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半遇鬼
陳子羨為了讓連秀不要扔下他獨(dú)自跑路,一大早就起來安頓好馬車,打聽好消息,在樓下等著連秀了。
陳子羨見連秀慢悠悠的下樓來,趕緊癲癲的爬過去:“連姑娘,你起來了,我們今天去浮城吧!”
連秀好奇的看著他:“為什么?為什么要去浮城?”
陳子羨獻(xiàn)寶似的將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告知連秀:“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浮城那邊很繁華,過往商客繁多,是整個西蜀的消息匯聚之地,到那里我們可以打聽到很多消息。運(yùn)氣好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碰到一些出門游歷的仙門弟子,至少我們要先弄清楚那是個什么東西,才能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吧,對吧,連姑娘。”
于是,連秀和陳子羨匆匆吃過早飯后,就趕往浮城。
浮城位于茶亭西北,約兩百里路程。陳子羨第一次駕馬車,技術(shù)差勁,對路也不熟悉,癲的連秀渾身不舒服,而且還錯過了可以借宿的客棧。
夜幕降臨之時,只能在山間野外找一個地方稍做停留,天亮再趕路。
連秀坐在一塊石頭邊,看著陳子羨忙忙碌碌的撿柴生火,不由得問道:“我說陳公子,你都有錢置馬車,為何不雇一個車夫呢?”
陳子羨羞愧的說:“我以為我可以的,我以前也趕過馬車,只是好久沒有趕了,有點(diǎn)生疏而已,不過你放心,我已經(jīng)找到方法了。你看,傍晚的時候,不就好了很多嗎?”
連秀無奈的笑笑:“是嗎?那你說,我們錯過了休沐的客棧,只能在這山里過夜,要是半夜的時候遇到什么精怪的話,那該怎么辦呀?”
陳子羨拉了拉身上的袍子,小心的四處看看,悄悄的超朝連秀這邊挪了挪位置:“不會吧,連姑娘,你可別嚇我,我不驚嚇的。”
看著他的囧樣,心底的那些無奈都消失不見,連秀抿嘴笑起來,還越笑越開心。
陳子羨尷尬的咳了幾聲:“連姑娘,你笑什么?”
連秀直搖頭:“沒什么,沒什么……”
“連姑娘,我還沒有問過你,你說你是將計就計被趙家人帶到茶亭的,那你的家人呢?雖說你也有仙法傍身,但是……”也許是陳子羨害怕自己說出來的話,抹了連秀的面子,話說一半后面的就咽了回去。
連秀用手撥弄撥弄火堆:“其實我是偷偷從家里跑出來的,我這個年紀(jì),家里老是有人上門來說親,可是我又不想嫁。我跟你一樣,有一顆躁動的靈魂,不想局限在一個小地方,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你不是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嘛,說不定,在這個過程中還會遇到我的意中人呢?!?p> 陳子羨挑挑眉,沒有說話。
倆人簡單吃點(diǎn)東西,聊著聊著就睡著了。
已經(jīng)入秋,山間的夜晚更是寒涼,連秀沒有睡多久,就醒來。
背靠著樹干,望著漆黑的天空,天空沒有月亮,只有點(diǎn)點(diǎn)星光,連秀突然有些想家了,也不知道家里的人知道自己離家出走會怎么樣,也不知道一向溫和待人的連蘇哥哥,會不會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擔(dān)心自己。
小時候,連秀對連蘇的來歷不是沒有好奇過,只是每次都被連蘇轉(zhuǎn)移了話題。如今,再回頭想想,她能確定,連蘇一定是哪個仙門世家子弟,再不濟(jì)也是一方游俠。
正當(dāng)連秀陷入沉思之時,忽然感覺一陣不尋常的風(fēng)襲來,風(fēng)吹得面前的火堆搖搖晃晃,火星四濺。有什么東西在慢慢靠近,連秀閉著眼睛,靜靜等待它的來臨。
