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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古代開酒樓

回到古代開酒樓

離離傾章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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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12-25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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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元州風(fēng)物,月飴樓前

回到古代開酒樓 離離傾章 3791 2019-12-24 21:31:02

  “坐觀元州,聚天下風(fēng)物,凝萬國衣冠。其雕梁金碧,四海無有;花光蕭鼓,八方皆矚目。元州城內(nèi),余大內(nèi)諸司外,最是引人眼目者,莫過于南城蔡河沿岸。河中水光旗色斑駁,樓船貨舟,穿梭其間,外來雜物貨品多由此入;河岸市鋪集結(jié),多為飲食山珍,酒樓連綿,不覺數(shù)里...”

  蘇誡姿勢有些懶散地坐在書桌前,捧著《大周地理風(fēng)物志》,嘴中喃喃念道。

  陽光從窗軒射入,裹挾著窗外不絕如縷的嘈雜人聲,給幽靜的書房帶來一抹生氣。書房面積不大,一桌一椅、兩個作點綴用的花瓶、一個一米多高的檀木書柜、幾幅單筆極簡勾勒的掛在墻上的水墨畫。眾物簇擁,既不顯擁擠,也不至于空闊。如果不是書柜最上層掛著的一方寫有“大富大貴”的字匾十分奪人眼球,這間書房倒與尋常士子書生家的無二。當(dāng)然,仔細看的話,原來那書柜中的書,要么是賬冊,要么是戲曲底本和風(fēng)物傳記之類,偶有一兩本泛黃的詩詞文集,上面也積滿了灰塵,顯然許久未動。

  若是真有書生士子看到,定要狠狠嘲笑書房主人的“附庸風(fēng)雅”。如此簡潔雅致的裝飾,內(nèi)里竟這般庸俗。

  現(xiàn)在的書房,不,應(yīng)該說,包括書房在內(nèi)的整棟樓,都屬蘇誡名下。一周前,蘇誡剛剛穿越到這個時代的時候,靈魂附在一個身上沒銀兩、家中無余糧的同名窮光蛋少年的體內(nèi),躺在元州郊外的某間破房子里,為下頓喝稀粥還是喝西北風(fēng)發(fā)愁。不曾想天大的好運砸在他頭上——城內(nèi)一個叫蘇安的開酒樓的、號稱是少年家中叔伯的親戚在離世之際,立下遺囑,把名下的酒樓和酒樓后面供居住的雙層宅子,一并贈予蘇誡。

  蘇誡探聽情況后得知,這位叔伯,妻子早逝,無兒無女,多年來孤身一人。

  蘇安在遺囑中并未提出一些如要蘇誡認其為父、為其傳宗接代等的狗血要求,反而句里行間盡是愧疚,隱隱有對不住蘇誡已逝去的父母、沒有把蘇誡帶在身邊撫養(yǎng)的意思在內(nèi)。雖然此蘇誡已非彼蘇誡,并不清楚其中緣由,但能夠猜得出,這位名叫蘇安的叔伯,與這具身體的父母有很親近的親戚關(guān)系,或許就是父親的兄弟。

  不論如何,蘇安把酒樓贈予蘇誡,讓蘇誡有了安身之所。即便現(xiàn)在的蘇誡與蘇安毫無關(guān)系,心中仍不免感激,以蘇安后輩的名義,盡心盡力地照料了蘇安最后一程。

  今天,是蘇誡繼承酒樓的第三天。得益于蘇安書房內(nèi)的閑書,蘇誡對這個時代的面貌有了初步的了解。

  這是一個中國歷史上從未出現(xiàn)過的時代。如果非要說有那個朝代的情況和它接近的話,則是宋朝。唐末戰(zhàn)亂百年,取代五代最后一個朝代“后周”的,并非趙氏,而是李氏,與前唐皇族同姓。李氏登頂九五,繼承了“后周”的國號,改稱“大周”。改河南汴州為元州,取“受命于天,稟氣于元”之意,立為都城。大周李氏或許是前唐李氏皇族分支,但并不承認,反而認為前唐李氏皇族無為,致使天下大亂、生民涂炭,非大周李氏的先輩榜樣。

  與宋被周取代的情況相似,原本應(yīng)該橫亙在北方的大遼國、西夏國,在這個時空,被大盧國、景國取代。而西部與西南,仍舊屹立著吐蕃和大理國。

  與歷史上的宋朝不同的是,大周立國后,兩次征討大盧,大勝,取燕云十六州,使大周與大盧兩國的地位相當(dāng)。雖互為勁敵,但沒有簽署城下之盟。至于景國和南邊的大理國,在大周先帝的征討下,不得不舉國為屬從,兩國皇帝自稱兒皇帝,才避免了滅國的命運。

