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徹底崩潰了。
沈翕辰到秦家的時候,只見她發(fā)了瘋般地沖進每間屋子叫喊,又失望的出來,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沈翕辰忙上前抱住她。
“沈翕辰?”秦瑤終于又跟他說話,“我媽不見了,你幫我找她好不好?只要你幫我找到她,我愿意做任何事,我可以跟你回去……”
沈翕辰心痛的抱緊她,安慰道:“瑤瑤你先冷靜,跟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秦瑤已經(jīng)哭的缺氧,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我也不知道,昨晚還好好的,今早醒來,她就不見了……”
沈翕辰眸光一沉,他應該安排人24小時盯緊這里的!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查,你先跟我回家?!?p> 回家?
秦瑤頓了頓,沈翕辰試探著拉她的手,見她沒有反抗,才將她拉出來帶上車。
車上,沈翕辰打了幾個電話,暫時還沒頭緒。
“我已經(jīng)讓人24小時在你家門口守著,如果媽回來,會馬上告訴你?!?p> 秦瑤點頭。
秦振羽才剛離開,難道母親也要離開自己嗎?秦瑤一直在母親面前故作堅強,此刻卻再也控制不住,眼淚洶涌而出,秦瑤嚎啕大哭起來。
沈翕辰駕著車,聽著她的哭聲,心也被揪起來,腳下加重了油門,往家中駛?cè)ァ?p> 秦瑤是被沈翕辰抱下車的。她哭得太猛,差點背過氣去,沈翕辰將她放在臥室的大床上,叫來鄭楠。
哈佛醫(yī)學院畢業(yè)的鄭博士面對一直哭的秦瑤也束手無策,無奈下只能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才讓秦瑤暫時睡著。
沈翕辰站在落地窗前安靜的抽煙,最近發(fā)生在秦家這些接二連三的事,實在太過蹊蹺。他查了秦宅附近的監(jiān)控,居然發(fā)現(xiàn)從昨晚到今早的監(jiān)控都是空白的,明顯被人動過手腳。這就說明,不是薛嵐自己出走,而是有人帶走了她。
可是秦瑤睡在家中,沒有聽見什么聲音,他檢查過屋內(nèi),也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所以,極有可能是與薛嵐相熟之人,帶走了她。
可那人的目的是什么?
秦瑤可能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她父親真正的死因,其實是自殺。
她一直以為,秦振羽被帶走后受到了刺激,突發(fā)心臟病,可是,他找到的法醫(yī)的鑒定結(jié)果,分明是大量服食了抗癌藥物。他的這一舉動,到底是為什么?就算被田盛江舉報,承認自己的犯罪行為,頂多被判個幾年,又何至于此?
沈翕辰一直不敢告訴秦瑤這件事,怕她承受不住,況且他一直調(diào)查這件事,竟然毫無頭緒,他找到當天帶走秦振羽的人,卻是一問三不知,只說收到舉報信,經(jīng)調(diào)查屬實,所以來帶人。而當天審問秦振羽的人,竟然就像人間蒸發(fā)般,再無跡可尋。
等他趕到時,檢察院的人客氣的領(lǐng)路帶他去了暫扣秦振羽的那間屋子,推開門,竟然就看見秦振羽倒在地上,而屋內(nèi)再無別人。而帶走秦瑤的,根本不是檢察院的人,令他氣憤的就在這里,他竟然查到現(xiàn)在,還沒查到當天到底是什么人帶走的秦瑤,又為何也會將她關(guān)在檢察院的談話室里。
對方顯然沒有傷害秦瑤的意思,可逼得秦振羽自殺,如今又帶走薛嵐,能做的這樣干凈利落,又讓他無跡可尋的,其能量一定大到超出他的預期。
“沈少,太太醒了?!?p> 身后傳來鄭楠的聲音,沈翕辰將還剩半截的煙按滅,大步走回臥室。
秦瑤倒是不再哭了,看見他也只是把頭轉(zhuǎn)到一邊去,但她蒼白的小臉還是惹得沈翕辰一陣心疼。
“餓不餓?喝點粥吧?!?p> 秦瑤并不想理他。沈翕辰自顧自的出門,又端著砂鍋粥進來。
“吃點吧?!?p> 秦瑤才轉(zhuǎn)過頭看向沈翕辰,開口道:“你那天去哪兒了?”
……
“為什么我一直打你電話都是關(guān)機?”
“你如果早點回來,哪怕早幾個小時……”
秦瑤說著激動起來,一天沒吃飯的她有些低血糖,面無血色的臉上又布滿淚水,秦瑤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也撐不了多久了。
“對不起?!鄙螋獬街皇堑狼?,然后用勺子盛了一小碗粥,遞到她面前。
“對不起?”秦瑤冷笑,一把將他手中的碗打翻,滾燙的粥濺出,灑在沈翕辰的手背上。
“你那天和誰在一起?你就沒什么可說的嗎?”
沈翕辰皺了皺眉,蹲下身去撿起地上的碎片。
“我那天——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沒接到你的電話,不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沒什么可解釋,發(fā)生這些事,我也很難過?!?p> “你難過?呵,你那天早上和一個女人從假日酒店走出來,然后一整天都和她呆在一起,這就是你說的重要的事?”
沈翕辰撿碎瓷片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又繼續(xù)?!拔也恢滥闶窃趺粗肋@些的,但你誤會我了?!?p> “好啊,那你說,你那天到底干什么去了?”秦瑤步步相逼。
沈翕辰閉了閉眼,那天的事,他自然不能說,喬詩雅的身份,他也不能透露。他,也真的不想再騙她??墒牵羰钦姹凰`會了,他們岌岌可危的婚姻,就真的到頭了。
“瑤瑤,不是你想的那樣?!鄙螋獬酵纯嗟亻_口,“我是早上到假日酒店去找她,但我跟她之間清白,并不是你想的那種關(guān)系……”
“那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她又是誰?”
她是誰。他要怎么向他的瑤瑤解釋,他們復雜的關(guān)系。
“她是我一個朋友的妹妹,到K市是托我?guī)退胰?。?p> 秦瑤明顯不相信他的話,那天她看到的照片上,明明他們的動作那么親密。
“那她找的人,找到了嗎?”
“我在幫她找?!?p> “那你背著我們收購秦氏,又是想干什么?!?p> 沈翕辰被問得啞口無言。
他承認,他當時是鬼迷心竅才做了那些事,事后他也后悔,更是想過若有天被她知道,她會怎樣恨他。
“算了,沈翕辰,”秦瑤悠悠地嘆息,“等我身體好了,我們就去把離婚手續(xù)辦了吧?!?p> 又是這兩個字!離婚?她就這么想離婚!
這兩個字深深的刺痛了沈翕辰,一向冷靜的他終于慌了:“瑤瑤,你不要再提這兩個字?!?p> 秦瑤輕笑:“那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被你害的家破人亡,你還沒滿意嗎?我不想見到你,你毀了我的家,毀了我的人生,我恨你,我沒辦法面對你!”
沈翕辰猛地僵住。
最怕的終于來了。她說要離婚,她說她恨他。
心很痛。沈翕辰克制著幾近崩潰的情緒,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聲音沙啞顫抖:“你不想見到我,我可以走。但是離婚,我不答應。”
不等她的回答,沈翕辰自顧自地推門出去,吩咐門口的劉媽重新端了砂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