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由橙紅轉(zhuǎn)為魚肚白,天幕的灰藍漸漸轉(zhuǎn)成深藍。那一縷姍姍來遲的晨光,羞澀地從窗簾的縫隙透進來照到景澄的臉上。景澄揉了揉睡眼,一看手表,七點了,翻身起床。
景澄穿好衣服后,正準備走到自己房中的衛(wèi)生間洗漱,隔壁房間傳來“嘩嘩”的水聲,推開門走出去。夢荷正在自己的房間洗臉漱口。景澄立即問好,然后走上前看了看她的頭部,那塊結(jié)痂的疤已經(jīng)脫落,傷口處的頭皮恢復良好,不自覺大聲說:“太好了,全部恢復了!”說完像小孩子似地跳了起來。
夢荷咯咯咯笑起來,滿口的牙膏泡沫噴灑在鏡子和陶瓷臉盆上。景澄傻了眼,夢荷用手示意景澄用毛巾擦干鏡子。
景澄回到自己的房間,快速洗漱后,向廚房走去。夢荷也剛好走了進來。
景澄走上前關(guān)切地說:“你坐會兒,我去做早餐?!闭f著,走上前吻了一下夢荷的額頭。
夢荷輕輕一笑,回道:“我喜歡和你一起做飯?!?p> 景澄挪開擋在夢荷額頭的那縷秀發(fā),又用手捧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剛一放下雙手,夢荷就抱緊景澄的腰,兩人溫暖了好一會兒才松開手,然后手拉手走進廚房。
景澄切菜,夢荷掌勺。景澄習慣性哼歌,夢荷也跟著哼唱。哼著哼著,兩人又哼起了Scarborough Fair。
情到深處,夢荷想起了那晚碰傷頭皮的情景,笑著說:“我好感謝那晚你失手推倒了我,不然,就沒有今天的快樂。”
景澄立即停止哼歌,酸楚地說:“那天,我真的太魯莽了。如果換作今天我推倒了你,我不知道心里有多難受。”
“你怎么變得這么嚴肅啊,不就碰傷一點頭皮嘛?!眽艉煽粗俺握f。
“你不理解我那顆內(nèi)疚的心,我寧可剜掉一塊肉,也不希望你受傷。”景澄說。
“看你,說得那么嚴重。你受傷了,我一樣難過啊。算了,不談這些,我們繼續(xù)唱歌?!?p> 兩人一邊唱歌一邊做飯,做好面條后,一人端一碗,同時從廚房走到客廳。
景澄夾了少許面條,吹了吹,輕輕喂到夢荷的嘴邊,靜靜地看著她吃,又把食指折成“7”字,勾了勾夢荷的鼻梁。夢荷嫣然一笑,“我愛你,我好幸福!”
“我也愛你,我會陪你走到太陽升起的地方和月亮落下的地方。也許,我們會進入嚴寒的冬天和酷暑的夏天,冬天,我會為你披上我的外套,夏天,我會為你撐起遮陽傘。無論何時,我會用心去呵護你!”
“哇!我發(fā)現(xiàn)你真有作家的潛質(zhì)?!眽艉啥⒅俺握f,“以后你一邊幫我打理公司,一邊寫作?!?p> 兩一邊吃一邊聊。吃過飯,兩人洗碗、漱口、整理衣服,一起出門。
景澄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拉著夢荷的手乘電梯下樓,在公寓樓前面的過道上等曉英開車過來。
到了恩施機場,曉英對景澄說:“夢荷的安全和幸福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呵護她!”
景澄和夢荷十指緊扣。景澄微笑著回道:“夢荷比我生命還重要,我會好好保護她!”
夢荷臉露幸福的微笑,把頭側(cè)靠在景澄的肩膀。
曉英笑了,雙手握成拳頭,伸起兩個大拇指做了“成對成雙”的動作,然后“嘻嘻”一笑,開著車走了。
景澄拉著夢荷的手,走進了航站樓,腳踩藍天,向廣州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