  而今,大周立國七十八年,第六代皇帝即位后,改元昭慶,大興吏治、改革文武、推行新政,大周進入了休養(yǎng)生息的新時代。

  今天,是昭慶四年四月十八日。

  將《大周地理風(fēng)物志·元州志》一篇讀完后,蘇誡有些困倦地揉了揉眉心。作為二十一世紀的青年,即便他有不低的傳統(tǒng)修養(yǎng),閱讀半文半白的古書,仍然較費心力。

  通篇讀下來,蘇誡心中連連感嘆。元州,不愧為大周都城、天下之邦,城池規(guī)模之大、人口之多,天下罕見。天下的商旅以此為中心,各地的王侯但凡入元州,便樂在其中、不思故鄉(xiāng)。這里有金翠耀目、綺羅珠簾;有曲尺朵樓、朱欄彩檻。萬戶千門,景色浩鬧;十里繁華,市列珠璣。其中,尤以南城甚。

  元州分內(nèi)城和外城,出內(nèi)城朱雀門,過龍津橋,便是南城。被蔡河環(huán)抱以及蔡河兩岸的區(qū)域,是元州最繁華的地段。蔡河?xùn)|岸,是各種物什買賣的集市,無論是生活用品,還是古玩珍寶,物什店內(nèi)應(yīng)有盡有;蔡河西岸,一直到西城墻,是煙柳館巷之地;蔡河之南,被環(huán)抱其中的地方,則是元州最大的飲食區(qū)。這里酒樓林立,糕點鋪、肉鋪魚鋪、小吃鋪、果酒鋪等散列,人流量堪稱元州之最。

  蘇誡捧起一杯茶,聽著樓下街邊各色聲音混雜,覺得這“元州之最”名不虛傳。他伸起脖子,注視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心中不免好奇。來到這個時代已經(jīng)一周時間,蘇誡大體上適應(yīng)了現(xiàn)在的生活,只是還欠缺閱歷,很多事情都覺得新鮮。

  樓下,熙熙攘攘的聲音煙火氣十足,每個人都在為當(dāng)日的生活奔波。王婆醬菜店前排滿了人,一個老太太正提著半袋辣蘿卜和姜蝦從店內(nèi)走出;老戴糕點鋪子上,荔枝糕、香糖果子、干梨條等整齊排列;大郎餅子攤上,個大厚實的蔥油羊肉餡餅,香味透過層層覆蓋的油布,飄滿整條街;在一個類似現(xiàn)代炒飯攤的車子前,食客們端著煎魚飯、燴肉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或蹲或立,八卦著皇城內(nèi)外的大事...

  諸此種種,蘇誡肚子里的饞蟲被勾起,頓時覺得腹中饑餓。眼見日上三竿,正想下樓去前面店內(nèi)弄點酒菜,眼神一移,突然看見街上某處樹下,兩三個手拿羅扇、臉蒙紗巾的妙齡女子,正抬頭看著他嬉笑私語。看她們身上的衣物,典型的蔡河西岸風(fēng)塵女子的裝扮。見蘇誡發(fā)現(xiàn)了她們,她們發(fā)出一陣嬌笑,其中一個還大膽地朝蘇誡拋了個媚眼。光天化日之下,這個舉動著實引人注目。

  蘇誡臉一紅,有些狼狽地縮回了脖子。將盞茶一飲而盡,靜了靜心后,他拍了拍袖子,往樓下走去。

  雖然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生活一貧如洗,但樣貌頗為俊秀,特別是正處于十七八歲的年紀,漸漸長開,五官天成、眼眸閃亮,放之后世,妥妥的帥哥一枚。眉目間長期存在的懦弱之色,在蘇誡占據(jù)身體后,于溫和中生發(fā)出一抹堅毅,氣質(zhì)不俗。加之拋卻了打滿補丁的麻衣,穿上了頗為好看的長衫,連最后一絲形象缺陷也除去了。

  如今的蘇誡,是妥妥的高富帥。

  酒樓名為月飴樓。月飴二字,取自前些年某位進京游學(xué)趕考士子的一首詩“小餅如嚼月,中有酥和飴。默品其滋味,相思淚沾巾。”據(jù)說那士子逗留元州數(shù)年,立誓不高中不歸家。某次中秋夜,獨行在街上,見周圍花燈簇簇、他人賞玩的熱鬧,倍感自身孤寂,不覺蕭瑟凄涼。恰被一酒樓老板看見,將其迎入,以月餅、果脯、芋頭、藕等佐桂花酒招待之。那士子咬一口月餅,突然墮淚,當(dāng)即吟下一首《月餅》詩。后來,士子高中,外放江南為官,老板遂取《月餅》詩中兩字,改酒樓名為“月飴樓”。

