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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往來

第二百零六章 商談

繼往來 荷塘春色 1991 2020-07-18 16:02:10

  遼軍進(jìn)入京城大肆燒殺搶掠。京城的官員,有許多提前將家眷搬離京城,逃過一劫。來不及逃走的朝中高級官員的家眷都被遼軍囚在家里的房中,等待上面的另行安排。小官員及家眷、百姓就沒有那么幸運了,家里的男人遼軍攻城前十三歲以上就都被征上了戰(zhàn)場。家里也只剩下老人、孩子和女人。稍年輕一些的女人被遼軍掠去肆意侮辱,糟蹋。老人、孩子等被隨意殘殺。官員們則被抓起來,關(guān)進(jìn)大牢。

  再說李家,由于饑荒時,幸兒讓在家挖地道用來避難。有了這個經(jīng)驗,李景順來京城后,也讓家人挖了兩處地道,以備不時之需。

  當(dāng)聽說兩國又起戰(zhàn)爭。讓家人又加緊多挖出了兩條地道,準(zhǔn)備了充足的糧食、物品。在京城被圍時,接來了李景發(fā)、李景麗和白鳳奇全家,此時明誠和季華韻已成親一年多,李景順又讓明誠去岳家接季相一家,季相家除季相外都來了。

  季相要陪皇帝共生死,怎么勸也不聽,眾人只得由著他去。不太大的李府,四條地道里到處都有人,雖不算擁擠,也沒多少空閑。

  耶律齊讓人將劉玨從龍椅上抬下來,尋來棺木入殮,又命人將他葬入皇陵。自己則坐到龍椅上,看著自己發(fā)起的這場戰(zhàn)爭,而取得的豐碩成果,心中高興??粗陚サ幕蕦m宮殿群,不禁想起李明月,心中不免揪痛。只恨她被劉瑞帶走,不能與自己共享榮華。怱又想起李明月父親全家居住在京城,忙讓律古帶人去尋找,并加以保護(hù),不許讓人動其家人分毫。

  律古知他愛烏及屋,遂拱手領(lǐng)命下去。

  出宮后,街道的景象就不似宮中那般寧靜,用慘不忍堵都不能形容此時京城的慘狀。律古見此情景,暗暗嘆了口氣,沿著街邊朝有活人的地方走去。

  經(jīng)人指點,來到李府,走進(jìn)府門,看到府中已經(jīng)住滿了遼國兵士。兵士中的百夫長見皇上身邊的禁衛(wèi)長親自來了,不知何事?忙跑上前躬身行禮。

  律古看了一眼誠惶誠恐的百夫長一眼:“宅子的主人在哪里?”

  “回將軍,我們到李府時,府中就空無了一人?!卑俜蜷L?忙回答。

  律古道:“讓府里的所有人都退出去。搶走李家的東西都物歸原處,有私藏者誅。李府保持原樣。封住府門,你帶你的人把守這里,不許任何人再進(jìn)去?!?p>  百夫人應(yīng)聲:“是”。下去安排去了。

  耶律齊帶領(lǐng)軍隊一路攻城略地,此時遼國的將士早已是疲憊不堪,人困馬乏。占領(lǐng)京城后,耶律齊便命令部隊不再前進(jìn)。就地休息整頓,以養(yǎng)精蓄銳再行前進(jìn)。自己和幾個將軍,再進(jìn)一步討論東`西、南,應(yīng)再朝哪一個方向挺進(jìn)。

  經(jīng)過幾番討論,各持己見,爭執(zhí)不下。

  前沿的暗探回來稟報。東、西、南各路都有大批兵馬向京城靠近,南軍離京城最近。已在百里外安營扎寨。其余兩路人馬也在向京城方向靠攏。最后,耶律齊和部將商議,己方已連續(xù)征戰(zhàn),此時已是疲乏不堪。如果此時冒進(jìn),與養(yǎng)精蓄銳多時的其他三路軍隊硬拼,沒有多少勝算。有可能顧此失彼。于是決定,不再繼續(xù)向前推進(jìn),死守京城,保住已取得的勝利成果。

  再說高振和高云飛兩路人馬會合后,帶著皇子、公主。原地休整,不在前進(jìn)。高振和高云飛商議認(rèn)為,現(xiàn)在皇上已死,自己的軍隊獨自和遼國作戰(zhàn),勝算不大,有可能損失殆盡。即便讓劉玨的嫡子繼位,今后自己所剩的實力,恐怕再無力同另兩方軍隊抗衡。最后得利的,可能就是另兩方人馬。主少臣強(qiáng),朝廷必亂。到那時,皇位最后歸于誰家還不一定。只有保存自己的實力,將來才有話語權(quán)和主動權(quán)。所以父子商議決定按兵不動。等待安國公鄭濤和驃騎將軍張強(qiáng)的兩隊人馬的到來,在一起商議下一步該怎么辦。要戰(zhàn),也要三方共同抗敵。

