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上課的鈴聲響起。
方肆老老實實滾回去上課,關(guān)于修行的轉(zhuǎn)機出現(xiàn)之前,方肆并不準備提前鬧出什么亂子,安安分分的就挺好。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方肆回到座位上,是在靠近樓外窗戶的那一邊,屬于偏后排的角落位置,畢竟靠成績排名排座位,中等成績也就這么個位置了。
老師在講臺上開始講課,身后的少年悄悄戳了戳方肆的后背,方肆沒回頭,身體往后面靠了過去。
“安瀾,我知道那個混蛋專門針對你的原因了!”慕容瑾在后面偷偷說道,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這貨可以說是方肆在班里最好的朋友,除了同學關(guān)系,兩人之間私交也不淺。
是同一所初中的同學一起考入同一所高中,然后分到同一個班升到高二,說一聲一起長大的發(fā)小,也不為過。
不同于方肆,慕容謹家庭背景深厚,和軍方有著非同一般的關(guān)系,是名副其實的官二代,但是這貨從來不在學校表明自己家庭的背景關(guān)系。
有一次安瀾疑惑他這樣的家庭背景,為什么要來海云市這種小城市上學,據(jù)他所說,“家里就是讓我來體驗窮人的生活受苦的,讓我不至于成為一個紈绔子弟?!?p> 如果擅自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后果那是極為凄慘的,慕容瑾怕被自己老爹打死。
即使如此,方肆還是知道了慕容瑾的身份,由此可見兩人的交情幾乎到了生死之交的地步,當然這是他們自認為的……畢竟只是兩個少年罷了,哪里會經(jīng)歷過生死。
在慕容瑾眼中,安瀾出生于一個平凡的家庭,僅靠自己的努力,做到成為海云市高中生劍術(shù)的第一人,絕對是屬于他敬佩的那種人。
再加上兩人之間的友情,所以,安瀾被人打敗受到羞辱,比他自己被人打敗受到羞辱,還要憤怒的多。
方肆聽了慕容瑾的話,頓時明白了,原來是故意針對,難怪他落敗之后消息傳得這么快,短短一天就好像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
慕容瑾在后面繼續(xù)小聲道:“我們的大班長茜拉,可是我們學校排名第一的?;ǎ煽円彩侨G叭瓏K,真是美貌與才華并重,我都感覺想去追求她了?!?p> 說著說著就自動歪樓,方肆頓時一頭黑線,胳膊用力懟了后面的桌子一下,低聲道:“說重點。”
“我擦……哦哦?!蹦饺蓁共堪ち俗雷右幌拢K于發(fā)現(xiàn)自己跑偏的話題,揉了揉肚子,繼續(xù)道:“姓白的那貨和茜拉班長都是這所市重點高中附屬中學直升上來的,也就是說他們倆是初中同學?!?p> “初中時期白文軒就對班長有意思,所以才會發(fā)奮學習,就因為茜拉對他說不喜歡成績不好的男孩子?!?p> “哈哈哈,笑死我了,那個二傻子好不容易把成績提上來然后去表白,我們的大班長又對他說,她不喜歡弱小的男人?!?p> “然后……從初三開始,這貨就開始拼命修煉格斗術(shù),到了現(xiàn)在終于有資格擔任我們海云中學武道社的社長……”
說到這里,慕容瑾的語氣也漸漸鄭重起來,這樣的家伙,簡直就是一部勵志劇的主角,絕對不容小覷!
“然后因為茜拉平時表現(xiàn)的和我比較親近,所以白文軒就開始各種針對我,就為了證明比我強?”
方肆無語,小屁孩一個,不好好修煉格斗術(shù),天天情情愛愛的有什么意思。
鋼鐵直男方某人,無論是安瀾還是方肆,對于他來說,女人就是自己修行變強道路上的絆腳石。
大概也正是因為如此,察覺到方肆的態(tài)度之后,茜拉才和他比較親近,就是因為方肆面對茜拉完全沒有男女感情那一方面的意思。
“只要班長和你一直保持這種好朋友一樣的親近關(guān)系,那丫的肯定一直找你麻煩?!蹦饺蓁詈罂偨Y(jié)道。
猶豫了一下,慕容瑾再次壓低聲音,“要不我去找?guī)讉€人滅了那丫的,反正我也看他不順眼很久了?!?p> “不用,你要是暴露了身份,不怕你家老頭子把你打成殘廢嗎。”方肆阻止道。
他知道慕容瑾的意思,不是殺人滅口,而是找人從家庭背景方面動手,將白文軒父母的生意逼到外省去,這樣白文軒只能轉(zhuǎn)學離開海云市,就不用怕白文軒一直找方肆麻煩了。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狈剿谅詭с皭澋牡驼Z,那無比自戀的話語讓身后那一顆使勁畏縮著的大腦袋瞬間無語。
我忍……
不行,忍不住了!
“真的,你這無恥的模樣,頗有我當年的風采。”慕容瑾實在不能忍,也開始說起了騷話。
“慕容瑾!偷偷摸摸說什么呢,不想聽課就給我滾出去!”
