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可算是等到韓墨非歸來,憶塵那顆不安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可此次好像不同往日,他的懷中還有另一個人。
韓墨非抱著溫離回到不夜城便火急火燎的往自己殿中去,還不忘交代魏允帶上醫(yī)藥一同。
他將溫離輕放在臥榻之上,喚來魏允:“阿允,快,看看?!?p> “魔尊,你的傷……”
“本尊的傷不礙事,先看看她?!?p> 聞言,魏允往床邊走去,見到臥榻上的人后,怔住了腳步,眉頭微皺。
“快啊!”見魏允還沒有動作,韓墨非有些急了。
魏允轉(zhuǎn)頭看了眼他便抬手為溫離看診,而后言道:“并無大礙,只是這副身子太過虛弱,一時受不住這力量,休息休息便可?!?p> “吩咐下去,做些補食?!表n墨非行至溫離身側(cè)坐下,抬起她的手撫了撫。
“是?!蔽涸蕦|西收進藥箱,看著韓墨非又道:“魔尊,你的傷還是讓屬下看看吧?!?p> “無礙,下去罷。”
見此,魏允也不好再多說些什么,只好提起藥箱往殿外去。
門外的憶塵從未見過他這般著急擔憂一個人,一時也不好再上前。得見魏允出來,便趕忙上前問道:“阿允,韓大哥如何了?”
“魔君不愿讓我?guī)退丛\,單從外看就傷得不輕?!蔽涸士粗?。
“那他此番帶回來的那是何人?”
不知是怎么了,見他那般著急擔憂一個女子,憶塵的心中倒是有些堵得慌。
“是溫離?!?p> “溫離?她不是被封印了么?”
“不知是何緣由,但那人確是溫離不錯?!?p> “那…溫離和韓大哥……”
聞言,魏允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殿中,搖了搖頭,朝憶塵微行一禮便離去了。
說到這溫離和韓墨非的恩怨,還要從五百年前說起,那時的溫離還不是忘塵山的靈主,韓墨非也不是不夜城的魔君。
天地初開之時,四方靈氣匯聚忘塵靈山,經(jīng)萬年滋養(yǎng),誕一人于天地之間,為世間純靈,不死不滅。因常年與萬物相伴,卻也得見萬物離去,再無溫熱。
故此,她為自己取名,溫離。
只盼一切留溫不離。
多年以來,魔族與仙盟爭斗不休,最終還是免不了一場大戰(zhàn)。也正是七百年前這一戰(zhàn),溫離一個誤打誤撞成名于世。
世人皆說:
遠聞鈴聲凈蓮現(xiàn),一襲白衣見溫離。
五百年前
阮溏
“聽說了嗎?寒玄山的百年一朵的冰心曇近日要開,各大世家,異族都會前去。”
“怕是又免不了一場惡戰(zhàn)了,誰讓那冰心曇是個寶貝呢。”
冰心曇,生于寒玄山極寒之地,百年才開一朵。可解百毒,治百病,于修行者而言,可謂是穩(wěn)固元神,增長修為的最大補品。
“聽聞此次,就連那傳說中的溫離也會去!”
“當真?傳聞那溫離可是美得不可方物,不是凡間的俗詞艷語便可形容而來的!”
“可不是嘛,以天為母,以地為父,世間只她一人,怕是連天上的神仙見到她都要禮讓三分?!?p> 征魔之戰(zhàn)后,溫離便像是消失了一般,更是無人見過。
忽聞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由二樓茶室而來。
有一人推門而出,手執(zhí)酒壺,一襲白衣翩然。左手腕和右腳踝上都戴有金鈴鐲子,額前眉心處落有白色蓮花之印。頭發(fā)散落在背,與女修士的束發(fā)不同,她以一根玉簪子定發(fā),這般隨性,看著倒有些像是凡間女子的扎發(fā)之法。
那人一邊飲酒一邊下樓,不過是幾分時間,整個酒樓安靜的沒有絲毫聲音,眾人都睜著雙目呆呆的看著那人。
“掌柜的,結(jié)賬?!闭f罷,她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柜上,抬手順了一壺酒便往外去。
“行有鈴聲,額前花印,一襲白衣,一壺酒。她是溫離!”樓中突然有人說道,語態(tài)之間激動無比。
可當眾人反應過來之時,那人早已不見了身影。
若說他人尋冰心曇是為了修為,那她溫離還就偏偏不是,她只想著摘了放在忘塵山好看。
待手中酒喝盡,她也已抵至寒玄山。
這找東西呢,可謂是她的拿手本事,特別是找有靈之物。
溫離將手中空壺一扔,拍了拍手,眼眸一閉,聚靈探之。睜眼之際,已然知曉其位置,邁步便朝那方向而去。
冰心曇的位置,在一處山洞之中,唯有花開之際方可摘,算上時間,還有兩日。她也不急,可為了以防他人闖入,她在洞口設(shè)下結(jié)界,從外面看,此處并無山洞。
布好結(jié)界,溫離轉(zhuǎn)身便朝里面走去,冰心曇在其中微泛寒光,她走近一看,卻突然覺得好像多了些什么東西。
比如,人。
察覺右側(cè)氣息,她警惕轉(zhuǎn)頭。右側(cè)不遠處有一坐臺,一個男子低著頭,盤腿坐在其中。
寒玄山這種地方,此時怎會有人?
想罷,她行至那人身前,抬手探了探鼻息。
活人。
溫離蹲下,抬手拍了拍他,卻是毫無反應。她有些不解,既是活人,怎么看著倒像個死人?
她正欲起身,偏偏這時那人眼眸微睜,好似說了些什么,奈何她聽不太清,只好湊近了一些。
“靈氣……”
可算是聽清那人所言,起身之際卻被其拉住手臂,一時重心不穩(wěn)朝那人倒去。溫離正想著起身可卻被那男子錮于懷中。
“靈氣……”那人又念叨了一句。
見此,她正欲施法,誰知道那人伸出另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就吻了上來,驚的溫離睜大了眼睛,一時不知所措。
突然之間,自身靈氣不斷流失,只感覺心神疲憊,有些無力,便這么暈在了那人懷里。
醒來之時,已是三日之后。
溫離緩緩睜眼,見身處之地已不是那個山洞,她趕忙起身下床,穿好鞋子便要往外處去。卻也偏偏這時,一個女修士走了進來。
“姑娘,你醒了?”
“你是何人?”
“我是此處的弟子,你睡了三天三夜可算是醒了,可有感覺何處不對?”
聞言,溫離神色一驚:“什么?三日了?”
“是的,三日。”
冰心曇花期已過,正是在她睡的這整整三日!說到此處,她便想起了那日見到的那個人,若不是那個人,她現(xiàn)在怕是都已經(jīng)在忘塵山上給她的冰心曇安排好了位置!
當真是越想越氣,她抬腳便往外去,氣勢洶洶。嚇得路旁他人都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