  兩天后,安國公鄭濤和張強(qiáng)的軍隊前后腳到了,三方首領(lǐng)坐到了一處。

  三方商談?wù)J為,皇上不在了,現(xiàn)在劉家只剩半壁江山,下一步要如何,兩個皇子年幼凡事做不了主,畢竟三個將領(lǐng)都是外姓人,繼續(xù)和遼國開戰(zhàn),能不能打勝,誰心里也沒有底。弄不好,有可能將剩余的領(lǐng)土也被遼國奪去。是戰(zhàn)是守,誰也做不了這個決定。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必須先立新君,再商談是攻是守的事宜,才是正理。這些一系列的事,三家各持己見,想法不能一致。無法,都同意去請皇室另兩個年長一些的王爺出面,都認(rèn)為必須有皇室的人在場參與后,決定下來的結(jié)果,才能讓擁有軍隊的三家信服,今后也不至于讓世人詬病。

  劉瑞接到了信使帶來的信,才知道京城已經(jīng)被攻破,皇上被殺。三路軍馬各懷心事,停滯不前。立時讓鄭功明拿虎符去軍中點齊了兩萬人馬準(zhǔn)備隨他出發(fā),其余人馬留下保衛(wèi)贏邑,各縣、府、州駐扎的人馬不動,等待不時之需。劉瑞安排完,回府和幸兒辭行。

  幸兒聽說京城失守,皇宮被占,劉瑞要率兵離開贏邑,前去京城救援。執(zhí)意要跟著劉瑞一起去。

  劉瑞道:“此去吉兇難料,前方打仗很危險,帶著你一個女人不方便。”

  幸兒道:“你讓我跟著,有時也有可能有用我之處。我多少也看過一些兵書,你用兵作戰(zhàn)真刀實槍的跟他們打,運用的是陽謀,這是你的強(qiáng)項。但有時遇到特殊情況時,我會出一些詭譎之道?!?p>  劉瑞想起幾年前兩國交戰(zhàn),她確實有時會有異于常人的稀奇的計謀。想了一會道:“既然你執(zhí)意要去,可以讓你跟著。但你必須要在最安全的地方呆著,不許靠近前沿。而且你要易容的,讓人看不出來你是誰。我會多派人手去保護(hù)你的?!?p>  幸兒只要他答應(yīng)自己跟著,他說什么都答應(yīng)。

  劉瑞看著滿臉興奮的幸兒道:“你一定要跟著我去。是不是太想見京城中你的家人,是主要原因?”

  幸兒道:“當(dāng)然了。我都兩年沒有回去了。你一個就蕃的王爺,無詔又不能離開。我每次要自己回京去看家人,你都說海上太危險。有這次機(jī)會。我肯定不能錯過。”

  劉瑞道:“好啦,不久你就能見到你的父母了。別光顧高興,府里有好多奇珍異寶,撿貴重輕便好拿的多少給他們帶上一些,你吩咐他們快幫你準(zhǔn)備好。身邊只能帶聽琴、賞畫兩個丫頭伺候你,清心、清靜必須帶上保護(hù)你。等外面點齊兵馬,我們馬上就出發(fā)?!?p>  劉瑞到達(dá)高振處時,劉珣提早一天也到了。幸兒扮成近身內(nèi)侍留在劉瑞的營帳中不出來見人,就怕被人看出破綻。

  高振召集了劉瑞、劉洵、鄭濤、張強(qiáng)幾個鐘高層,商討接下來的事宜,其余的人都被命勒令遠(yuǎn)離軍帳不得靠近。

  高振先提出的是擁立新君一事,讓眾人討論。

  高振建議立劉玨嫡子繼位。另兩家認(rèn)為如果立嫡,有高振這樣強(qiáng)有力的外戚,將來把持著朝政的,肯定是高家無疑。自己的勢力勢必要被削弱,將來生存恐怕都是一個問題。所以兩家共同堅持要立劉玨年長一些的庶長子,而高振不同意,則堅持要立嫡子,三方爭論不休,互不相讓。

  劉瑞則沉默不語,他考慮的是,自己不能再躲在贏邑過安穩(wěn)日子了,在這些各懷心事,各持己見,都被這只為自己著想的,手握晉國幾乎全部軍權(quán)的這樣的三家輔佐,只能讓破敗的江山,更加雪上加霜。更不能讓他們齊心合力,共同收復(fù)失去的江山。再說就算保住江山,可將皇位傳給一個稚童,不可能壓住這互相看不上,隨時可能火拼的三路大軍的主帥。國家還有可能再次動亂,主少臣強(qiáng),皇位也有可能被架空或取代,劉氏江山依然不穩(wěn),不能讓祖宗千辛萬苦打下的江山易主。想及此,覺得自己不能再貪圖安逸,此時的自己必須擔(dān)起劉氏江山興亡的重?fù)?dān)。

