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鎮(zhèn),茶館。
路心月喝著茶水,表情陰郁。
“烈鐵堂在這里風評如此之高?”
已經(jīng)到了這里兩天了,名字雖然帶了個鎮(zhèn),可這里的規(guī)模遠遠不是綠水鎮(zhèn)和平云鎮(zhèn)能比的,已經(jīng)可以稱作半個城池了,鎮(zhèn)長劉宇四十歲左右,精明能干,據(jù)說是帝國指定的管理者,將整個烈火鎮(zhèn)打理的蒸蒸日上,和本土勢力烈鐵堂相處和睦,劉宇主內(nèi),管民生,烈鐵堂主外,管安全,兩廂配合天衣無縫,鎮(zhèn)民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的笑容。
人們討論的也都是劉宇鎮(zhèn)長今年做了什么工作,為居民拿到了多少財富,東方烈堂主多么勇猛,擊退了多少強盜和野獸之類的。
雖說鎮(zhèn)與鎮(zhèn)之間往來不便,消息閉塞,也不至于差出這么多吧。
路心月白天走遍了大街小巷,在鎮(zhèn)外三里處感受到了較強的靈力波動,想必那里就是烈鐵堂總部了。
而其他的,都是些普通居民,沒有修煉的痕跡。
烈鐵堂占地數(shù)千平米,周圍都是高山和峭壁,易守難攻,靈力充沛,倒是個修行的好地方,但路心月只是感受到了幾個比較強的氣息,應該是東方烈的幾個親傳弟子。
想必那東方烈雖然出自火神教,即便是自立門戶,也要受到門規(guī)所限,不能將門派修煉之法悉數(shù)傳授,這才只能收幾個資質好的親傳,悉心傳授,大部分弟子都只是初入化生境,只能在普通人中算個高手了。
路心月稍作打探,就離開了烈鐵堂范圍,具體得信息還得找那位勤政愛民的鎮(zhèn)長大人。
劉宇每天結束了工作后,吃著夫人親手做的飯,監(jiān)督從學堂回來的兒子寫了作業(yè),總是要在書房讀會兒書,寫寫字,才能去休息,每日都是如此,倒也怡然自得。
可今天,他來到書房后明顯感覺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雖然不曾修行,可混跡官場多年的劉宇直覺極其敏銳。
“閣下何不現(xiàn)身一見,劉宇自當奉茶詳談?!眲⒂顩]有立即逃走,反而主動關上房門,坐在了椅子上拿出兩個杯子。
“劉鎮(zhèn)長好膽色?!币坏廊擞皬臅耜幱疤幐〕?,正是提前潛伏的路心月。
劉宇臉色蒼白,仿佛尸山血海將自己埋沒。那是路心月長期殺戮帶來的殺氣,稍微放開,就能將普通人嚇得無法動彈。
對自己的震懾很滿意,路心月才收斂了氣息。
“劉鎮(zhèn)長莫慌,今日只是為了了解一些事情,不會對你做什么?!甭沸脑碌卣f道。
劉宇嘴角抽搐,一上來就把人嚇得魂不附體還好意思說不會對我做什么。
面上卻是恭恭敬敬的,“尊駕盡管吩咐?!?p> “你來這里多久了?”路心月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劉宇這才看清路心月那年輕的過分的臉,可回想起剛剛的感覺,卻絲毫不敢輕視他。
“十五年了?!?p> “哦?烈鐵堂何時成立?”
“二十五年前?!?p> “呵呵,劉鎮(zhèn)長厲害,能和烈鐵堂分庭抗禮。”路心月夸了一句。
沒想到劉宇一點也沒有高興的意思,反而十分苦澀,“上面見烈鐵堂勢大,一直想著怎么打壓,得罪了大人物的我就被硬推了過來,都是生活所迫,幸好烈鐵堂堂主東方烈是一個愛恨分明的好男兒,我們也算是忘年交了,在烈火鎮(zhèn)通力合作,這才維持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p> “呵,烈鐵堂都是好男兒?”路心月諷刺道。
“那是自然,東方烈門下四大弟子個個斗得了東方烈的真?zhèn)?,平日里克己奉公,從來沒有人能說出他們的不是!”劉宇說起東方烈和四大弟子,滿臉的傾佩。
“那,東方鐵呢?”路心月抓住了盲點,為何劉宇唯獨不提東方鐵。
劉宇一時語塞。
“那東方鐵仗著老子有點實力,作威作福,橫行霸道,強搶民女,怎么沒人提?”路心月字字誅心。
劉宇張了張口,卻無法反駁。
“所以,好官劉大人,你怎么解釋呢?”路心月嘲諷的說道。
“唉,東方鐵那孩子……其實本來不是那樣的?!眲⒂铟鋈徽f道。
“東方鐵少年成才,難免年少輕狂,但從來不做強搶民女的事情,可自從堂主東方烈閉關沖擊承影境后,他就變了,蠻橫霸道,魚肉鄉(xiāng)里,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那時候經(jīng)常有人來告狀,可他本身實力強大,連東方烈的四個弟子也不是他的對手,于是也沒人能管的住他,東方夫人信仰伽藍神,日日誦經(jīng),不問世事,這就導致東方鐵愈發(fā)的變本加厲,聽說他前幾年搶了一個姑娘,藏在他自己的一處庭院里,號稱金屋藏嬌,一幫狗腿子守在那里,不讓任何人靠近……”
“幾年前??!”路心月打斷劉宇,激動的問道。
“對,只知道不是本地人,具體的沒見過?!眲⒂钇婀致沸脑聻楹渭?。
“在哪?”路心月急促地問道。這個姑娘很可能就是楊蕓兒!
