雷金權(quán)想用雷法補刀——大面積的風(fēng)刃對藤蔓和猛獸就是無差攻擊,可能還沒殺掉猛獸呢,先替它們解除束縛了。
可是他法訣念完了,卻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雷金權(quán)尬住了。
哦豁,忘了這是絕靈之地了。
這段掐掉,重來!
沒有天地間雷元素的響應(yīng),雷法就是個廢的,此時只能自力更生。
雷金權(quán)腳下青光一閃,再次出現(xiàn)已是在林巧身后,一只被撕開的紅毛猴子重重地砸在地上。
“我說,好歹顧著點兒身后吧?”
長滿尖刺的藤蔓在林巧身周織成一片密網(wǎng),冷傲的姑娘不屑地回頭,“你不來,那畜生也傷不到我?!?p> 她以為會聽見一聲嗤笑,卻發(fā)現(xiàn)原本的位置早已沒了人。
綠林間,青色的光穿行其中,與枝葉藤蔓融為一體,只偶爾能睹見個絳色的身影從猛獸身旁路過,帶起一道血紅的線。
“唔,這兩人的配合還可以?。≌媸强床怀鰜??!鼻溆鸪苦止疽痪?,伸了個懶腰,自樹冠中站起身來。
隨著她的動作,林間仿佛下起了一場雨,巨大的禽鳥“噼里啪啦”地砸下來。
“吼!”
結(jié)群而來的走獸恐慌地怒吼,震耳欲聾的吼聲讓林巧對藤蔓的控制一松,被那些猛獸輕易地掙脫開去。
“小心!”
一聲厲喝響起,林巧猛地轉(zhuǎn)身,一個身影砸進她懷里,滾燙的血灑在她臉上,那熱仿佛一路烙進了心里,熱得發(fā)燙,發(fā)疼。
黑毛豹子一擊得手,也不追擊,毫不猶豫地轉(zhuǎn)頭就走。
然下一刻,卻裂作了兩半,鮮血噴涌,如下了一場血雨。
扎著總角的小姑娘自血雨中回望,精致的小臉冷若冰霜。
還有些猶豫的猛獸頓時瘋狂地逃竄,轉(zhuǎn)眼便只剩下殘尸,斷枝,和三個誤闖的人類。
“喂,醒醒!”林巧抱著被染成血人的雷金權(quán),靈力不要錢一般地往他身上涌去,試圖留住他身上那不斷流逝的生機。
卿羽晨過來時,一眼就看見了雷金權(quán)胸膛斜拉著三道深可見骨的爪痕,從左肩直至右腰。
白森森的碎骨染了血,扎在他支離破碎的臟器之上。鮮血淌了一地,有他的,也有那些猛獸的。
卿羽晨拉開不斷用自己的靈力來補充雷金權(quán)流逝的生命力的林巧,將一個藥瓶塞進她手里,“給他喂下去?!闭f著走到另一側(cè)盤膝坐下,瑩藍的光自她掌間亮起,緩緩包裹住雷金權(quán)殘破的身軀。
古老深沉的吟唱透過稚嫩懵懂的嗓音在林間回蕩,瑩藍的水光變化莫測。
涓涓流淌的鮮血凝固,雷金權(quán)身上可怖的傷痕漸漸愈合,破碎的肋骨重組,斷裂的經(jīng)脈重連,損壞的臟器恢復(fù)。
唯一不變的,就是那還在緩慢流逝的生機。
林巧看得有些呆滯。
“你再發(fā)一會兒呆,我能救起來的也只是一具完好的尸體?!?p> 晦澀的吟唱不知何時中斷,冷冰冰的奶音如給林巧兜頭澆了盆冷水,讓她瞬間清醒。
林巧連忙倒出丹藥,顫著手將丹藥往雷金權(quán)嘴里塞。
只是此時的雷金權(quán)意識全無,牙關(guān)緊咬,別說讓他吞下去了,就是連塞進嘴里都難。
林巧硬懟了幾次都毫無辦法,內(nèi)心焦灼不已,心一橫,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