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宴會果然新鮮,擺在碧湖旁邊的草坪上。
十幾頂華蓋圍成半圓,中間空出一大片草坪。碧湖邊原本就有一條雙馬道,平日里小皇子和公主們,不出園子也能在這里練習(xí)騎馬。今日若是有人表演的是騎術(shù),這馬道也能施展得開來。
中間那兩頂華蓋下面,坐著太后、徐太妃、皇上和姬貴妃。兩邊分別是男賓和女賓。因為請的都是年輕男女,大家沒了父母在旁拘束,都比平日活潑了許多。
“從曦,你猜今天誰會出彩?”趙慕哲興致勃勃的看著對面的女賓們問。
“出彩來做什么?嫁到瓦剌去嗎?”沈從曦冷冷的說。他長姐沈舜華,當(dāng)初風(fēng)風(fēng)光光嫁給太子,誰不艷羨?最后卻鬧出個癡情斷袖為丈夫殉了情,自己成了全城的笑話不說,連兒子都受到連累。
趙慕哲用下巴指指海棠的方向:“喏~那里有個合你意的,今天穿得倒是素凈雅致又不出彩。”
聞言,沈從曦和旁邊的謝元榠一起抬頭朝對面看去。
只見海棠身穿艾綠上衣,配著一條牙白裙子,嬌嫩有余,艷麗不足。頭上也無甚珠釵,只有一支成色不錯的碧玉步搖,點綴在如云烏發(fā)之中,倒是耳垂上墜著的兩粒白玉珠子,和她腕上的羊脂鑲金玉鐲,相映成趣。
嗯~滿意!
瓦剌王子身邊坐著的謝睿樘,時不時的朝海棠瞟上兩眼,怎么看怎么喜歡。
不遠處的謝元榠卻皺起了眉:嗯?海棠旁邊那個……穿著一身水紅草花紋衣裙,頭戴七寶葳蕤釵,眉飛色舞、顧盼生姿的那人……又是誰?!
果不其然,那個艷麗活潑的姑娘也引起了瓦剌王子的注意。
今天由獻王妃許莞平代替太子妃的角色,主持太后壽宴。這是她第一次站在這個矚目的位置,既緊張,又得意。
“今天這個宴會,一是為了給太后娘娘祝壽,二是為了歡迎遠道而來的瓦剌王子和公主,大家不要拘束,拿出些熱鬧本事來,好叫太后太妃、皇上貴妃都高興!”獻王妃笑著說道。
她話音剛落,獻王就配合的站起來,朝正席上的太后、皇上一行禮,笑著走上前說到:“賀壽孫兒是一定要趕早,省得好聽的詞都被他們說光,父皇又要叫孫兒朝經(jīng)暮史了!”
太后、太妃幾個都笑起來?;噬闲Φ溃骸翱茨愕谝粋€走出來,原以為是個有孝心的,卻不想原是個詞窮的!趕緊說了下去吃酒去?!?p> 獻王忙行禮,果真只說了句祝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便退下去了。
獻王謝睿杬一早就看見了程香堇,走過她身邊時,悄悄朝她使了個眼色。程香堇立刻心領(lǐng)神會,趁大家都在注意看場中央賀壽,也悄悄溜了出去。
宴會是在白天,除了參加宴會的人,周圍還站了不少金吾衛(wèi)。眾目睽睽的,獻王轉(zhuǎn)過山石,上了游廊,順著游廊轉(zhuǎn)了幾下就看不見了。程香堇心跳得厲害,遠遠跟著獻王往游廊那邊快步走去。
程香堇正慌慌張張的,經(jīng)過一排歇腳的小房間,忽然一只大手從門里伸出來,猛的將她拉了進去。
“殿下!”香堇又驚又喜,立刻認出了拉她的人。
獻王笑著把她拉進懷里,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說到:“幾日不見,小模樣愈發(fā)迷人了!”
“殿下!我還以為,您已經(jīng)把香堇全忘了……”程香堇撅著紅嘟嘟的小嘴,一雙狐貍眼里彌漫出一層霧氣,那委屈的小眼神盯著獻王直打轉(zhuǎn),這一瞬間,還真讓獻王感到有些內(nèi)疚心疼。
“哪里能忘得掉!只是最近事情太多,還沒騰出手來做你這一樁?!鲍I王摸了摸香堇細膩的臉頰,他又聞到了若有若無的依蘭花香,頓時仿佛被勾了魂一般。
“你真香!”獻王舒坦的嘆到,隨即把臉埋進香堇的頸窩。兩人便膩在一起。
事畢,獻王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你放心,不出一月,我必上門抬人,你就準(zhǔn)備著過府吧!離開太久不好,我先出去,你慢慢再過來?!闭f完,抬腳就出了門,往宴會場里去了。
程香堇心里樂開了花。
她相信,有了今日的魚水之歡,獻王必不會再棄她于不顧。不出一個月,她就要夢想成真了!她要到獻王府去,做夫人、做側(cè)妃。
將來若是獻王做了皇帝,她就是妃子、貴妃,時機成熟,就連做皇后也不是不可能!到時,誰還敢看不起她的庶出身份?就連她的嫡姐程海棠,也要跪下來給她磕頭請安。
程香堇越想越高興,仿佛已經(jīng)看到程海棠跪在面前一般。好一會兒,她才慢慢整理好頭發(fā)衣裙,定了定神,推門走出去。
這一進一出,她看皇宮里的一切都不一般的親切起來。將來,這會都是她的。
香堇志得意滿,微笑著朝宴會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