“在鎮(zhèn)北有個岔道,往上坡走到頭就看見了?!眲⒂钤捯粑绰?,路心月就已經(jīng)消失了……
“高人的性格還真是……怪異,希望別給鎮(zhèn)上帶來什么災禍?!眲⒂钭匝宰哉Z,也沒了心情看書,草草的洗了把臉回屋睡覺去了。
……
……
根據(jù)劉宇所說,路心月很快找到了岔道,兩邊都是郁郁蔥蔥的灌木,在這森林中明顯人為的開辟了一條路,路心月沿著小路往上,很快就看到了那處房產(chǎn)。
沒有院子,孤零零的大屋矗立在山坡盡頭,裝飾精致而奢華。
“好一個金屋藏嬌。”路心月冷笑。
門口有兩個侍衛(wèi)看著,無聊的他們在那竊竊私語。
“老劉,這差事可真特喵的受罪?!币蝗硕自诘厣习贌o聊賴。
“這受啥罪,每天就看看門就有錢拿還不夠?”老劉撇嘴。
“唉,這女人都抓來多久了?少主估計都忘了吧,也不說讓兄弟們嘗嘗鮮?!?p> “老王!你想死自己死去!”老劉踹了老王一腳。
“哎,不是,又不是沒見過,那細腰兒,那小嘴兒,嘖嘖,你不動心我看不起你!”老王嘿嘿淫笑著。
“呸!那也是少主的女人!動一下死的有多慘你不知道!”老劉大怒。
“別氣別氣,隨便說說,我還是更喜歡麗春院的姑娘,帶勁兒,會來事兒!哈哈!”老王站起來勾著老劉的脖子。
“行了,過兩天就可以換班了,到時候咱哥倆去麗春院快活一番,這都憋了好幾天了?!崩蟿堊±贤醯募绨?,露出一個你懂的笑容。
“呵嘿嘿,要的!”
兩個猥瑣貨賤兮兮的掏出一瓶酒勾肩搭背的喝了起來。
路心月躲在灌木叢中觀察著倆人,這倆人沒有一點防備心,就這么喝起來沒完。
看著醉醺醺的兩人,早已經(jīng)怒氣沖天的路心月掌心凝聚風刃,刷刷!
兩個守衛(wèi)悄無聲息的停止了呼吸。
路心月走到門前,輕輕的叩了叩門。
“誰?”一個女子的聲音傳出。
“楊蕓兒?”路心月問道。
“我是,你是誰?”
“受汪羽大哥所托,前來尋你?!?p> 啪!好像打翻了什么東西。
“汪羽……羽哥,”里面的聲音顫抖著,“他還記得我!他還記得我!”
哭泣聲在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我這就帶你出來。”路心月說道。
“不!別!”
“什么?”路心月疑惑,以為自己聽錯了。
“為了我,羽哥一定吃了好多苦,不要告訴他我還活著,讓他自由的過吧!”
“哼,他是吃了許多苦,有才華,又勤奮,卻為了你留在那小小的綠水鎮(zhèn)和德叔相依為命,你一句話就想把他打發(fā)了?”路心月語氣不善。
“那這樣好不好,你把他帶來,我親自跟他說。”楊蕓兒停了一會兒,才說道。
“好!我先幫你出來!”路心月同意。
“沒用的,這門施了禁制,沒鑰匙打不開的?!睏钍|兒說道。
“鑰匙?”路心月翻找了地上兩個人,卻沒有找到鑰匙。
“鑰匙在東方鐵手上?!睏钍|兒阻止了路心月。
“這個混蛋!”路心月對東方鐵已經(jīng)惡心到了極致。
“你等著,我會把汪羽帶來?!闭f罷,路心月離開了這里。
……
……一只小鳥落在德叔院子里,汪羽從小年腿上拿出信箋,臉色大變,出門牽了匹馬往烈火鎮(zhèn)趕去。
信箋飄落,上書“已有楊蕓兒消息,速來烈火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