  劉瑞想了想,在三方看向自己,想讓自己做決定的時候,慢慢從懷中拿出,當(dāng)初和平偷傳給他的先皇遺旨,遞給鄭濤。

  正在同高振爭論的鄭濤,見劉瑞將一個圣旨模樣的東西遞給自己,狐疑地接過,打開看過,立時面露喜色。

  鄭濤站起身來,舉起先皇遺旨,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高聲道:“先皇遺旨在此,爾等聽旨。”

  幾人均跪下聽他宣讀。

  鄭濤高聲宣讀:“齊王劉瑞,溫良恭儉,文有治國之才,武可統(tǒng)帥兵馬。德才兼?zhèn)洌醯秒扌模煽按笕?。朕傳大位與之。此旨為之前之后傳位旨意的最終朕意。欽此?!?p>  旨意內(nèi)容是先皇傳位給劉瑞,等鄭濤宣讀完圣旨,除高振外,其余兩家都沒有什么異議。都認(rèn)為有一個成年的人繼位,比讓一個無知幼童繼位要好很多。把江山交到小兒手中,無異于讓搖搖欲墜的江山更加風(fēng)雨飄搖。

  高振聽完先皇的圣旨,站起來,馬上提出質(zhì)疑:“若先皇給了王爺繼承皇位的圣旨。為什么先皇去世后,王爺之前回京時沒有將圣旨拿出來繼承皇位。而是在這個時候,才拿出來?”

  劉瑞道:“附帶圣旨的還有先皇的親筆書信。”說完將書信從懷中掏出,眾人傳看。

  只見上面寫著:‘瑯玉吾兒,汝見此信時,汝父已不在矣,汝勿悲傷。一國之君,面上光鮮,實則重任在肩。朕不忍汝如朕般辛苦一生,不得片刻安逸。事已朕會將皇位傳給你的一個兄長或兄弟。如朕去后,若新皇是有道明君。汝便留在贏邑過活,那里可保汝一生順?biāo)炱桨病H粜禄适菬o道昏君,使朝廷上下怨聲載道,其貪圖享樂,民不聊生。汝即刻取而代之。朕知汝仁德,有治理好國家之才能。晉國交與汝,朕放心矣。治理一國很累,朕雖私心不忍汝終生如朕般操勞。但如新君不仁不義,昏庸無道。無國便無家,舍小我就大我,無論如何,定要保我劉氏江山完整,平民安穩(wěn)。切記。父,親筆。’

  眾人看完,都覺先皇以前多年隱藏自己對六子的心,實則一門心事只為讓這個兒子過得更好。心想,先皇也太過于偏心。

  高振仰仗自己手握重兵,并不懼怕任何一方。直言道:“王爺雖然有先皇的圣旨,但先皇有言在先,當(dāng)今圣上如為昏君的情況下,王爺才可取而代之。當(dāng)初王爺沒有取代皇上,肯定認(rèn)為皇上還算是個明君。既然這一任的皇上是名正言順的。那現(xiàn)在繼承皇位的就應(yīng)該是皇上的子嗣,嫡庶有別,皇位就該由皇上的嫡子繼任,至于這繼任的是不是昏君?那是以后才能看出來的。所以王爺暫時還不能取而代之。”

  眾人聽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高振說的也有道理。

  劉瑞沒有說話。

  鄭濤搶著道:“如果讓二皇子繼位,主少臣強(qiáng),高老將軍是想外戚干政嗎?”

  張強(qiáng)也同意鄭濤的說法。劉珣見自己外祖隨同鄭濤的見意,自己也跟著附和。

  劉瑞見高振還耿著脖子與另兩方對立,只得道:“本王雖無心爭奪皇位,但為大局著想,又不得不爭,本王承諾,若收不回失去的國土,便放棄爭取皇位,永遠(yuǎn)退居贏邑?;饰蝗斡扇簧套h,選出一位小皇子繼任?!?p>  高振見自己這邊沒有贊同的,此時硬要立一個幼稚的小兒為帝,弄不好,其他三方會聯(lián)合起來,針對自己。想想還沒同遼國再次開戰(zhàn),己方陣營就先起了內(nèi)亂。為大局考慮,也為自身考慮,思考片刻,道:“我知道你們肯定懷疑我高家的忠心,如果擁立少主為帝,唯恐我高家將挾天子以令諸侯,或有取而代之之心。如果老夫說我高家世代忠良,不會做那不忠不義之事,同樣也怕一世英名被毀,也怕被世人唾罵的。你們也不會相信。至于立誰為帝,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我也想保住國家社稷,還想保住我高家。如果真的想讓王爺?shù)腔屎蟊仨毷俏腋呒业呐畠?。否則沒的商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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