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一晃眼,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那狼妖從報(bào)恩山逃走之后,便像是在世間消失了一般,再沒有消息和動靜。齊玄,江珞瑜和尹嵐那里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之人,似乎這件事情已經(jīng)畫上了句點(diǎn),除了蘇義哲和應(yīng)凡仍然堅(jiān)持每天上報(bào)可能相關(guān)的消息之外,與報(bào)恩山事件有牽扯的眾人都放松了警惕。
十九重天這段時日很是忙碌,司衣殿和司膳殿加班加點(diǎn)地為長安神君的生辰宴做準(zhǔn)備。按理說,一個神君的生辰宴雖然受矚目,但不會如此隆重。可是所有人都無比用心地對待這場生辰宴,下至九重天的小仙上至靈帝都在準(zhǔn)備賀禮。
因?yàn)榇舜蔚难鐣坏菓c賀長安神君兩千歲的成人禮而且也是他成為神君的加冕禮,但這并非最主要的。眾人心知肚明,長安是銀離上神的弟弟,雖說是兩人是同父異母,但是銀離對長安神君的寵愛整個天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銀離回到了銀宮,殿前的侍衛(wèi)對他恭恭敬敬地行禮。
他從袖中拿出那朵艷麗的紅木花,開的仍是絢爛無比,正想著拿給長安看看這極富有生命力的妖界之花,那紅木花在他手中突然毫無征兆地碎了,化為一地流紅,星星點(diǎn)點(diǎn),消失不見。
銀離錯愕地看著突然消散的紅木花,腦海中浮現(xiàn)出煙羅的模樣,正如這花一樣,明艷熱烈,荼蘼至極。
“銀離,你怎么了?”月神看到站在長安寢殿前,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看的銀離,關(guān)切地問道,她看向他那雙如玉一般修長溫潤的手,手上明明什么也沒有。
銀離抬頭看向月神,一身月白色衣裙,腰間輕紗上綴著幾朵鵝黃色的山茶花,容顏傾世,美不勝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想起紅木樹枝頭上成簇成簇的鵝黃色嫩芽,遠(yuǎn)遠(yuǎn)看去,也像是繁花朵朵。
月神見他盯著她腰間出了神,更是不解。
銀離收回目光,淡淡一笑道:“無事,這身衣裙,很美?!?p> 月神有些羞澀地低了低頭,正待開口問他為十安準(zhǔn)備了什么禮物,耳邊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長安看清外面立著的兩人,飛奔出來,“哥,你回來了”,銀離笑著望向他,眼神中滿是笑意。
長安奔到身邊,道:“月神姐姐什么時候過來的,也沒有人告訴我一聲,我好出來迎迎你啊?!?p> 月神刮了一下他的鼻尖,溫聲道:“我剛來,就在門口碰見你哥哥發(fā)呆呢?!?p> “發(fā)呆,我哥哥竟然還會發(fā)呆,在想些什么???”長安清澈明亮的眼睛看著銀離,銀離莞爾一笑,道:“在想你會喜歡什么生辰禮物?”
長安興奮地說道:“只要是哥你送的,我就都喜歡?!?p> 月神道:“那長安想我送你什么禮物呢?”
長安看著她,真誠地說道:“月神姐姐不用送什么禮物,你只要來我就很開心了?!?p> 月神笑意盈盈地道:“我一定去,而且我會給你準(zhǔn)備一份大禮慶祝你成了神君,終于是個大人了呢?!?p> 長安道:“多謝月神姐姐了,那哥,這兩天你還要去處理政事嗎?”
銀離看著一臉渴望的十安道:“不處理,這兩天為你安排好生辰宴,再陪你好好玩耍一番。馬上你就要入駐神君殿,這么貪玩可不行?!?p> 三人正說著話,有仙侍來報(bào):“上神,司衣殿將長安神君的禮服送了過來,司禮殿也將前殿布置妥當(dāng),請您過目。”
聽了仙侍的稟報(bào),一行人正要去往前殿看布置得如何,被匆匆趕來的司若攔住了,司若一臉急色,銀離見狀便示意十安和月神先去前殿,問道:“發(fā)生了何事?”
司若從袖中掏出了一個方方正正古色古香的木盒子,盒子上落了一把銀質(zhì)的小鎖,單從外觀來看,并沒有任何特別,“上神請看”。
銀離接過盒子,將目光定格在那把古樸的銀鎖上面,只見鎖上刻著許多繁復(fù)的花紋和咒語,是銀離的瞳孔一瞬間放大,問道:“這是何人送來的?”
司若道:“不知,我是在司法神殿門前發(fā)現(xiàn)的這個,問過當(dāng)值的天兵,都說沒看到是誰放在此處的,對了還有一封信?!彼救暨B忙拿出一封信遞給銀離,說是一封信,其實(shí)就只是一張字條而已上面用紅墨寫道:“賀長安神君生辰”。
銀離的臉色突然極為難看,司若看著不敢吭聲,若是他沒看錯,那個盒子是消失多年的鎖瘟盒,本來他還不能確定,但剛才銀離上神的神色告訴他這個盒子就是鎖瘟盒無疑。
司若看那鎖好端端地落著,便小心翼翼地說道:“上神,這鎖并未打開,瘟疫應(yīng)該還鎖在其中?!?p> 銀離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神中已有殺意,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問道:“長安生辰所收到的賀禮是不是都是你在整理?”
司若嚇了一大跳,外界傳聞,司法天神銀離冷漠不近人,其實(shí)他知道銀離并非如此,銀離的性情雖說算不上溫和,但是發(fā)脾氣的次數(shù)也是屈指可數(shù)??墒沁@次,他立馬答道:“是小神在打理?!?p> 銀離道:“所有生辰賀禮都不要送到長安那里,你一一檢查之后全部送到我那里去。鎖瘟盒已經(jīng)空了,上面銀鎖的花紋變了?!?p> 司若聽到后面這句話,整個人都愣住了,鎖瘟盒已空,而當(dāng)初制造瘟疫的瘟神老祖已經(jīng)天雷加身,魂飛煙滅了,這如今到哪里去找解藥?司若突然想到一個人,藥神,說不定他會有辦法能制出解藥。
銀離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道:“誰也不知道跑出去的瘟疫到底是什么,會怎么傳染,那鎖上的花紋和咒語每變化一次,瘟疫也會隨著變化一次,藥神不知道瘟疫的具體癥狀是做不出來解藥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查出哪里出了瘟疫。你現(xiàn)在立馬回去司法神殿,將此事通知到各個神殿和仙府,讓他們下界排查。”
司若領(lǐng)命退下,銀離直奔前殿,十安和月神正在商量將殿前的紅幔換成其他顏色,見銀離到來,問道:“哥,你覺得把這個換成紫色怎么樣?”
銀離用目光掃視了一下殿中忙碌著的仙侍,并無異樣,隨即溫柔笑道:“你喜歡什么便換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