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
他現(xiàn)在有底氣去羞辱這個高個子。
哪怕你再高,你也就一個人,雙拳都難敵四手,好漢也打不過人多。
甚至,黃毛的眼神又重新回到洪天物身后的駱依依臉上。
學生妹就是好看,跟礦泉水一樣純。
黃毛想起圍著身邊轉(zhuǎn)悠的那些小太妹,忽然覺得那些女人沒有一個能入眼了。
他現(xiàn)在不僅想要洪天物的錢,還要拿洪天物的錢跟洪天物的女朋友談一場兩三個星期的戀愛。
想想都刺激。
洪天物揮手拍散了這口煙,裝作皺眉的樣子問道:“你們成年了沒有?知不知道未成年人是不能抽煙的?!?p> 混混們一起大笑起來,前仰后合,仿佛聽到了極為搞笑的事情一樣,笑得厲害的更是直接蹲了下去,笑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哈哈哈,老……老大,他居然……居然說,未成年人不能……不能抽煙,笑死我了?!?p> 另一個聲音也笑得前仰后合:“這小子估計是個二傻子吧,膽肥了敢管黃哥的事,咱黃嫂都沒說話吶?!?p> “黃嫂在哪?”人群后面有個聲音問道。
一個混混轉(zhuǎn)過頭,故意裝作壓低聲音的樣子說道:“你沒看見咱哥對那小學生妹有意思嗎?這不馬上就成咱嫂了!”
他的聲音其實一點也不低,所有人都聽得到。
駱依依臉上一紅,往洪天物身邊靠了靠。
黃毛心里忍不住要給他一個怒贊,這小子鬼精,懂得給哥造勢,等哥抱得美人歸一定重重有賞!賞他個三根紅利群吧,不,五根!
洪天物微微側(cè)下頭,嘴巴張開不動,卻發(fā)出了低的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待會我攔住他們,你先跑?!?p> 駱依依聲音也很輕,仿佛藏在喉嚨里一樣:“你呢?”
“不用管我。”洪天物依然用喉嚨說出這句話。
隨后,他慢慢走了上去。
黃毛那邊,所有人一瞬間警覺起來,氣勢如同劍拔弩張。
“你小子什么意思,要是你現(xiàn)在跪地求饒,黃哥說不定看在你誠心投降的份上,饒你少一頓揍?!?p> “就是,跪下磕十個頭,磕完趕緊取錢去!”
其實他們說這話的時候底氣都不是很足,很明顯啊,面前小子這架勢哪里是想磕頭的樣子。
我們?nèi)硕啵旎靷儼蛋到o自己鼓勁。
鼓勁的效果還真不錯,氣勢立馬又足了。
洪天物冷冷一笑。
“各位,你們非要這么做嗎?”這是他最后的質(zhì)問,實在談不攏,那就沒辦法了。
這回黃毛自己開口了:“廢話少說,你沒得選。”
洪天物表現(xiàn)出一點失望,說道:“好吧,那就留給你們選吧?!?p> “你們選單挑還是群毆?”
“廢話,我們這么多人當然是群毆你了!”
“不不不!”洪天物擺了擺手?!澳銈儧]聽明白我的意思,單挑是我單挑黃毛一個人,群毆是我群毆你們八個人,你們要怎么選?”
“老大,這小子太狂了,我們上去做了他!”黃毛的手下聽得義憤填膺,摩拳擦掌準備上場。
“口氣真是不小,給我揍他!”黃毛狠狠啐了一口,將吸得燙嘴的煙頭吐出去兩米遠。
一幫手下立刻動了,一瞬間,洪天物感覺面前有十幾只拳頭朝他點來,由于他比較高,這些拳頭都朝著他腰的方向。
“這幫兔仔子,這是要廢老子的節(jié)奏啊?!焙樘煳镄睦锵胫?,手腳也不慢,雙手揮舞拍開他們這些拳頭的同時,腳也慢慢的往后挪了兩步,擺脫他們的攻擊范圍。
另一邊,洪天物跟駱依依大喊一聲:
“跑!”
