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城,城郊。
至尊城堡莊園,燈燭輝煌,車流如注。
賓之初筵,各路商政,觥籌交錯,飛觴醉月,人影交疊。
不知笑有幾分真!
亦不知壞有幾分假!
宋禹珵端坐在沙發(fā)里,右手端著一杯藍色夏威夷,湛藍清澈,食指中指夾帶輕繞,心中若有所思,目光審視,他一直在盤算馮建國那只老狐貍何時才會露面。
王洋站在一側(cè),高度警惕,精神專注。
不出宋禹珵所料,在他進入會場十分鐘后,馮建國和馮逸陽主動上前,言行相詭。
看著眼前鳶肩豺目的馮建國,宋禹珵心中極至厭惡,但仍舊維持儀態(tài),假意微笑。
見宋禹珵并沒有主動招呼的跡象,馮建國和馮逸陽自顧在宋禹珵對面坐下。
“禹珵,這倒是你第一次參加我馮氏集團主辦的宴會,之前我還想是不是我馮氏格調(diào)不夠,難以請動你?!?p> 宋禹珵四兩撥千斤,言外有意,“馮叔,您多慮了。奶奶退休在家,宋氏集團靠我一人艱難維持,實在是無心無力參加活動?!?p> 聽出話中之意,馮建國神色不悅,馮逸陽準(zhǔn)備起身咒罵,卻被馮建國私下按住。
“禹珵,這次宋氏集團標(biāo)得華國路5宗上乘地塊,我還沒來得及給你道賀呢?!?p> “一共八宗地塊,馮氏集團標(biāo)得三宗地塊,同喜同賀。”
說起八宗地塊,馮建國臉色鐵青,原本以為賄賂企劃部部長周放,便可知道宋氏集團標(biāo)底價,一定可以大獲成功,卻未曾想宋禹珵早做準(zhǔn)備,給出的是虛假標(biāo)底,“變節(jié)”的周放也是宋禹珵有意安排,于是在最后的投標(biāo)環(huán)節(jié),馮氏集團“放放心心”標(biāo)得最差三宗地塊,全是邊角料。
馮建國壓下心中不悅,假意和善,心中獰笑,“宋氏一把手,禹珵,你當(dāng)之無愧啊?!?p> 宋禹珵見招拆招,假意恭維,實則嘲諷,“多虧馮叔您及時鞭策。”
今時早已不同往昔,宋禹珵經(jīng)過多年摔打,早已看透不說透,俊眉輕挑,看著馮建國暗自憋氣,心中快意。
對于馮建國這樣的蚊蠅鼠蟑之輩,宋禹珵一直不明白為何當(dāng)初他的父親會和馮建國合作,一朝看錯,真是引狼入室。
大事要緊,馮建國心中縱是不悅,仍舊端起酒杯,拉攏恭維,“現(xiàn)如今濱城醫(yī)藥界,就華威和云陽兩家獨大,不如馮氏和宋氏再聯(lián)手,禹珵,你看如何?”
“在濱城,誰能和華威醫(yī)藥相提并論,宋氏集團雖然收購了云陽醫(yī)藥,但是起效甚微,馮叔您高看了。”
云陽醫(yī)藥早已盤活,運行正常,逐步收益,宋禹珵準(zhǔn)備繼續(xù)“欲拒還迎”,放長線釣大魚。
“聽說濱城醫(yī)學(xué)院和云陽醫(yī)藥簽訂合作協(xié)議,有大項目要開展。”
“馮叔您眼界高,運籌帷幄,怎么會聽信坊間小道消息,那都是虛談。不過就是些小項目,研發(fā)平常藥物?!?p> 問了半天,宋禹珵一直打太極,半點有用消息都沒得到,馮建國有些氣急微怒。
眼看時機合適,宋禹珵微笑著說到:“馮叔,您是前輩,醫(yī)藥這塊一直是馮氏龍頭產(chǎn)業(yè),若是能有機會合作自然是宋氏的福氣,不過……”
“不過什么?”
“合作是大事,宋氏集團的董事們有知情權(quán)和裁定權(quán),我不能獨斷專行?!?p> “這是自然的?!?p> “若是有機會,能去馮氏萬峰山藥材基地華威集團做詳細考察,有依有據(jù),我相信董事們一定會樂意合作的。”
“這個……”
“馮叔,有為難之處嗎?”
馮建國神色維艱,敷衍到,“禹珵,宋馮兩家合作是好事,只要你有這個想法,后期我安排人跟進,讓你們?nèi)⒂^考察便是。”
“好,馮叔,那咱們就這么說定了。”說完,宋禹珵端起酒杯,胸有成竹,一飲而盡。
王洋站在旁邊,心情緊張,這那是宴會閑聊,根本就是暗地里過招,招無虛發(fā)。
看著馮建國和馮逸陽離開的背影,宋禹珵心中明白,一旦和馮氏父子正面交鋒,之后每一場仗都會是硬仗,必須做足準(zhǔn)備,以策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