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退讓和懦弱讓人視若無睹,涼薄絕情的話如同一把把利劍從四面八方狠狠地扎在她心上。
她但凡反抗一下,就會遭受到更加猛烈的攻擊。
她聽到有人說她為什么不去死,還有臉活著。
她埋著臉,渾身脆弱地戰(zhàn)栗著,無助地在心里為自己辯解,好像她活著就還是一件十惡不赦的事。
她不想死,她活著是為下一世與爹娘相聚,娘曾說,你若不被生活擊垮,勇于面對世間任何艱難險(xiǎn)阻,那就能通過考驗(yàn),來生一家人才能再次團(tuán)聚。
沒有人知道在遭受了那么大的折辱之后,她有多想去死,可是她最終沒有,她的那個屋子里有一株小草,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它都能撐破土壤長出來,為什么她就不能像小草一樣堅(jiān)韌地活著呢?
櫻花想要跟那些人算賬,但被暖如月緊緊地拽住。
她們跟隨著人來到祠堂,蘇北塵一身出眾清冷的氣質(zhì)攜著柳芊芊過來。
柳芊芊打扮地非常雍容大氣,她身上一應(yīng)裝扮都是昊王妃該有的份例和規(guī)格,只多不少。
而她暖如月只能穿著一身丫鬟的一身衣物卑微地跪在她的腳底。
蘇北塵從她身邊走過去時,嫌惡地踢了她一腳,冷道:“到角落里去跪著,別污了我母親的眼睛!”
她狼狽地倒在地上,周圍的人的目光再次如同刀子一樣射了過來。
她懦弱不堪而蠕動著嘴唇,最終還是聽話地跪在長滿雜草的角落里。
而蘇北塵則拉著柳芊芊高貴地進(jìn)入祠堂里,給先王妃上香。
“真羨慕王妃啊,能得王爺這般愛重!”
“是啊,聽說王妃是寒教九流鬼道夫的女兒,王妃帶著信物找上門來的,這才短短兩個月,就成了一段佳話!”
“可不是,即便是皇帝賜婚又如何,落在這里還不是過的連我們都不如,還妄想鏟除柳王妃,看她現(xiàn)在下場如何?”
“那女人簡直糟糕透了,我看到她就倒胃口,唉,好盼著王爺休了那女人,再將柳王妃風(fēng)光地娶進(jìn)門啊!”
“王爺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了啊,王妃每日都在繡嫁衣,王爺?shù)每站腿兔C一兩針,恩愛地不得了呢!”
“哎呀,好羨慕啊,夫君幫忙繡嫁衣乃是我們嘉涼的習(xí)俗,寓意著以后定是鳳協(xié)鸞和,日子和和美美吶!”
丫頭們在外面小聲地談?wù)撝瑱鸦犃藲獠淮蛞惶巵?,她輕輕拉了一下落寞失神的暖如月。
“小姐,她們說那個柳王妃才是鬼道夫的女兒,可鬼道夫不是老爺嗎?老爺?shù)呐畠褐挥心粋€啊!”
暖如月回神,微微抬頭看著里面跟蘇北塵在一起的柳王妃,她的身上赫然掛著一枚血紅色的玉佩。
那正是父親囑托她帶給蘇北塵的信物!
但怎么會在她身上呢?
蘇北塵帶著柳芊芊出來的時候,暖如月一把撲了過去。
指著柳芊芊身上的玉佩,喊道,“這個是我的玉佩,是父親交給我的,你把它還給我!”
柳芊芊嚇了一跳,順勢撲在蘇北塵懷里,蘇北塵一見又是這個女人,氣的一腳踹過去,指著她道,“從沒見過你這般不知廉恥的女人,連芊芊的玉佩也要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