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蕩山是一座荒山。一座有些鳥語花香的荒山。
一座已經(jīng)許久沒有了人影蹤跡的山,自然可以稱之為荒山。
自從那個許南笙來到了這里之后,就隨著日子的推移,這山的方圓百里都已經(jīng)不見了人煙。
畢竟,沒有人會不害怕一個會吃飯、說話,和人全無二致的木偶?;粜菀才隆5?,他想了想,卻又不是那么怕了。
他決定還是來找了這個雁蕩山的草蘆主人,木偶許南笙。因?yàn)?,他從來都不相信這世上竟然會有這樣奇詭的事情。
就像是他從來都不相信,會有人遠(yuǎn)在千里之外,就會得知他謀劃了這么久的計(jì)劃一樣。
不過,他是個極小心的人。任何一丁點(diǎn)差池,他都不愿意放過。所以,現(xiàn)在,他就大喇喇地上了山,然后徑直地走向了那棟有些簡陋的草蘆。
就在那個草蘆的門前,他道,
“霍休,求見。”
他的聲音有些響亮。他沒有在自己的名字之前加上任何一點(diǎn)修辭。因?yàn)?,他自信,他的名字便就是最有用的一張名片?p> 他就斜背著手,然后就看著那個緊閉的草蘆門。就好像是下一刻,草蘆主人就馬上要掃榻相迎一般。
所以,他等來的是一根針。一根很細(xì)很細(xì)的銀針。
“嗤”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唯快不攻。一根銀針,若是它能做到了很快,非??欤热魏稳朔磻?yīng)到的都要快。那它就是天底下最為致命的武器。甚至,比那兩柄聞名天下的劍還要致命。
只可惜,她還不夠快。
就隨著那個霍休猛地一推掌,然后一面好像是由內(nèi)力組成的墻壁,就擋在了他的身前。那根針,自然也是徒勞無功。
這讓霍休還顯得有些得意。
原來,這所謂的雁蕩山草蘆主人,他傳得聲名赫赫,也不過如此。
這讓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開心的事,然后他哈哈地大笑了兩聲。
他又重復(fù)道,
“霍休,求見?!?p> 這一次,他等來的依舊不是開門。他等來的是兩道有些威武的明黃色神龍掌力。這讓他還有些皺眉。他就揮手打散了那神龍形內(nèi)力掌力,然后就看著那個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的兩個木偶,本來還有些慈和的眼睛也已經(jīng)吊了起來。
他皺著眉頭,然后笑道,
“雁蕩山的草蘆主人,看來他并不想見我?!?p> “但是,我卻是個不甘心的。我倒是很想知道,那個雁蕩山的草蘆主人,他的木偶面具下面,到底是藏著的一個什么樣的面目?!?p> 然后,他伸手一擋,直接接住了那個和尚木偶扔過來的一顆兩人粗細(xì)的樹干。并被他就好像是揉紙團(tuán)一般,直接揉做了粉碎。
他道,
“你們兩個,是攔不住我的?!?p> 他揮掌打散了那個美人木偶刺過來的五枚直刺向他要害的銀針。然后他夾過了其中一枚,夾雜著內(nèi)力,又向著那個美人木偶扔了回去。
那樣有些狂躁的內(nèi)力,讓美人木偶還不敢硬擋。她用了整整七枚銀針前后夾攻,方才破了那已經(jīng)刺出了音爆的她的銀針。不禁,那副美人臉上,還露出了一副惱意。
值此時,屋子內(nèi)還有聲音傳出。
他道,
“果真不愧是青衣一百零八樓的樓主。霍休,好手段?!?p> 然后,那個美人木偶。她接過那個草蘆內(nèi),他還沒有說完的話。她道,
“只可惜,你的內(nèi)力,還沒能到讓我有些忌憚的程度?!?p> 就說著話,然后從那個美人木偶的背后,突然飛出了一張白紙。就在那白紙上,還畫著一副美人圖。就隨著那個美人圖飄在了空中,化作了飛灰。
緊接著,就好像是有一股奇特的內(nèi)力,它加持在了那個美人木偶的身上。這讓她的周身,好像是還散發(fā)著一絲有些控制不住的暴虐。
見此,那個和尚木偶還謹(jǐn)慎地后退了幾步。他就好像是有些在忌憚著些什么。他就只在遠(yuǎn)處,遠(yuǎn)遠(yuǎn)地打出了幾道龍型的內(nèi)力掌力,便就不敢再上前。
這樣的變故,還讓霍休也是忍不住悚然一驚。他就好像是已經(jīng)猜到了些什么一樣。就隨著他的提縱起身,他就好像是化作了一只大鳥。然后猛地抓向了那個正要焚盡的美人圖上。
恰巧,就在他的手就要按在了那張紙上的一瞬間。那張紙就在他的眼前完全焚燒了盡。
隨后,就隨著一道紅光在他的眼前閃過。就在那個那個霍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情況下。他就好像是感覺自己的胸脯上,被人輕輕地按了三掌。
好輕的三掌。
他就有些疑惑地?fù)崃藫嶙约旱男乜?,眼神中還帶了幾分不解。
所以,這樣輕的掌力,又有什么用。
遠(yuǎn)處,荒野。
“陸小鳳,你又欠了我一次?!?p> 就隨著幾人一眾正準(zhǔn)備走向了蜀地,那個‘劍客’木偶突然站定,然后他對著陸小鳳說道,
“你要記住,你欠了我一柄劍。無論是萬梅山莊的那柄,還是白云城的那柄,都可以拿來還賬?!?p> 就說著話,然后他的身子好像是凝滯了一下。這樣的狀態(tài),持續(xù)了一炷香的時間,那個木偶方才恢復(fù)了過來。
這樣的變故,讓陸小鳳還連忙上前,他有些急切地問了起來,
“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樣的表現(xiàn),讓那個‘劍客’木偶,他還忍不住有些失笑。他笑道,
“看來,蜀地我們不用去了。”
“為什么?”
“因?yàn)橹髦\已經(jīng)死了?!?p> “誰死了?”
“霍休?!?p> ‘劍客’木偶的話,讓那個陸小鳳還忍不住一駭。他就上前抓住了‘劍客’的肩膀,然后他有些急切的問道,
“你的意思是,霍休他死了?”
“是的?!?p> 他就說著話,然后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上官飛燕,他笑道,
“那么,對于他的死,你有什么話想說的嗎?”
那‘劍客’的一道劍光,直接打在了那個上官飛燕的腳下,恰巧廢了她的一雙腿,讓她不再能用出了那個讓人有些驚艷的輕功,就像是一只折斷了翅膀的鳥兒。
“你這是什么意思?”
還沒等到花滿樓發(fā)作,陸小鳳首先問道。
“也許,對于這一點(diǎn),你可以問一問他。”
“又或者,你可以趕在霍天青被毒死之前,問一問那個天禽門的主人。”
他就木著臉,然后有些意味未名般地說道,
“這還真是個有趣的世界。也許在這個世界,我的收獲還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