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話,王嬸子跟打了雞血似的,想把自己家地里現(xiàn)有的菜都準備給摘了賣給十月。
十月看著滿車的蔬菜,一時間不知如何下手。
要是讓她洗肯定是不行的,那只能找人來干活了,這么一車菜一個人能洗上一天。
先去問問她的左右鄰居,問問他們有沒有興趣幫她干活。
先是去王嬸子家問,王嬸子倒是想接這個活,又怕接了這個活,她家地里的菜來不及收,。
其實就是怕等十月收夠了她家菜來不及賣。
“那王嬸子幫我找個人,一日工錢三十文,不管飯。”十月說。
王嬸子一聽,就接了這個活,她叫去的人,肯定會對她感激的。
“你放心,嬸子肯定給你找個勤快的人干活。那我家的菜?”
“嬸子只管送來?!笔滦χf。
有人干活了,十月也就放心了,可以曬東西的篩子太少,又去了劉枝兒家,讓劉枝兒的爺爺給她編制篩子七八個,簍子也要好幾個,就連籃子也要了不少。
凡是能用上的,都不低于五個。
這對劉枝兒家來說是一個大單子。
大物件十三文一個,小的四文一個。
林林總總的加一塊也差不多百十來件。
十月一次性付完錢,就讓他家盡量給她編,哪些是急用的,也說明了。
回到家,果然看到院子里有一婦女正在洗菜。
這人十月也認識,她家的情況和十月沒來之前的情況一樣的,都是寡婦帶著孩子。
只不過她沒有李尋娘幸運,二嫁了一個還算不錯的男人。
還有一個看似已經(jīng)崛起的女兒。
這會看到十月有些拘謹?shù)恼酒饋怼?p> “不用緊張,你只管洗菜就行了,唯一的要求就是洗干凈,不要省水,還有就是,洗好的菜放在篩子上晾干水分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干?!笔滦χ鴮λf。
也是一個苦命的女人。
“好的。”女人唯唯諾諾的應(yīng)著。
一會院子里就濕了一大片。
十月就想著明天房子院子外面干。
反正她是準備弄成蔬菜干,放到冬天用的。
當然新鮮的蔬菜她也是要準備的,有空間她不擔心,拿出來用就需要借口了,所以她打算把收來的蔬菜,一半弄成蔬菜干,一半新鮮的。
要是到了冬天,說不得還能物以稀為貴,掙上幾個錢呢。
在一個就是她不缺錢,誰要是學了去,她也不介意。
一個反常會被注意,要是大家都反常了,那就是正常了。
這會看人干活,她不干有些別扭,拿起上山用的簍子,打算去山里看看。
臨走時,她把菜錢放在王嬸子手里,告訴她,這是今個早上送菜的錢,讓她轉(zhuǎn)交一下。
說完就去上山了。
她也不打算走遠,天黑能回來就行了。
這次來和上次來的心情不一樣。
現(xiàn)在她有空間了,見到好東西,就往空間里放,以前是看到稀罕的東西,也不敢弄太多,生怕壞了,不能用了,吃了的。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界線處。
她記得這里有一個位置有很多野葡萄。
既然來了,就不打算空手而歸。
又走了大約十來分鐘,終于找到了上次看到野葡萄,這次的葡萄已經(jīng)熟的發(fā)紫,十月摘了一個放在嘴里,好甜!
拿出砍刀,一串一串的用到割下來放進空間里。
這一大片,全部摘下來,估計得有一兩百斤。
太開心了!
茂密的樹林里,像是突然安靜了下來,十月看著已經(jīng)被摘的差不多的野葡萄,控制住想收刮干凈的思想,悄悄的爬上了一顆附近的樹。
當十月仔細觀察四周的時候,就聽見一陣雞飛雞鳴的聲音。
接著……腳步聲?
十月又等了一會,才辨認出是一個人,十月悄悄的跟蹤過去。
發(fā)現(xiàn)是一個少年摔倒在地上,爬了幾次也沒爬起來。
然后……哭了起來?
“那個,需要幫助嗎?”十月忍不住的發(fā)出聲音,實在是哭的太難受了。
像一個受傷的野獸,嗚嗚嗚的哭泣。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臟兮兮,又透漏著精致的臉。
十月看著對方充滿害怕,緊張的情緒。
有些忍住不,又有些尷尬的解釋道:“你別害怕,我是剛剛聽到你哭成那樣,實在忍不住才出來的,你看起來挺不好的,要不要幫忙?不要的話,我可以就要走了?”
看這孩子的樣子,感覺好像那大戶人家狗血的宅斗的犧牲品。
“我……我起不來了!”鼻音略重的回答。
哎喲我的娘喲!
小心肝受不了。
“我家就在山下,我扶你?”十月小心翼翼的問道。
看樣子,這孩子十三四歲了吧?
聽說古人都很早熟,別等會說她占便宜就行了。
“謝謝!”
十月一手就把人給扶起來了,架著人家的胳膊,慢慢的往前走。
走了個小時,聊了半個小時,十月從對方嘴里得出一個消息,他們是從渝州,打算去京城的,結(jié)果在肖安林被一群山匪給搶劫了,那群山匪不是好鳥,殺人打劫絲毫不手軟。
他一家三口加上護衛(wèi)家丁十七八個人,如今只剩下他一人了。
說的是聽著流淚,聞著傷心。
“所以,你現(xiàn)在身無分文,無家可歸?”十月看著他問道。
少年半晌才嗡嗡的嗯了一聲。
他爹娘都死了,護衛(wèi)也是因為護著他掏進林子里,受傷無治去世了。
他現(xiàn)在身上除了戶籍和童生學籍之外,也就剩下一個人了。
可以說是身無分文。
十月看看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要是在不盡快下山,就很危險了。
“我們走的挺慢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抱著你走吧?”十月滿心無奈的問道。
“麻煩了?!鄙倌晏酪雇淼纳搅侄嗝次kU。
他太知道了。
聽到十月這么一問,雖然有些難為情之外,跟命相比起來,不值得一提。
不麻煩,不麻煩,在這么下去,真的要露宿荒郊野外了。
輕輕松松的一個公主抱,就把人給抱了起來。
……少年一臉不可置信,我是誰?我在那里?
“我跟你講,你這腳可能摔斷了,你還真是挺厲害的,拖著一個斷腿能走這么遠,你有種?!笔绿乇刃蕾p這樣的人。
就像以前特別欣賞那些為了和平而負重前行的人。
少年抿著嘴,滿臉的汗。
半晌才回過神。
“拖累你了?!币滥氵@么厲害,他就不逞強了,要是腿好不了,他的書就白讀了。
還能怎么給爹娘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