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怎樣?”吾以南沒有慌亂,淡定地問道。
在M市,治安可謂良好。沒想到偏偏自己就碰上個想要打劫的。
慌亂沒什么用。此刻,對方有兇器,還是兩個人,更是在飛奔的公路上。隨著行駛速度的加快,路兩邊的燈光越發(fā)稀薄,大多的昏暗從窗外不斷壓迫過來。
偶爾有呼嘯著的巡邏警車從這輛出租車邊經(jīng)過,警笛拉著長長的尾音。吾以南明顯感覺,車速此刻降了下來。
“想怎樣?不用老子說,你就應(yīng)該知道怎么辦了吧?”那個坐在副駕駛位置的那個小個子把手中的尖刀朝吾以南比劃了幾下,“利索點,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禳c!”
吾以南眉眼抬了一下,“看上我這塊手表了?還是我口袋里這部手機(jī)?”
手表從手上摘了下來,一邊說道:“伏爾加手表,金針螺旋,但就一條表帶就值十萬??磥?,也是個行家。不過,這對我而言,小錢而已。如果兩位想搞票大的,那么,這部手機(jī)上的定位打開的位置和已經(jīng)默認(rèn)報警的呼叫,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警察會在三分鐘內(nèi),趕到這里。牢飯應(yīng)該比所有的身外之物都值錢,對嗎?”
仰了一下手中已經(jīng)處于呼叫的手機(jī)。隨即一張緊急求助的地圖標(biāo)記就已經(jīng)展現(xiàn)了出來。
“好小子,竟然報警!”
那小個子一下子怒火中燒起來,“哥,停車,我要下車弄死他!”
“下車!”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從駕駛室下來一個人,拉開車門,一把抓住吾以南的衣服,很大力氣就把吾以南從車?yán)锿狭顺鰜怼?p> 這個魁梧身材,個頭有一米九幾。那赤著胳膊黝黑的皮膚,抓吾以南似乎并不吃力。
車子就丟在一座橋上,兩人一前一后把吾以南往越發(fā)黑暗的地方拖去。
“大哥,這小子看起來是個讀書人,也是個有錢人。不如我們綁了他,給他的家人朋友打電話,敲詐一筆。我們就可以海吃肥喝了?!?p> 那小個子走在兩人身后,嘴巴里不斷盤算著他的一肚子壞心眼。
“這家伙已經(jīng)報了警。你還打他的電話。看來,不把他綁了打一頓,老子心里就不舒服?!?p> 那個大塊頭說完話,猛然回頭,一記拳頭就呼了出來。吾以南靈巧,一個挫身,腳步移開了兩步,那一拳卻把身后那個小個子打翻在地上。
“大哥,你怎么打我?”
小個子那里防備他這大哥當(dāng)下就動了手??吹轿嵋阅险驹谝贿?,從容不迫的樣子,叫喊一聲,爬了起來。吾以南手腳極快,踏前幾步,一腳踹在那小個子胸口。這下把那小個子徹底踢翻,手上的尖刀也隨手脫落到了一邊。
“該你了!”
吾以南轉(zhuǎn)身看了那個大塊頭一眼,“是想打你眼還是你的頭,或者你的臉……”
那個大塊頭罵了一句,“好家伙,還是個練家子!”
話還沒說完,左臉上就被對方揍了一拳。臉部頓時火辣辣地疼。
“再來一下!”
“我要打你左臉,把右臉給我干什么!”
“往左邊移動。唉,腳步就不能移動快點!”
