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淵從她手上接過東西,也沒記著打開,雖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但是心里大概已經(jīng)有了猜測了。
“多謝。”傅淵突然覺得這個案子完全沒必要辦了。
若說之前他還覺得這個案子是沖著太子來的,那么這個時候他就完全不這么認(rèn)為了。
這些人分明就是沖著這個少年郡主來的。
太子魏黎不過是用來混淆視聽的罷了。
這樣一想也就通了,為什么那人刺殺太子,那刀子卻沒往死里捅。
傅淵道了聲謝就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了。
畢竟這里是人家姑娘的閨房,即便人家不介意,但是自己作為一個讀書人,也應(yīng)該要該懂禮數(shù)。
“縱馬輕歌,年少風(fēng)流,我喜歡這樣的少年郎?!币足鲂?,這一次卻有三分真誠。
采之錯愕,她跟著易泠這么多年,鮮少看見她笑意真誠的時候。
那抬步上回廊的少年聞言腳下一個踉蹌,隨即加快了腳步,頭也不回的走了,應(yīng)當(dāng)是被嚇到了。
易泠還在笑,她想這樣的少年公子大抵世界上再難有了。
“姑娘?”采之這些年跟在易泠身邊可謂是最懂易泠的心的,可是這一刻她卻又忽然不懂了。
“采之,你說要是人能一輩子都干干凈凈的多好?!币足鱿氲搅耸裁?,目光有些迷離。
她起了身,連最愛看的往生咒掉落在地上都恍若未聞。
廊下白衣翩躚,風(fēng)吹墨發(fā),空洞的瞳眸里似有星光明明滅滅。
大抵因著是他,所以這園子里的人從來都不防備他,自然也就不會有人刻意去在意他在哪兒,在做什么了。
他恍然想起那年那月那日那時那人,也曾是這天底下最干凈純粹的人兒了。
可惜時過境遷,往事隨風(fēng),物是人非。
“剛剛那個是誰?”易泠的聽風(fēng)樓在整個定國侯府的最里面,所以傅淵離開的時候必經(jīng)后花園,恰巧就被在花園散步的二夫人看見了。
“是小國舅。”二夫人身邊的心腹沖那人瞧了兩眼,確認(rèn)了才回話。
“小國舅?那個小國舅?”二夫人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或許是反應(yīng)過來了,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罷了。
“這偌大的東都城還有誰敢這樣明目張膽的用小國舅這樣的稱謂?”丫頭笑了笑。
這偌大的京城,能這樣明目張膽的被人尊稱小國舅的還真就只有傅淵一個人。
“小國舅?真是他?”二夫人不敢相信,但是腳下的步子卻比腦子反應(yīng)更快。
“妾身見過小國舅。”二夫人身為這定國侯府唯一的長輩,雖然輩分上比小國舅高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但是身份上卻是差了一大截的,所以對于給這個比自己小了一大輪兒的小子行禮問安什么的便是一點(diǎn)兒壓力都沒有。
京城嘛,在這樣的地方,只有權(quán)貴才是大爺,名分什么的都是虛妄。
“二夫人?!惫笆肿饕荆瑒偛哦蛉私o自己行禮,他拱手彎腰就將頭低的格外低。
雖然這位二夫人地位沒有自己尊貴,但是到底是長輩,是以禮數(shù)上他本不該占人便宜的。
傅淵沒見過這位傳說中的二夫人,但是聽說過,畢竟這位二夫人不比其他的易家人,她是實打?qū)嵉木┏侨耍徊贿^年少的時候運(yùn)氣不好嫁到了易家又早年喪夫。
后來又因為易家和娘家徹底斷了往來,說起來也是個可憐人。
“多禮了多禮了,小國舅快快請起?!眱扇诵χ蚜藘删洌蛉瞬徘腥胝}。
“不知小國舅這是?”定國侯府不是沒人前來拜訪,只不過來的人都盡數(shù)叫易泠趕出去了,所以乍一看見府上有外人,二夫人的心思里的格外的敏感。
“在下聽聞郡主昨日受了傷,特意前來探望一二。”傅淵沒聽說過這位二夫人和永安郡主之間的事兒,但是想著既然是易家唯一活著的兩個人了,這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最要好的了吧,是以面對二夫人時的態(tài)度就越發(fā)的尊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