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定國侯府的永安郡主啊,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备禍Y想著今天白日里在定國侯府的驚鴻一瞥。
外界都說這永安郡主是個不知好歹給臉不要臉的瘋婆子,大概只有真正同她打過交道的人才知道這姑娘生就一顆玲瓏七竅心。
她啊,約莫是那種人在家中坐,消息漫天飛的那種了。
別看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家的消息比誰都靈通。
瞧瞧案上那一沓關(guān)于兵部尚書的罪證?
這里面居然就只有兵部尚書一個人的罪證,可是玄鐵礦這么大的事兒,給兵部尚書十個腦袋都兜不住的。
所以要說他背后沒人,怕是鬼都不信的。
易泠能將兵部尚書的老底兒都給揭開了,那就沒道理查不到他背后之人的蛛絲馬跡。
而人家給的這些罪證中還真就沒有背后之人一丁點兒的線索,這就說明是她不想將那些東西交給自己。亦或者說她不想淌這趟渾水。
“……”衛(wèi)冕沒回答,這話他也沒法回答,艾琳他沒有自家主子那樣的本事,能夠一眼就看出人家能耐的本事。
對于這個才見過一面的永安郡主,衛(wèi)冕心里就只有一句話:冷,太冷了,冷的人受不了,大約這脾氣也不太好的吧。
這樣想著,衛(wèi)冕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
“怎么了,這已經(jīng)是夏天了,要是覺得冷的話估摸著是風(fēng)寒了。沒事兒多喝兩碗姜湯?!备禍Y便是自己還是個多么會體恤下屬的主子。
七月初一這天是易泠回到京城過的第三個初一,今天的聽雨樓里人人臉上都籠罩著一層陰霾。
尤其是采之和星辰兩人,面色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臭的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原因無他,前段時間易泠剛剛回到京城,崢世子再忙,初一十五這兩天也一定會在聽雨樓陪著姑娘的。
可是今天不希望,十多天前小國舅將崢世子拉下水了,如今這個案子的負(fù)責(zé)人又多了個崢世子。
原本崢世子是不想?yún)⒑系?,但是崢世子看著姑娘,突然又改了注意,然后就在五日前和小國舅兩人去了漠北,至今都還沒回來。
而今天又正好是初一了。
易泠身上的寒毒每逢初一十五夜里最是兇狠,這個時候的易泠最是脆弱。
姑娘這一身寒毒是由崢世子來的,往年姑娘身在江南徐州,從那個時候開始,每逢初一十五崢世子就會拋開一切來徐州易家老宅陪著姑娘,今天這樣的情況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但是從前人在徐州,就算崢世子有事兒來不了,好歹徐州也是自己的地盤,自己總不會在自己的地盤兒上被人暗算。
可是如今不一樣,他們在京城沒什么根基。
這天底下又多的是人想要?dú)⒁足?,所以聽雨樓里的人今天格外的小心?jǐn)慎。
“姑娘還好嗎?”從今天早上晨起,星辰這丫頭就一直圍著易泠轉(zhuǎn),時不時的問兩句。
“……”易泠臨窗倚在軟榻上,手上依舊拿著那卷往生咒,聽了不知道今天的第里邊“還好嗎?”大約是個人都要不耐煩了。
更何況是易泠,她原本就沒什么耐心的。
“出去!”少女略顯蒼白的臉色面無表情,眉宇間是又冷又不耐煩。
星辰原本還想說點兒什么的,可是看自家姑娘冷的想要掉冰渣子的臉色,又默默的將到嘴的話吞回肚子里去了。
“姑娘,外面在吹風(fēng),咱們進(jìn)暖閣里去吧?!毙浅侥樕隙阎懞玫男?。
“……”易泠忍了忍,終于忍不住了,“滾!”
一個字,真的是不能再冷了。
星辰癟癟嘴,放下仕女團(tuán)扇,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