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個忙。”
五點多鐘的時候,顧沫被鈴聲吵醒了,天還沒有亮,她人也是迷迷糊糊的,昨晚睡的遲,大概算算,四十八個小時,她只睡了五個小時,“誰啊?!?p> 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只看到一雙程亮的皮鞋,往上是黑色西褲,再往上,黑色西裝,看到臉時,她語氣怒了:“大清早的亂敲什么門,我認識你嗎?”
對方低著頭,眼睛在看地上:“顧小姐,還剩兩天時間?!?p> 顧沫沒反應過來,對方說完轉身就走。
“你……”她話還沒出口,整個人就呆住了,直勾勾的盯著電梯的方向,專注灼熱的驚人。
慕夜輝失神了片刻,走過去,后背挺直,走廊的燈光把影子打在人身上,眼里也是她,“我考慮好了。”
這是他的開場白。
他目光灼灼,深邃也驚鴻,言語深重:“我是慕家的長子,也是慕家的繼承人,我父親死于意外,母親是植物人,”他把自己刨開來,毫無保留,“家里人并不老實,我有兩個叔叔,他們在等我的死穴,慕家旁系的人也在等,西西柏亞的瑋恩家族與慕家是世敵,所以,顧小姐,你還愿意和我交往嗎?”
她不需要考慮,只有一個問題:“慕夜輝,你喜歡我嗎?”
慕夜輝沒有遲疑:“嗯?!?p> 她抬頭,眸光瀲滟,看他的眼睛:“我愿意?!?p> 他那雙很會藏情緒的眼睛終于把他最濃烈的感情放了出來,鄭重又急迫:“答應了,就不能反悔?!?p> 顧沫點頭:“嗯?!?p> 他強調(diào)一遍:“在一起了,就不能結束?!?p> 顧沫笑著回他:“好。”
外人都說,慕家最容易出情種,一旦認定,誓死不悔,所以他們是最容易,也是最難對付的。
“沫沫?!?p> 很多人喊過她的名字。
沫沫,沫沫。
也會很溫柔。
但只有一個慕夜輝,讓她百轉千回,像飲了一壺最烈的酒,似醉也清醒。
她輕聲應了他。
慕夜輝還有話說,鄭重而謹慎:“如果我有哪做的不好,你一定要和我溝通,不要胡思亂想?!边€有最重要的一點,“不可以提分手?!?p> 他又強調(diào)了一次。
外人都說錯了,他才不是無欲無求,他很貪心,一開口,就想要她的余生。
顧沫點頭,去拉他的手,他的手很冷,也很有力道:“先進來,屋里更暖和?!?p> 顧沫還沒適應步爾多的氣候,空調(diào)的溫度被調(diào)的很高,一進門就能感受到炙熱的溫度。
慕夜輝走在后面,低著頭,看拉著的手,嘴角掛著能勾人心肺的笑,他的夢成真了。
顧沫拉著他坐在沙發(fā)上,沒有坐在一起,她坐在單人沙發(fā)椅上,伸手,摸了下燒水壺的蓋,溫度顯示27度,水已經(jīng)涼了,“你等會,我去燒水?!?p> 一只手按住了她。
她抬眼,撞進了他深邃的瞳孔里,他的五官真的是精致,像是被精心雕刻出來了,如果他去當明星,她想,光靠這張臉,便能豐衣足食。
“我去?!?p> 他拿著燒水壺去廚房了。
顧沫看他的背影,跟了過去,看著他接水,燒水,插電,明明很平常的一件事,他做出來,就莫名帶著欣賞的氛圍感,心情好,她特意調(diào)侃:“我想象不了,你在廚房燒菜的樣子?!?p> 慕夜輝是一看就很矜貴的人,高個子,樣貌精致,最關鍵的是他自身的氣質(zhì),旁人模仿不來的,由內(nèi)而外的儒雅,但又并不完完全全是,還帶著一副錚錚傲骨。
他似乎在思考,頓了下:“我會燒飯?!?p> 喔?
顧沫被驚訝住了,眼里像裝了明珠,熠熠發(fā)亮,她還是不太相信,畢竟慕夜輝應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真的?”
慕夜輝點頭,很鄭重認真的說:“我不會騙你?!?p> 一不小心就是一句承諾,一句情話。
心一下子就軟的一塌糊涂,聲音也溫溫柔柔的,顧沫問他:“要不要睡一會?”
客廳的窗簾沒拉,凌晨五點多,天是黑的,夜空中只有幾顆零星的星星在亮,一眨一眨,忽明忽暗,當然窗外的璀璨不及眼前的人半分。
這樣的氛圍里,這樣惹人想入非非的對話,總要淤泥出幾分異樣的情緒出來。
慕夜輝的唇角勾起:“嗯?!?p> “睡臥室還是沙發(fā)?!?p> 好像和想象的不一樣。
“沙發(fā)?!?p> 顧沫去臥室抱被子了,套間只有一張床,但被子有備用的,她又從床上撈了個枕頭,一起抱去沙發(fā)上,好在沙發(fā)夠長,能完完全全容下慕夜輝這個188的大個子。
鋪好后,顧沫找來遙控器把窗簾關上,她看著自己的杰作很滿意:“好了?!?p> 剛好,慕夜輝端著兩杯水出來,他把杯子放下,他的家教真的是極好的,便是一個落座的姿勢,也做的賞心悅目,他看著顧沫,目光溫柔,很輕描淡寫的問出:“剛剛那位先生是……”
他問的是剛剛敲門的那位先生。
“我老師的人,”說到這,顧沫終于想起正事來了,“你能不能幫我查查,傅以誠先生住在何處?!?p> 傅以誠,半念的上一任主子。
聽說他是因為愛人去世才卸下半念主子這一身份,窩在步爾多當一個閑散先生。慕夜輝可不認為他是個閑散的人,步爾多的豪門里任誰碰見了他,都要給三分薄面。
景黎也特意關照過他,若是回了中南洲,一定要去拜訪,他是去了,但是人家不見。
“我知道?!?p> “那你下午有空嗎?”
她的想法都寫在臉上,慕夜輝點頭,“有?!?p> “那咱們五點鐘去湊個晚飯?!?p> 慕夜輝依她:“好?!?p> “那…男朋友,睡個好覺。”說完后,她紅著臉跑回了臥室,卻不知,身后的那雙眼,目光灼灼,笑意三分,愛意七分,滿眼是她。
興許是最近睡眠不多的原因,這一覺,顧沫睡到了下午一點,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她摸到床頭柜的手機,看了眼時間,有兩個未接電話。
她翻個身,回撥過去,“喂,哥?!?p> “怎么睡到現(xiàn)在?”顧沫來中南洲,顧墨霆是第一個反對的,“生病了,還是不適應?”
“哥,我剛到第二天,”她頭蒙在被子里,聲音也沒什么力氣,“下了飛機就去簽合同,然后匯報給公司,累啊?!?p> “累就回來?!?p> “不行,我都答應人家了,”一提到慕夜輝,顧沫睡意全無,“哥,我給他表白了,然后,他又給我表白了。”
所以……
他抓了個重點:“你表白,他沒同意?”
語氣有些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