吾以南像是個搏擊教練,在很用心指導(dǎo)對手如何化解自己的進(jìn)攻,奈何,對手反應(yīng)速度跟不上自己的出拳節(jié)奏,像是搏擊訓(xùn)練室的沙袋,任由吾以南左右勾手,只能做搖擺的份。
很快,不到一分鐘時間,那個大塊頭就被調(diào)教的滿臉烏青,兩個大熊貓眼膨脹的看吾以南都能夠重影。
身子搖搖晃晃的,感覺站不住腳跟。
吾以南上前,一腳按住那人的腿部關(guān)節(jié)處,用力踩下去,那個大塊頭就被按跪在地上。
“如果耍橫,也看看對方的身份。還有,打算教訓(xùn)對手,也掂量下自己夠不夠那個資格?!?p> 警察來到這里的時候,吾以南做了口供,兩個綁匪就被帶上了警車。
警察叔叔看到是吾以南,過來說話:“沒想到鼎鼎大名的吾總也是臨危不懼的好小伙子。這兩個人是兄弟,之前就有案底,從看守所沒放出來一個月,就為了人家錢包三百塊錢,打劫了前面橋上那個出租車司機(jī)的車,這兩個家伙真不知道出租車有定位系統(tǒng),這次,沒鬧出大事情,有吾總的一份功勞?;氐骄掷?,領(lǐng)一下面錦旗?!?p> “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隨后有時間,我會去局里說明情況。至于,錦旗的事,廖所長還是頒發(fā)給別的人吧?!?p> 吾以南跟M市公安局大隊也算有過緣遠(yuǎn)。這事比較久,認(rèn)識分派處的所長也是正常不過的事。
“那好吧。筆供是需要做的。隨后有時間到所里一趟?!?p> 吾以南道別廖啟明所長,看看被重新帶上的那塊手表,時間已經(jīng)是清晨六點多鐘了。
這下重新坐到出租車?yán)?,想想今夜發(fā)生的事,笑了一下:“還真是驚險吧?!?p> 手上摸了摸那塊手表,想起自己瞎掰的說法,又是一笑:“什么伏爾加的手表,這世上哪里有這手表品牌。不就是她……掏了三百塊錢買的一塊自動跳針的手表嘛。說的好像還蠻貴重似的?!?p> 突然,腦海里想起那天那個她送他手表。一個看起來很是用心的包裝盒遞到自己手心,說是送給自己二十五歲的生日禮物。
從那以后,那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里的那塊手表陪伴了他以后得分分秒秒。三年來,他從未從手腕上摘下來。好在這手表防水,不然,早應(yīng)該進(jìn)水壞掉了吧。
又是她!
三年來,他的身邊無處不存在她的身影。
甚至這座城市周圍彌漫的空氣,都有她那淡淡地味道。
他記得她的所有喜好,她的所有動作,所有習(xí)慣。隨著時間不斷向前推移,這種習(xí)慣性的思念就愈發(fā)濃烈。
沒有她在身邊,他每天都覺得是枯燥的。就是集團(tuán)在他手上不斷發(fā)展壯大,那都不是他的興趣愛好。他拼命工作,只是想不斷地麻醉自己。在每個日夜里,不去勾畫那個她熟悉的身影。
青檬別墅,他每次有時間,都會過來,坐在對面的草坪上,望著那個淺灰色的高檔別墅,回憶起兩人在一起生活打鬧的場景,心就會莫名地難過。
三年了。沒有人再在耳邊提起那個人的名字。包括跟他可以睡一張床的慕容笑也沒有提起過。直到自己的妹妹在那個夜晚說了出來。
他聽到她的名字,心態(tài)就不是很穩(wěn)定。
尤其那枚訂婚戒指,三年前,他親手戴到她手上。發(fā)誓一生唯愛她一人,白頭她一人。那個實木的她笑著沒有說話,輕輕地一個吻,是她本來就不太言辭的小姑娘表達(dá)內(nèi)心喜悅最好的方式。
也就在那一天,他和她在一起了。
尤其記得那天起床,清晨的陽光明媚地如她的臉面一般溫柔,她還在熟睡。他趴在身邊,手指摸著那個死都不會忘記的那鼻子,眼睛,眉毛,嘴唇還有那柔順發(fā)亮的頭發(fā)勾勒出來的那個人的模樣。
“從今以后,你就是我吾以南的?!?p> 小聲且隨心的一句話,讓朦朧睡夢中的她微微睜開了眼睛,看到那個人,突然意識到昨晚做得事情,突然羞澀起來,當(dāng)下,把被子蓋全了身子:“你……我……你到一邊去?!?p> 把自己的身子盡量挪開,離這個男人遠(yuǎn)一點。
猛然看到床單上那一抹紅,臉面更是難以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