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娃娃
“小鳶,你剛才說你采了些金銀花,金銀花可是要晾曬的,采摘也很講究,你怎么知道這些?”陳青沐倒是疑惑地問道,他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奇怪自家妹妹怎么突然會炮制藥材了。
陳飛鳶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就怕家里人懷疑她,畢竟原主并不會這些,雖然性格差不多,可還是有點不同。
“嗯......不瞞你們說,我之前昏迷的時候做了個夢,夢里我去了一個像仙境一樣的地方,有很多的花草樹木,我就走啊走,然后遇到了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爺爺,老爺爺說我是有緣人,教了我辨認各種藥草,還傳授了我醫(yī)術(shù)和廚藝,后來他說我已經(jīng)學(xué)成了,就讓我蘇醒了,醒來之后,我就去書房找了些醫(yī)書來看,沒想到夢里老爺爺教的跟書上的是一樣的,所以我在山上看到金銀花就采了些回來,想補貼家用?!标愶w鳶皺著眉頭,緩緩地說,還一副糾結(jié)為難的樣子。
沒辦法,她只能這么騙家里人了,不然她以后怎么解釋自己的醫(yī)術(shù),單看醫(yī)書是不可能行醫(yī)的,開挖掘機還要實習(xí)呢。
而且這個時代的人,對神靈總是敬畏信任的,總不能直接告訴爺奶他們,說你們的小孫女其實已經(jīng)不在了,我不是真的陳飛鳶吧。
她說完之后,屋子里沉默了半響,全部人呆呆地看著陳飛鳶,久久不能回神。
“所...所以...咱們小鳶是遇到神仙啦?”柳春蘭愣愣地問。
“我看是?!北娙它c點頭。
“我...我也覺得是,咱們家小鳶可是個福娃娃,遇到神仙不奇怪的,對...對吧?”孫秀梅一臉的震驚,可是又想了想當(dāng)年自己生小閨女的時候,不請自來的那個老先生。
當(dāng)時他好像是說了句,“前世今生,命中注定,福星降世,家國之大幸??!”。
聽到孫秀梅的話,眾人也想起了那個老先生說的話,還有當(dāng)年的事。
陳飛鳶出生那年,瘟疫四起,冀州各縣無一幸免,無數(shù)百姓命喪黃泉,陳來福也不幸中招,染上了瘟疫,只剩最后一口氣。
陳家上下束手無策,連大夫都勸說早點準備準備后事吧,可正當(dāng)所有人都悲痛放棄的時候,孫秀梅的肚子發(fā)動了,比產(chǎn)婆預(yù)估的時間早了整整一個半月,陳家又手忙腳亂地準備接生,足足努力了四個多時辰,第二日清晨孫秀梅才把陳飛鳶平安生下。
那個老先生就是這時候出現(xiàn)在陳家門口的,他說完之后就走了。
當(dāng)嬰兒落地第一聲啼哭的時候,金紫色的光照亮了整個三泉村,似乎把陳家大宅籠罩在一個溫暖的圈子里,陳來福就是在這個時候清醒過來了。
然后,明明前一天還只剩一口氣,第二天就好過來了,臉色紅潤到一點都不像大病初愈的人。
從那天起,疫情漸漸就好了起來,連那一年的稻谷都長得特別好,所以村里人一直都認為陳飛鳶是福娃娃,說她是天神派來安定凡間的仙女。
“對對對!我記得那個老大爺,當(dāng)時咱們都正愁著呢,他忽然進來大叫一聲,我還差點把人臭罵一頓轟出去呢?!标愔堑乱慌淖詡€的大腦袋,想起來了。
“我們小鳶可真是個福娃娃啊,都遇到神仙了。”陳來福一把抱住依偎在自己身邊的小孫女,樂呵呵地道。
“那可不,咱小鳶連見到玉皇大帝都是值得起的?!绷禾m一臉驕傲。
“小鳶,快給咱們講講,神仙長啥樣呀?”陳青塵好奇?zhèn)髡f中的神仙,怎么他就見不到呢?
“七姐,我也想知道,快講講唄!”陳青云端著小板凳坐到了陳飛鳶面前,瞪大了眼睛好奇道。
眾人的注意力瞬間就被轉(zhuǎn)移了,陳飛鳶抽了抽嘴角。
“額,胖胖的,胡子頭發(fā)都是卷卷的,是半個光頭,眼睛是淡藍色的,五官很深邃,一身白色衣服,衣著長相都不像咱們中原人,不過很慈祥?!标愶w鳶無奈,只得把自己以前見過的外國人的樣子描述給他們聽,這他們總不能隨隨便便就看到類似的了吧。
“哈?神仙是這樣子的呀!藍眼睛?我們平時看到的畫像可不是這樣的??!”陳青塵撓了撓頭,皺著眉頭說,敢情街上神棍賣的畫像是冒牌貨呀!
“天兵天將都有十萬好幾呢,神仙也能有長的不同的吧!”陳智強一掌呼在傻兒子頭上,嫌棄地罵道。
“不過,這事可不能說出去,說的太多容易惹來是非,就怕別人把小囡囡當(dāng)成了妖怪?!标悂砀3料侣暎瑢ξ葑永锏谋娙说馈?p> “對,指不定那些人到處亂講,這事就當(dāng)沒聽過,如果誰敢講出去,老娘打斷狗腿丟出去,別說自己是陳家人?!绷禾m也想到了這一點。
雖然村里人都很樸實善良,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善良的,比如之前上門的那兩個缺腦筋的。
“那些人”特指的是陳家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