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謠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突然想起自己重生就是為了攻略他,硬著頭皮回應(yīng)道:“你想去哪賞月?。俊?p> 前世她嫁給顧東澤,做了他的皇后,她覺得自己是幸運(yùn)的,不敢再奢求多的,只要待在顧東澤身邊就是美好。
顧東澤以前也會邀他去賞月,但大多數(shù)的時候總是以軍務(wù)繁忙推脫。
顧東澤是個花心的,改不了在一些鶯鶯燕燕之中流返的毛病。
她父親得勢的時候,他表面功夫做得很好,背地里背著她不知道玩了多少女人,卻不敢給予她們承諾。
那些女人都期盼著童謠父親倒臺的那天。
后來,她們的愿望實(shí)現(xiàn)了。
童謠甩了甩小腦袋,想要忘記這些不開心的事,卻被顧東城抓住了手,跑了起來。
“瑤瑤,你跟我來。”
親密又曖昧的叫法,在顧東城從嘴里喊出來卻不顯得冒昧,外人看來他們倆就像相戀多年的愛人一樣。
她的腳步不自覺的跟上了他。
她襦裙很長,用一只手提著,露出里面雪白的靴子,靴子由于爬墻沾上了黑色的泥點(diǎn),很是惹眼。
再次抬眼間,童謠發(fā)現(xiàn)與他已到了街上,一切出奇的順利。
長安街道過節(jié)是非常熱鬧的。
幾乎所有人都出來了,望過去烏壓壓的一片。
月亮圓圓的當(dāng)頭,把街道照的如白天般明亮。
商戶們都擺弄著自己的小商品,吆喝著,叫喊著。
還有打雜耍的人,嘴里吐著火,人們把他圍成了一個圈,卻依舊阻擋不了火光頑強(qiáng)的往外冒。
人群中驚呼不已,打了賞錢,遲遲不肯離去,等待著下一場的驚世駭俗。
童謠被人擠的暈乎乎的,喘了幾口氣,小聲抱怨道:
“我還沒答應(yīng)你呢?!?p> 顧東城轉(zhuǎn)過頭,街道上漂亮的火光與燈光從他發(fā)間穿過,露出太陽般的光澤。
他的小虎牙也很漂亮。
他揚(yáng)起他們相握的手,道:
“我既已抓住你的手,還叫你帶了出來,就證明你同意了?!?p> “我不喜歡人多?!?p> “誰說我們要在這里看月亮,我們要去那里。”
順著顧東城手指過去的方向,童謠看到了幾個星星燈火飄在湖面上。
還有人在不停的放花燈。
湖面上還有船,正是顧東城所指的。
那個船不大,容下兩個人剛剛好,中間是鏤空的,方便他們看月亮。
這樣的船湖面上飄了許多,都是因為七夕節(jié)改造的,方便情侶們看月亮。
童謠卻遲遲不肯上船。
原因是船上不僅掛了紅色的燈籠,還備一些急于招攬生意的商家在船身上貼了大的喜字,醒目又刺眼,一下讓童謠羞紅了臉。
這怎么搞得像婚房一樣!不會上面還有可以入洞房的地方吧?
雖然她是要攻略顧東城,但是她不想進(jìn)展這么快呀!這才是與他見的第二次!
“瑤瑤,快上船啊,這是我好不容易才約到的?!?p> 童謠猶豫了半晌,羞紅著臉開了口:
“船……船家,能否把那個喜字弄掉?!?p> 船夫站在船頭,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原來是小姑娘臉皮薄啊!”
大紅喜字拆了童謠才扭扭捏捏的上了船。
明明她活了兩次,心理承受能力應(yīng)該很強(qiáng)大,但她卻跟一個初次約會的小女孩沒有兩樣。
顧東城還在為那個喜字惋惜。
可他做不到他皇兄顧東澤那樣死皮賴臉。
如果是顧東澤面對自己的心愛女人,他一定會說:“這喜字貼著多喜慶呢,要不咱們不拆了吧?!?p> 顧東城晃了晃腦袋,怎么可能,他皇兄怎么可能有心愛女人?他不傷害女人女人就好了,他以后當(dāng)了皇帝啊,指不定要在后宮養(yǎng)多少女人,絕對不比他父皇差。
船明明有拱門遮擋的地方,以前那里用茅草鋪著船頂,漁夫們還可以在捕魚的時候,累了躲進(jìn)去休息,卻因為一場盛大的七夕節(jié),硬生生的把頂摳一個洞,在里面坐著,一抬頭就能看到月亮,加上里外都裝上浪漫的紅燈籠,專供情侶們使用。
他們靠著船身,坐得極近。
童謠身上淡淡的體香穿梭在他的鼻尖。
他討厭女人抹香,但是自帶的香味卻又覺得那么清新好聞,關(guān)鍵還是自己心儀之人的味道。
童謠見顧東城吞了吞口水,以為他很熱。
現(xiàn)在是夏天,他們又坐得極近,連彼此的呼吸都能聽得到。
顧東城故作鎮(zhèn)定的望了望天空。
月亮很大,很圓。
用他皇兄的話來形容就像女人的酥胸……
咳咳,他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失態(tài)了。
他又偷偷看了一眼童謠,她也望著天空,明亮的眼睛在燭火旁一閃一閃的,仿佛里面裝滿了許多星星,比天上的這些還漂亮。
童謠前世可沒有這么多閑心坐下了來看月亮,她為了顧東澤,為了討他歡心,逼著自己學(xué)各種才藝,每天都過得很匆忙。
就比如明明她害怕騎馬,卻因為顧東澤去了一趟草原,說他喜歡上了颯爽的女人。
她苦練了一個月的騎馬術(shù),最后摔斷了腿,雖然后來好了,但大夫告訴她以后再也不能跳舞了。
她記得她當(dāng)時哭了一個月吧,因為她從小練舞,舞藝是全長安最好的,那是她唯一引以為豪的資本。
世人都在惋惜,顧東澤卻沒慰她半分。只是怪她太過作妖。
現(xiàn)在看著這高高大大的月亮,回想起以前,真是太傻了。
“你在想什么?為什么會露出如此傷感的眼神?”顧東城好奇的問。
“我想到了我一個朋友,她之前太傻了,被她丈夫騙的連一點(diǎn)尊嚴(yán)都沒有,最后還被人活活打死?!?p> “豈有此理,天子腳下還發(fā)生這種事!告訴我是誰,我稟報父王斬了他!”顧東澤城怒了,他一向正直,看不慣任何欺壓之事。
“很久以前的事了,那男人也早就死了,死得很慘很慘?!蓖{假意的笑了笑,編了個謊言了過去。
顧東城“唰”的一下站了起來,一只手背在背后,罵道:
“那種人死有余辜,異國男人可以無財,但絕對不能欺負(fù)婦女兒童,否則就是畜牲不如!”
童謠見顧東城義憤填膺的樣子,有些好笑,用袖子捂住嘴咯咯咯的笑出了聲,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他那個傻子都不知道,他罵的是他的皇兄。
“好了,今天你是請我看月亮的,我們聊點(diǎn)輕松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