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猛烈,光線有針刺的感覺,大多女同學并不像平常那樣用手折成“7”字罩住額頭,而是任憑光線照射臉部。
雙方隊員的運動服濕透了,一邊抹著汗水一邊走下足球場。
兩邊的班主任看著自己的隊員下來,立即上前指出缺點和做出應對性的布局。
文學班的班主任是一位接近五十歲的中老年人,指著隊長藍8號和副隊長藍9號說:“一個是隊長,一個是副隊長,配合很不默契,大好機會被你們放走了。戰(zhàn)前信誓旦旦,到了場上就發(fā)揮不出來,你們是吃泥巴長大的還是豬腦子?我反復強調,踢球不但要用腳,還要用腦。紅方1號是正隊長,2號是副隊長,下午你兩人要死死咬住對方,誰出了紕漏,誰別想拿到畢業(yè)證……”
藍方眾隊員聽到班主任的訓話,大吃一驚,想不到他如此看重足球,如果不拼命一搏,十幾年的寒窗苦讀就泡湯了。
文學班的女同學議論紛,說什么紅方的家屬也跑來當拉拉隊,看看看,那個高挑的女人站在哪里,拼命幫襯著紅方隊員,真是過分,要不要把他們的七大姑八大姨全帶來?
紅方班主任譚教授也放出了狠話,他說:“下半場隊形作適當調整,采用‘433’陣形,1號鄺景澄咬住藍隊8號,2號歐陽振華死盯藍隊9號……。上半場勉強打成平手,險些輸?shù)?,你們不覺得丟人么。過去就過去了,我不和你們計較,常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通過上半場下來,我們現(xiàn)在知道對方球員孰強孰弱,我也針對性的做了布局,如果哪一個隊員失手導致我班輸球,這個隊員明天不用來上課了,我提前送他兩個字:滾蛋。”
圍在譚教授周圍的隊員和同學,聽到如此發(fā)狠的話,幾乎嚇出了冷汗——雖然頭頂火辣辣的太陽。
譚教授繼續(xù)說:“周恒飛踢球還可以,腦袋卻不怎么好使,關鍵時候,和藍隊6號發(fā)生猛烈碰撞,一副六百多度的眼鏡給摔壞了,結果換了耿勝杰上場。耿勝杰同樣戴著深度眼鏡,更讓我生氣的是,耿人杰踢球的技術比周恒飛差多了,氣死我耶!”
周恒飛和耿勝杰把頭勾得低低的,雙手垂直向下,雙腳并攏,滿臉委屈的樣子。
譚教授“嗯”著清理了一下嗓子,又說:“你倆學習成績并不好,為什么要戴這么厚鏡片的眼鏡?到底是玩游戲還是看小說把眼睛搞成了睜眼瞎?我平常反復強調,不要沾游戲,少看小說,以學業(yè)為準,你倆就是不聽,現(xiàn)在知道厲害了吧。近似眼,不方便,不方便,不方便啊!”說著,譚教授扶了扶老花眼鏡。
阿嬌看著譚教授狠狠批評男朋友(周恒飛),心疼得快要哭了,心想,周恒飛為了截球頭被撞了一個包,左腿腫了一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不過,話又說回來,老師說不玩游戲、少看小說也對。心疼歸心疼,原則還是原則。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下半場要贏,周恒飛還得出馬,耿勝杰下來。”譚教授一邊說一邊摘下老花鏡,“周恒飛,拿我的眼鏡戴上試試。”
周恒飛畏畏縮縮地接過那副黑色的老花鏡慢慢戴上,整個人立即進入了混沌狀態(tài),頭暈乎乎的,眼前灰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