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躍的車停在臨河公園旁,見秦瑤來了沖她按了兩聲喇叭。
秦瑤上了車,問道:“要去哪兒?”
“去了你就知道。”程海躍發(fā)動車子,“到時候不要太驚訝。”
秦瑤一頭霧水,也只能跟著程海躍前去。
車開向城郊,人煙稀少,秦瑤不解,“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K市的監(jiān)獄?!?p> “什么?”秦瑤看了眼窗外,監(jiān)獄那種地方,她還一次都沒去過,“你到底要干什么?”
“探監(jiān)。”
K市城郊的監(jiān)獄,秦瑤一路低著頭跟著程海躍進到探監(jiān)室。
“帶你見一個人,聽完他的遭遇,你就知道,沈翕辰是個怎樣的人?!?p> 秦瑤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待見到來人的那刻,秦瑤驚呼出聲:“于伯伯!”
被喚作于伯伯的老人緩緩坐下,蒼老的面容比秦瑤記憶中的要老上好幾歲。
幾年前,K市的商界翹楚,于氏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如今竟這樣落魄。秦瑤不禁想到,當初父親對于伯伯相當尊敬,而于伯伯,并沒有任何架子,對她也很是喜愛,還多次出手幫過秦氏。
自父親出事后,秦瑤便不再關注商界的事,可也萬沒想到,曾經(jīng)風光無限的于伯伯,現(xiàn)在是這般境地。
“于伯伯?!背毯\S恭敬地叫一聲,顯然他們也認識。
于姓老人點點頭,并未說話。
秦瑤不解地看了眼程海躍,不知他帶自己來見于伯伯的目的是何。
“于伯伯。”程海躍開口,“上次您托我辦的事,我已經(jīng)辦好了。這次來看您,是有事想問?!?p> “你說?!鄙n老的聲音。
“我前幾天拜會了您的小兒子,他……現(xiàn)在在盛遠工作?!?p> “什么?”
“是的,據(jù)說,是沈翕辰親自招進來的。”
老人在聽見沈翕辰名字的瞬間雙目圓瞪,怒不可遏:“沈翕辰,他就是個魔鬼!”
……
走出監(jiān)獄時,已是黃昏。
秦瑤抬眼望向日落的方向,四周寂靜,萬物無聲。
腦海中,循壞播放著剛才她聽到的令她毛骨悚然的事件。
沈翕辰……當真是個魔鬼……
坐在程海躍的車上,秦瑤無力地靠在車窗上,腦海中全是剛才聽到的話。
“他設局將我引上船,結果到了公?!?p> “為了逼我放棄競標權,他的人全天監(jiān)視我太太……”
“他手里什么東西都有……”
秦瑤使勁兒地搖頭,她怎能相信,每天和她同床共枕的丈夫竟是這么暴力殘忍?用那樣不堪的手段搞垮于氏,將于伯伯一手送進監(jiān)獄。
程海躍邊開車邊用余光瞟向秦瑤,騰出一只手去抓她的手:“小瑤,你也聽到了,沈翕辰背景不干凈,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你根本想象不到,所以,離開他,跟我走吧?!?p> 秦瑤突然大口地吸氣,目光漸漸有了焦距,一把甩開程海躍的手對著他尖叫:“你為什么要帶我來這兒!”
程海躍一腳踩上剎車停在路邊,側身看向秦瑤:“你根本不知道你嫁的是一個怎樣的人,我?guī)銇砭褪亲屇憧纯此谋緛砻婺?,你不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是不會相信的。于伯伯只是被他坑害的人之一,還有多少這樣的人你我根本無法求證!”
秦瑤止不住顫抖,突然轉眼盯緊程海躍,語氣逼人:“剛剛于伯伯的樣子,顯然是第一次向你說這些事,可在這之前,你怎么會知道,他是被沈翕辰一手送進的監(jiān)獄?”
程海躍被問得一時語塞,“你在懷疑我?”
秦瑤皺起眉:“他說的是真是假,我又怎么考證?”
“小瑤!”程海躍激動地大喊,“你懷疑是我讓他這么說的?你想想他說這些話時的樣子,他像是在說假話嗎?于伯伯和我父親是熟識,今天之前,我也只是知道大概,知道跟沈翕辰有關,我?guī)銇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看清沈翕辰的為人!”
秦瑤搖頭,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可以相信誰,她和沈翕辰朝夕相處,即使知道他在外面并不像自己所見到的那般溫柔,卻也全然不知他有這樣兇殘的一面。秦瑤不停地喘息,搖搖頭,手搭在車門上要開車下去,被程海躍一把抓住。
“難道你還要回那個男人身邊去?”
程海躍順勢一把將秦瑤拉進自己懷里,“小瑤,那樣的男人不適合你。在他身邊你會有危險。你知不知道,整個K市,他黑白通吃,黑吃黑的事更沒少做,他表面做的那些生意都是掩人耳目,事實上他的多半生意都在見不得光的地方……”
“你別再說了!”秦瑤激動地打斷他,“我要下車。”
不顧程海躍的挽留,秦瑤推門下車就走。
原以為,沈翕辰只是冷血無情了點兒,現(xiàn)在才知道,他根本就是個魔鬼,殺人不眨眼的魔鬼!秦瑤簡直無法想象,和這樣的男人一起過日子,她要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