駱依依像得到了信號的運動員,瞬間就邁著大長腿往小路上家的方向跑去。
所有人都在圍攻洪天物,倒是給了她一個逃跑的通道。
“我去追!”黃毛一看快要到手的小女朋友就要跑了,撒腿也想跟過去。
不曾想,后邊一只大手直接抄了過來,卡著他的脖子將他拉了回去。
他怎么都想不到這幫小弟會這么沒用,七個人都攔不住一個人,還被他“擒王”了。
“尼瑪,放開我!”黃毛在洪天物的臂彎中,像個小雞一樣被卡著脖子,不僅難受,還動彈不了。
洪天物甩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粗魯,咱是文明社會,講話要文明懂不?”
那幾個小弟面面相覷,老大被擒,讓他們一下子不知道該干嘛了。
機靈點的,很快反應過來:“喂,放開我們老大,再不放手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哦,來讓我見識下唄!”洪天物伸出另一只手,指頭勾了勾。
騰。
有兩個混混一激動,往前沖了兩步。
啪。
洪天物反手又給了黃毛一巴掌。
這一巴掌力道更足,似乎把他的牙齒都打搖了,一股血腥味從他嘴里冒了出來。
黃毛哪受過這等屈辱,眼里含著淚,口中含著血,但在洪天物的威壓下,他又只能屈服在他的臂彎里。
沒想到高個子力氣這么大,這次真是栽的徹底。
局面頓時僵在那里。
混混們老大被擒沒了主心骨沒了方向。
洪天物還在想著如何從混混群里脫身,他遠遠看了一眼,駱依依早跑的人影都看不到了。
他嘴角一笑,駱依依安全,他心里就踏實多了。
洪天物提著黃毛站了起來,為了防止別的混混偷襲,他特意將另一只手握成拳頭,抵著黃毛的太陽穴。
“你們都給我老實點!”
洪天物大喊一聲,氣勢十足。
這句話他是跟學校政教處的主任學的,政教處主任這些年就靠這一句話,鎮(zhèn)壓了不知道多少頑劣分子,可想而知威力有多大。
洪天物在長期耳濡目染下,雖然學的皮毛,但冷不丁說出來,還是唬住了一整片人。
混混們早已離開學校多年,此刻聽到了他們做夢都忘不掉的聲音,竟然全都呆住了,表現(xiàn)夸張的甚至隱約有液體從褲襠里漏了出來。
其實難怪他們,這些混混還不是從頑劣的學生轉(zhuǎn)變過來的,哪怕時隔多年,也忘不了那刻進骨髓的童年陰影。
“老實點!”洪天物再次大喝一聲,這句話兩連發(fā),效果會更好。
果然,混混們更不敢動了,那個嚇尿的趕忙夾緊了屁股。
差不多了,再演下去說不定就破功了。
見好就收,洪天物目光沿著幾個混混臉上掃了一圈,已經(jīng)找好了離開的路線。
手臂猛地一推,黃毛被直直地砸向人堆里,隨后洪天物慢慢轉(zhuǎn)身離開。
小混混們竟有些生楞,他們不明白這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不行,得捋一捋了,幾個人小聲地開始復盤,回顧一遍剛才發(fā)生的情況。
“給我吵什么!”洪天物冷不丁一個回頭。
死亡凝視。
這目光如同校長要將人開除之前的決絕,不摻雜一絲感情,像是將人投進了零下一百度的冰窟里。
剛復盤出來的一點思路瞬間沒了,煙消云散了。
混混們感覺現(xiàn)在腦子一片空白,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不行,還得捋一捋。
在他們捋順思路的時間里,洪天物已經(jīng)慢慢走出去幾百米了。
走到他們視線看不大清的位置后,洪天物開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