這一節(jié)是班主任的課,此時正值老師出題,全班陷入解題思路中,教室中一片寧靜。
慕容瑾的聲音雖小,但落在講臺上班主任耳中就顯得異常刺耳,即便沒有聽清慕容晉說了什么,但班主任依舊勃然大怒,大喝一聲。
全班一起看了過來,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有不少,看班主任教訓同班同學,這是他們在課堂上為數(shù)不多的樂趣之一。
“臥槽,老高真無情?!蹦饺蓁樞σ宦暎肺房s縮的低下頭,小聲嘀咕了一句,只有方肆聽到。
“高”是班主任的姓,而“老高”則是他們在背后對班主任的稱謂,別的班級都叫班主任“老班”,他們班級覺得太沒特色,但是又沒什么好主意,最后討論了一下,決定就叫“老高”了,這個叫法既親切又解恨。
言歸正傳,班主任老高已經(jīng)開始注意他們兩人,方肆也不再和慕容瑾偷摸著說悄悄話。
與方肆之間僅僅相隔一條過道的郝元亮狐疑的看了兩人幾眼,畏縮起來的慕容瑾頓時兇狠的瞪了回去,將郝元亮嚇了一跳。
慕容瑾這人太過神秘,他在學校的名聲不小,可以說簡直就是不良少年的代名詞。
在海云中學這種市重點中學之中,不良少年沒有退學,往往就代表著家庭背景深厚。
所以郝元亮根本不敢招惹慕容瑾,連他最擅長的打小報告都沒用,因為對方本身就是不良,還不怕被學校勒令退學。
“這兩個混蛋偷偷摸摸說什么呢,我好像聽到了白文軒白社長的名字……”郝元亮心中想道,“哼哼,這兩個人一定有陰謀,等下課了我就去找白社長報告去?!?p> 想到這里,郝元亮心滿意足,不再糾結(jié)方肆他們兩人竊竊私語商量什么,轉(zhuǎn)而又想到了剛才的事情,“對了,還有慕容瑾那個混蛋居然瞪我,等著吧,我一定要在白社長面前好好說一說,我惹不起你,白社長難道還惹不起你這個混蛋嗎。”
毫無疑問,郝元亮是一個真正的小人,遵從著小人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報仇從來不隔夜,找到機會就想要報復(fù)回去。
當然,打小報告這種報復(fù)的方式,郝元亮也真是遵循了小人古老的傳統(tǒng)——從古至今,歷史上所有的小人,都有著打小報告這一“大殺器”。
事實上,郝元亮的小報告真的沒用,因為白文軒真的惹不起慕容瑾,可惜郝元亮并不知道這一點,已經(jīng)陷入自己的意淫中不可自拔。
且不理會郝元亮即將祭出自己的“大殺器”,方肆現(xiàn)在在想該怎么強化自己的身體。
修煉的轉(zhuǎn)機出現(xiàn)之前,方肆首先要保證自己有一個強健的身軀,至少不能像現(xiàn)在這么瘦弱,這已經(jīng)嚴重影響了方肆使用刀的力量。
要知道,刀不像劍那么輕靈,高深一點的劍術(shù)甚至可以達到以技破力的程度。
而刀,是以劈砍為主,“刀之利,利在砍”。
劈砍這種方式,注定了持刀者需要有足夠的力氣,否則別說是練習刀術(shù),就算讓你用菜刀砍肉骨頭,你都砍不動。
可惜了……方肆低頭看看了自己纖細的小胳膊小腿,這種身體素質(zhì),練劍還能靠劍術(shù)技法取勝,但是練刀,我只怕被對手打死。
“首先要找個賺錢的法子,家里的錢不可能支撐我練刀,爸媽都只想著攢錢給我買房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當父母的辛勞一輩子,全都只是為了兒女的事兒,從來不考慮自己的生活。
妹妹也懂事,小小年紀都在寒暑假打工賺取自己的零花錢,從來不向家里討要飯錢以外的零花。
同學們的衣服一星期買一件,一天一換,妹妹卻只能一年買一件,一件穿一年。
方肆無奈,即使刀法修煉成功,也沒法賺錢,總不能讓他去搶銀行吧,那根本就是找死,不能修行的世界,就是麻煩,就連賺錢,都找不到門路。
最重要的是,他是學生,還即將成為經(jīng)歷人生第一個重要轉(zhuǎn)折點的高三黨,所以他不可能為了賺錢就曠課甚至退學,因為安爸爸安媽媽不會同意。
實際上,父親和母親連方肆練武都不同意,他們不想讓自己的孩子練武參軍,不是不愛國,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去那危險的戰(zhàn)場,連類似的想法都不可以。
方肆當初也就是每天晨跑之后,跟著那位老人一起練一練,就連后門的那柄長劍,都是那位老人贈送的。
木已成舟,到后來父母知道了方肆在公園練習劍術(shù),也已經(jīng)沒法阻止他了。
“武道社社長……”不知不覺間,方肆的思緒還是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
如果成為武道社社長,那就簡單了,身份為學生,但是權(quán)力地位一應(yīng)俱全,屬于國家認證,還能在海云市擁有著不低的知名度。
到時候無論是代言廣告,尋找贊助商,收弟子教人練武,都能賺取不少錢,不,應(yīng)該是很多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