也許是這陣風(fēng)來的太突兀,或者是本就睡的睡的不踏實,原本睡著的陳子羨突然一個激靈,看著連秀的身后,嘴巴微微張著,瞳孔越來越大,卻一個字也說出來,那驚訝的表情讓連秀對身后來的東西更加好奇。
稍傾,連秀幾感覺好像有一只手在輕輕拉扯自己的衣袖,連秀迅速就地一滾,帶著七分靈力的一掌迅速出擊,卻像是擊在了棉花上。連秀才看清楚,那是一個半透明的,上半身像一個人,下半身卻是一顆行走的樹,只是此時它正飄在半空中。
連秀以前只是聽說過這世間有惡靈精怪,自己卻沒有真正見過。眼前這個到底是鬼還是未修成人形的妖啊。
陳子羨哆哆嗦嗦的爬起來,躲在馬車后面,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連姑娘,這是什么啊?是鬼嗎?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鬼啊!他會不會吃人?。咳f一把我們吃了怎么辦???你快把他趕走啊……”
連秀喝道:“閉嘴?!甭龘炱鹨粋€正在燃燒的木棍,緊緊握在手中。
看來有機(jī)會,自己還是得去找一個劍之類的武器,就算是一把匕首也行啊,要不然每次都是一根木枝木棍,那些惡靈精怪見了自己都不害怕。
說道這個,連秀實在無力吐槽。
連蘇教他們修為之時,怕他們?nèi)滩蛔「舜蚣荇[事,每次都是隨手一根樹枝或者是一根木棍,搞得現(xiàn)在他們都已經(jīng)習(xí)慣性的遇到什么情況就去直接抓順手的木棍了。
那物什見連秀抓著一根木棍,膽子就大了起來,快速的朝連秀襲來。
連秀有靈力加持,手中的木棍揮的是虎虎生威。漸漸的連秀就發(fā)現(xiàn),對方一直在防守,根本就沒有進(jìn)攻,而自己屢屢進(jìn)攻,屢屢失敗。連秀不由得訝異,這什么玩意兒,也太精了吧。
不過,因為是第一次正兒八經(jīng)的與人—還不能稱之為人—打架,連秀覺得還挺過癮。
可時間一久,連秀就覺得自己體力不支了。沒多久,就落了下乘,被那物什逼得連連后退。
眼看著那物什就要將自己的手抓向連秀連休的心臟部位,不遠(yuǎn)處就有一道白色人影疾馳而來,手中的利劍正對著那物什的腰部,那物什急急后退,還是被利劍的劍芒追上,被攔腰斬斷。
霎時一陣惡臭,那物什上半身逐漸消失,下半身的切口處不斷冒出粘稠的東西,原來是一個樹墩。
緊接著又有一個白色的人影疾馳而來:“笠澤!”
前后來的兩位都是年輕公子,身著一樣的白衣。
笠澤將劍收回鞘中走到連秀面前:“姑娘,你沒事吧。”
連秀搖頭表示無礙,將躲藏在馬車后面的陳子羨給扶來過來,才對笠澤行禮:“連秀多謝公子相救?!边@禮行的文不文武不武的,連秀依稀看見笠澤嘴邊的笑意。
后面過來的那位公子道:“這深更半夜的,你們倆在深山老林干什么?難道不知道這種深山老林里最是容易出現(xiàn)精怪了嗎?”
笠澤:“澄軒!”
連秀道:“我們是錯過了休沐的客棧,才不得已在這深山老林里過夜的。再說了,你們不也深更半夜跑到這深山老林里來了嗎?怎么。你們能來我們就不能來啊?”
“深山老林”四個字被她咬的極重。
澄軒道:“我們那是來夜獵的。我們聽說這里有精怪出入,經(jīng)常傷人,我們故意選在這個時候來的,你們跟我們比嗎?”說完還自傲的挑挑眉。
笠澤:“澄軒。連秀姑娘,你別介意,他就是這樣,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說什么,但是他沒有惡意的?!边@位叫笠澤的公子看起來謙和有禮,說話也是溫溫柔柔。
連秀也就懶得再跟那人計較:“笠澤公子,這個到底是什么呀?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原諒她詞語匱乏,實在是……
澄軒搶話道:“還能是什么,就是一個死樹墩,看這里清氣充沛,經(jīng)年累月,死樹墩也修煉成怪了,再加上偶爾有像你們這的人經(jīng)過,他再吸一些人的靈識,漸漸的就成你看到的這樣了。”
連秀所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