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特別矯情的,尤其是在看到熟悉的四哥時,我就忍不住淚奔。
哽咽了半天,才抬起頭來問:“馨如好嗎?”
四哥用手揩了楷我的淚,有些生氣:“你看你這樣,哭的眼睛紅的和兔子似的,是不是姜器欺負你了?”
我往回看了一眼,姜器眼睛紅紅的盯著我,像是我欠了他什么東西似的,天地良心,你這副委屈的樣子是做什么?
“沒有,我就是覺得世事無常,我們快去看馨如吧”我拉著四哥的手,邁著小小的步子跑著。
四哥聲音無力又無助:“馨如現(xiàn)在心情不好,脾氣也可能強些,你可別惹她我就不跟進去了,院子里等著你哈”
“那哪能啊,實時務者為俊杰,我怎么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剛她”
我踏進去的時候莫馨如正在屋里哭著,梨花帶雨,再加上她身子很嬌弱,似乎很可能一口氣上不來就此與世隔絕。
“喏,別哭了!”
我從懷里掏出手絹遞給她,故作嫌棄:“鼻涕都出來了,好惡心哦”
“……出去”
莫馨如還是接過了我的好意,揩了鼻子,可憐了我那絲絹的帕子和上面的一只小鴨子。
“傷心沒用的,就算你哭死,也不可能將一切哭回來的,要往前看,想想你們莫家怎樣才能在亂世中恢復前期盛景”
不枉我苦口婆心說這些,那哽咽聲似乎停滯了,莫馨如咬著唇看我,極其不情愿地吐出幾個字:“謝謝……你”
我揉了揉耳朵,假裝聽不清“說啥,大聲的說一遍”
“哼”
回應我了一個白眼,氣氛熱烈起來,我掏出那塊金子放在她面前:“我打村子來的,沒多少錢,這點給你算是情誼”
莫馨如破涕為笑:“打發(fā)要飯的呢!”
“千里送鴻毛,禮輕情意重,不過我有要緊的消息”
我打個幌子,把最重要的說出來:“那什么日本商會,要拍賣古玩,瞧著里面名單,有好些東西是你們的”
“家里遭了火,那些吃里扒外的東西不去尋水,先把行當里的寶貝偷出來,全給拿出去底價賣了。上千年的玩意兒,給賣了幾百文,真是一幫蠢貨”
莫馨如氣的喘不上氣了,我只好幫她捋了背,順順氣,一邊勸。
“這人嘛,大都是這樣的,亡羊補牢,為時不晚,你若是有意我讓父親將那些東西給偷偷拿回來,反正他給日本商會做事,就是半個漢奸”
莫馨如瞪著眼睛看我:“你確實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哈,有骨氣了,不過日本人都跟瘋狗一樣,怎么能讓林伯父招惹,既然是拍賣會,那取回來不就完了!”
我本來就沒想讓父親摻進去,他入的是商會,雖然也算是不愛國,但是畢竟還沒有盧溝橋事變,日本還未侵華。
而且近一萬步,我讓林大業(yè)去他就去了?只是為了誘拐莫馨如恢復元氣,去拍賣會上買回她家遺漏的寶貝,以此來確定莫家的傳家寶是什么。
歸結來,還是為了我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