  這老板,正是蘇安。

  在蘇誡前世的時空里,《月餅》一詩是蘇軾的作品。不知在這個世界,是否仍然存在蘇軾、歐陽修之流?此詩是否仍為蘇軾所寫?蘇誡有些期待。只是,寫這首詩的士子如今在外為官,究竟是不是蘇軾,一時搞不清楚。

  月飴酒樓廚房里,老趙正拿著勺子奮力炒菜,一旁的小趙來往端著食材穿梭,時不時在老趙的喝聲中給爐灶加柴。兩人連頭都不抬一下,在滿屋的煙霧掩映中,忙得熱火朝天。

  老趙叫趙德,小趙叫趙漢,兩人是父子,不是元州本地人。因為鬧洪災(zāi)的緣故,兩人很久以前便離開家鄉(xiāng),到處流浪做工。來到元州后,蘇安收留了他們。后來月飴樓的大廚子不干了,老趙便自告奮勇挑起大梁。那時蘇安才發(fā)現(xiàn),趙德的手藝,一點都不比之前的廚子差,便任用他為大廚子。現(xiàn)在,他正逐漸把一身的手藝傳給小趙。

  小趙正忙活著,聽到后門外傳入愈來愈近的腳步聲。抬頭見蘇誡緩步而來,小趙臉上露出恭敬的笑容:“東家,您來了。”

  蘇誡點點頭,“趙哥,我餓了,有什么吃的嗎?”趙漢年齡二十多,比蘇誡大,因此蘇誡喊趙漢為哥。

  這一叫,把小趙唬得一激靈,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東家,您這樣叫我,我聽著心里撓癢癢,怕得很。”他放下手中的活兒,轉(zhuǎn)身打開一個柜子,從柜子中端出幾盤菜:“東家,飯菜早就做好了,您先去雅閣坐坐,等下我就給您送去?!?p>  蘇誡還想說什么,灶臺邊的趙德拿起毛巾擦了擦被熏得烏漆嘛黑的臉,清了清汗,對蘇誡笑道:“東家,你聽漢兒的話就是。我們都是給你做工的,靠著你吃飯呢。我憑年齡的緣故,才當(dāng)你一聲趙叔。這混小子年紀和你差不多,你使勁兒支喚他就行?!闭f著,他轉(zhuǎn)身瞪了小趙一眼:“還不伺候東家去先?”

  小趙哪里敢不應(yīng),一個勁兒地點頭,手上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蘇誡有些無奈。畢竟是古代社會,尊卑觀念相當(dāng)?shù)臐庵?。從這幾天的觀察來看,趙德是個老實人,只怕就算蘇誡和趙漢兩人都有意稱兄道弟,他也會插手阻止。

  這萬惡的社會啊,為什么...有點令人愉悅的感覺呢?難道是因為自己前世被老板剝削的太嚴重,現(xiàn)在膨脹了想過一把老板癮不成?罪過罪過。

  “那就麻煩你們了。”廚房里的香味兒太過濃重,蘇誡覺得在這兒再多呆一分鐘,都是一種對胃的折磨。當(dāng)下朝兩人致意后,自己便先去了雅閣。

  月飴樓共有兩層,第一層是大廳,擺著十幾張桌子,普通來客一般都坐在這里吃飯;第二層是雅閣,在這兒吃飯的人,身份地位則較樓下大廳眾人高上許多,多是官員之類。

  雅閣一共六間,蘇誡分別給它們?nèi)∶麨椤皯浗稀?、“蘇幕遮”、“永遇樂”、“雨霖鈴”、“醉花陰”和“臨江仙”。最里的一間、也是最靠蔡河岸的“臨江仙”,蘇誡留作自己用。一般情況下,別人不能預(yù)訂。

  這樣看,月飴樓的規(guī)模并不大。在蔡河邊,三層的大酒樓都有五六座,兩層的酒樓更有十幾座之多。在如此激烈的競爭環(huán)境的壓迫下,月飴樓的生意一直都很一般,一般是收支平衡,賺的不多。只有在特殊的旺季,比如軍隊回京、皇家慶典等全城狂歡的時候,生意才會好上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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