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目光在他身上掃過,眼神一動,感覺到對方和昨晚相比似乎有些不同,居然給了自己隱隱的壓迫感。
而他右手的機械臂,顏色和造型也和之前有所不同,應(yīng)該是重新更換過。
這才一個晚上不見,夏侯山的實力居然直接上了一個臺階,這實在是讓人吃驚不已。
這里是協(xié)會基地,兩人自然不怕他玩什么花樣,便跟著他進(jìn)入了一個小房間,雷勝男果然在翹著腿等他們。
看到兩人進(jìn)來,雷勝男身子未動,招呼兩人坐下后,這才懶洋洋地道:
“我剛以自己的名義發(fā)布了兩個委托,希望你們能完成一下?!?p> 蘇洛和上官倩對視了一眼,然后問道:
“什么委托?”
“第一個委托是給倩倩你的。在邊境市和迷霧區(qū)域的邊境處,一共有協(xié)會的三處密哨,用以監(jiān)視異族的動向。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他們沒有做例行匯報,換句話說,也就是失去了聯(lián)系。我希望你能去偵查一下,把情況查清楚再回來匯報。”
上官倩愣了一下,目光瞟了眼蘇洛,問道:
“這委托,是給我個人的?沒有蘇洛?”
雷勝男點了點頭,來到夏侯山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道:
“沒有蘇洛,但也不是就你一個人,他也會陪你一起去。”
蘇洛皺起了眉頭,對于這個安排大感意外,開口問道:
“為什么不讓我陪她?”
“很簡單,因為這是晉級任務(wù)。”
雷勝男不緊不慢地道:
“按照協(xié)會的規(guī)定,晉級任務(wù)可以結(jié)伴,但所有人都必須符合品級要求。以倩倩為例,她想要晉級二品獵人,那也只能找同為一級的獵人搭檔?!?p> 看著蘇洛依然緊皺的眉頭,雷勝男終于有些惱了,啪地一拍桌子怒道:
“別他么用這種眼神盯著我,當(dāng)我會害她呢?”
她腮幫子鼓起,正想要繼續(xù)罵下去,卻被上官倩給拉住了。后者同時將手放在蘇洛肩上,柔聲道:
“蘇洛,你誤會勝男姐了,她是在照顧我呢。這位夏侯先生雖然跟我們曾有過節(jié),但如今他已經(jīng)完全與魏家決裂,加入了協(xié)會。勝男姐既然這樣安排,就表示他是值得信賴的?!?p> 雷勝男臉上的怒容一掃而光,一把將上官倩摟在了懷里,心肝寶貝地親了好幾口,然后才抬頭沖著蘇洛沒好氣地道:
“聽到了沒,倩倩可比你懂事多了。我告訴你,夏侯山現(xiàn)在也有三品的實力,不比你差多少,這樣的一品獵人你還能找出來第二個?而且他的特長是防御,跟倩倩搭檔起來正好攻守平衡。最重要的是,他曾經(jīng)擔(dān)任過哨兵,非常熟悉那邊的路。”
此言一出,蘇洛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下來,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開口試探著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之所以拆開我們倆,其實更主要是因為我,對嗎?”
雷勝男的臉上掠過了一絲詫異,然后迅速轉(zhuǎn)為了佩服,發(fā)現(xiàn)眼前這小子確實有著一種野獸般的可怕直覺。她點了點頭,緩緩地道:
“你猜對了,我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任務(wù),要委托你去辦。”
說到這里,她突然長身而起,俯過來盯著蘇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你不是在叢林里狩獵了近十年,非常擅長觀察和追蹤嗎?現(xiàn)在,我需要你在邊境市里找一個家伙,一個非常重要的家伙?!?p> 三人走出小房間,看著任務(wù)大廳里并不算太多的獵人們。
夏侯山解釋道:
“現(xiàn)在在這里的,基本都是協(xié)會直屬獵人,或者保持中立的獵人。其他的家伙都在魏家或者顧家呢,他們以自己家族的名義,也發(fā)布了各種任務(wù)委托,給出的獎勵可比協(xié)會這邊大方多了?!?p> 上官倩吃了一驚道:
“魏顧兩家這么財大氣粗?”
“那倒也不是。”
夏侯山笑了起來,原本有些冷酷的表情也緩和了下來。
“家族財力再大,又怎么能跟協(xié)會比。只不過現(xiàn)在兩家都開始玩命了,自然要大灑錢財物資,來招攬人手了。除了邊境市市區(qū),其他地方都將成為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刻意壓低了下來,以一種下結(jié)論的口吻道:
“這一戰(zhàn)下來,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們協(xié)會才是最后的贏家?!?p> 這時,一個冷酷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夏侯山,原來你在這里?!?p> 三人同時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了面前,手中握著一把后背大刀,目光中釋放著毫不掩飾的殺氣。
夏侯山目光微動,沉默片刻后,這才平靜地道:
“原來是隊長?!?p> “住口!”
來人暴喝一聲,厲聲道:
“你這個叛徒,沒資格叫我隊長。”
夏侯山嘆了口氣,聲音也變得冷漠了下來。
“那么魏超先生,你找我有何貴干?”
魏超昂首走到夏侯山面前,目光直視后者。
“魏家養(yǎng)你十年,卻遭到無恥背叛,我身為你原來的隊長,今天就來要一個交代!”
夏侯山臉色古井無波,淡淡地道:
“你姓魏,但我不是,本來就是外人,背叛一下不是很正常?”
魏超的眼里爆出了一團(tuán)怒火,將手中的大刀往地面狠狠一擲,鏘啷聲中,深深刺入了地面青磚之中。他的聲音也如金屬交鳴,鏗鏘有力。
“你在晚宴上說的那些話,都是一面之辭,我半個字都不會信。今天,我就在這里為魏家清理門戶,夏侯山,我要跟你生死決斗!”
話音剛落,整個大廳都聳動了起來,在場的獵人們紛紛圍攏過來,目光交換中,都在傳遞著同一個意思。
“果然來了?!?p> 夏侯山如此大眾打臉老東家,魏家怎么可能咽得下這口惡氣,果然今天就來了這一招。生死決斗本來就是獵人間解決深仇大恨的傳統(tǒng)方式,只要雙方同意,就連協(xié)會都不好插手干預(yù)。再加上對方乃是夏侯山原來的老隊長,此刻更是名正言順。
雷勝男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大廳,看著這付場面,眉頭大皺,卻也一時不好開口反對。
就在這時,夏侯山終于開口了。他的聲音很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漠,不帶一絲溫度,只說了三個字。
“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