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臉期待的霓千裳,溯溪一時有些猶豫,但仔細一想,若是此時不解釋清楚,往后那便是想解釋都難了,更何況溫離還在殿中。
“千裳,你我自小一同長大,你就像是我的妹妹的一樣。更何況,我心中也已有人了…”
“我知道了!”
霓千裳已經(jīng)不想再聽下去了,她其實并不是沒有感覺到,溯溪待她一直是很好的。她也曾以為到了時候,她與溯溪成婚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可從溫離出現(xiàn)的那時開始,似乎一切都在改變,雖然溯溪待她一如往常,可總有些東西就是不一樣了。
“師兄心中之人,可是阿離?”霓千裳定神,眼眸直直的看著溯溪,像是要看到他心里,看見他心中那人的容貌一樣。
溯溪被她這么一問倒是有些不知所錯了,眾家主一聽更是面色嚴肅,就連一旁的霓盟主也皺起了眉頭。
“我…”
溯溪想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他轉(zhuǎn)頭看向溫離的位置,可此時那座位上哪還有她的身影。早在方才溯溪說話之時,溫離就已經(jīng)拿著酒離席而去了。
“好了,今天是千裳的生辰,應(yīng)當(dāng)開心才是,那些個不開心的事情先放一放?!?p> 見場上尷尬,霓盟主開口圓場,眾人一聽便趕忙附和,霓千裳也不好再多糾纏下去,對著眾人行禮便離開大殿換衣去了。
溯溪也不知溫離可有聽到自己方才的話,若是聽到了還好,沒聽到的話豈不是要誤會他與霓千裳。想著,他向在座各位行禮后離開,匆匆往溫離院子去。
而溫離此時卻是好生自在,一手拿壺酒,一手牽著靈鹿,走在街上一副逍遙模樣。
方才溯溪說的話她是一個字都沒聽到,在溯溪走到霓千裳身前時她便離席了。不過是兩個年輕人之間的事情,她沒興趣知道。
想著之前暮云寫來的信,準(zhǔn)備去若家那查探一番,才走到街上,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秘境中幻夢大妖的話。
“他對你而言,有重要到需要你這般折磨我們嗎!你不是連自己對他是何種情感都不知道嗎!”
她突然頓住腳步,就那樣的站在原地思索著。她離席到底是因為對此事不感興趣,還是因為不想聽見溯溪說的話,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只知道那時是一刻也不想待在殿中了。
他,很重要嗎?
溫離再次問著自己,可依舊如上次那般,她得不出答案。與溯溪幾番出入生死,于他的種種行為很是感激,亦見不得他在自己面前出事,可這就是所謂的情嗎?那她待螢夢與蚩余也是這般,莫非也只是將他當(dāng)作了弟弟不成?雖說如此,但溫離心中明白,她對溯溪同螢夢蚩余是不一樣的。
溯溪尋了千羽庭上下都未曾得見溫離,心中一急就找到集市上來,走了有幾分后終于見到了溫離的身影,見她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他一步作兩步的走上前將她拉住。
“你這是要去何處?”溯溪一把抓住溫離手腕,而后來到她面前。
“我…”溫離被他這一舉動拉回了神,一時有些迷茫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看她不做什么回答,溯溪也不多想,上前拉上她的就往回走,溫離眨了眨眼,收了靈鹿就由他拉著,一路回了千羽庭往她的院子直去。此時霓千裳的生辰宴仍在繼續(xù),霓千裳也已更衣入座。二人歸來時遠遠經(jīng)過大殿,雖說是遠遠,卻仍是引起了些許人的注意。
只見溯溪拉著溫離快步離去,短短時間的舉動被他人看在眼里,眾人心中各有猜測,在霓千裳眼中更是成了二人的情之深切。她的手緩緩握緊成拳,面上卻不漏表情。可方才那幕猶如銀針一般刺痛著她的雙眼,面上越是風(fēng)輕云淡,內(nèi)心就越是不甘不愿。
溯溪將溫離拉到她的院子后才松開手,立于原地看著她說道:“既然不知道要去何處,那就回來待著。不想去千裳的生辰宴,那就在院子里待著,我陪你就好。”
這讓溫離多少有些為難,她算不上是千羽庭的人,她自由散漫慣了別人也不敢說些什么,可溯溪卻不同,他可是千羽庭的大師兄,自己師妹這么重要的日子不在,難免會被人說道幾句。
“你不用管我,千裳的生辰宴還未結(jié)束,你留在此處也不合適?!睖仉x揮了揮手。
“那你…”
“你都把我拉回來了,我還要去哪。那自然是拿幾壺酒在院子里待著?!?p> 聽她此言,確認溫離不會離開后他才放心,說:“那好,那我先回生辰宴,待結(jié)束了給你帶些吃的。”
溫離點了點頭,而后朝院門抬了下下巴。溯溪見此也不好再多停留,看了眼溫離就轉(zhuǎn)身離去??粗菹x開,溫離呼出一起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生辰宴結(jié)束時天色已晚,各家人士也都已回屋休息。見大殿已收拾完畢,溯溪正欲離開去尋溫離,卻被霓老盟主叫住。
“溯兒,你同我來?!蹦廾酥髡驹谒砗缶従徴f道,溯溪眉頭微皺,轉(zhuǎn)身便跟著霓盟主去了議事廳。
另一處一個嬌小的身影一步不停的朝著溫離的院子走去,霓千裳面色冷靜,卻氣勢洶洶,勢要與溫離理論一番的架勢。
院中,溫離坐在石桌旁看著桌上的忘憂劍正思索著,忽然察覺到他人的氣息,于是將劍一收站起身來,朝著院門看去。
一見來人是霓千裳便放松了警惕,笑著臉迎了上去:“你怎么跑來了?生辰宴結(jié)…”
只聽“啪”的一聲,霓千裳用盡所有力氣一掌打在了溫離的臉上。溫離側(cè)著臉,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這小丫頭,莫不是喝多了?居然有這膽子打她了?
溫離緩緩將頭轉(zhuǎn)回,看著眼前面色冷靜,眼中卻怒火沖天的霓千裳很是不解,她抬手摸了摸被她打了的半邊臉頰,而后看了看手,眉頭一皺,張口還未說話便聽見眼前人道。
“有意思嗎?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