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二世苦行(十九)
遲榆連披風(fēng)都沒拿,就大步跨出了院子,不一會兒就被夜露濕了衣裳。
遲榆一路上問過去,又是威逼又是利誘,奈何一點線索都沒有。
她斂下眼眸,容月的相貌太過出色。
雖然身材高大,但萬一有人不擇手段用了什么陰招呢。
她失策了,說好的要保護他,卻反倒讓他照顧起了自己。
微咬下唇,遲榆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愧疚,沖向了城里的幾家青樓。
把青樓鬧得雞飛狗跳,怨聲連連。
遲榆有些泄氣,人就這么失蹤了,就像憑空消失似的。
突然她眼前一亮,憑空消失?
對了!就是憑空消失,這根本就不是人力所為。
是妖做的。
既然是妖做的,那么,就好辦多了。
快速結(jié)了一個手印,白光乍現(xiàn)。
遲榆微微拉開一道口子,白光中分出一縷微光,穿過口子呼嘯而去。
遲榆靜靜地注視著白光構(gòu)成的鏡面里浮現(xiàn)的畫面。
只見一道微光穿過好幾處山林,好幾座村莊,好幾座城,一直馬不停蹄地前行著。
遲榆勾起一抹冷笑,不虧是妖,這速度都快趕上現(xiàn)代的火車的。
馬車一直前行著,終于到了一座恢宏的宮殿門前停了下來。
畫面到此就戛然而止了。
白光消失,散作星光點點。
遲榆的臉在白光消失的瞬間亮了一下,又隱在了黑暗里。
她一言不發(fā),朝著新宅子走了過去。
tt已經(jīng)呆傻了,見識了遲榆的一手操作后,它驚到說不出話。
誰能告訴它,遲榆到底是什么偷偷瞞著它修的仙?
這尼瑪是穿越到玄幻文里了?
還有宿主既然有這么大的本事為什么不直接追過去,而是回到了宅子里?
它滿腹疑問,一頭霧水,卻沒有人來告訴它正確答案。
因為遲榆此刻臉色陰沉得厲害,她似乎變得比上個位面更可怕了。
遲榆回到了宅子,把所有的產(chǎn)業(yè)都整理了一下,細細的整理出一塊一塊的財產(chǎn)。
看到這里,tt算是懂了,遲榆又開始立遺囑,分配遺產(chǎn)了。
果然,下一秒遲榆就開始提筆寫東西了。
哪想到遲榆寫的不是遺書,而是一封信。
她以手做哨,召來了一只信鴿。
遲榆把信綁在了信鴿腿上,用手指在信鴿頭上點了點。
幾縷白光沒入信鴿腦海,信鴿精神抖擻地動了動身體,展翅飛去。
遲榆不自覺地皺著眉頭,看著飛遠的鴿子,只希望它能再快一些才是。
……
“哈哈哈!容月哥哥,你這下,還想逃到哪去?”
純禧公主,哦不,是狐婭婭,捏著容月的下巴,逼著他直視自己。
“你不是喜歡這張臉嗎?看,我現(xiàn)在和她一模一樣。
甚至比她更年輕,你看啊,有沒有一點愛上我的感覺?”
狐婭婭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地質(zhì)問容月。
容月嫌惡地閉了閉眼,頭向一邊撇去。
狐婭婭一愣,隨即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是不是心里還有她?
還是說,你覺得這張臉不夠獨一無二?
如果你不喜歡,我這就去毀了她的臉。
這樣,我就是獨一無二的了?!?p> “你不是她?!比菰碌赝侣冻鏊膫€字。
狐婭婭露出了怨毒的表情:“我不信你與她是真愛,你們才認識幾天。
可我們相識已經(jīng)百年,指腹為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說忘就忘了嗎?那我呢,我算什么?”
容月冷笑了一聲:“你所謂的相識百年就是你從小欺我辱我,踐踏我,折磨我折磨了一百年嗎?”
狐婭婭一時語塞:“可誰都有年少無知的時候。
為什么你不能選擇原諒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了啊?!?p> “年少無知?不好意思,在我眼里你這是天性惡毒,死不悔改!”
容月恨恨地瞪著這個給他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的人。
“哦?是嗎?在你眼里我就是這樣的?”
狐婭婭直起了身子,脫去了里衣。
衣服滑落,露出了女子曼妙的身材。
“得不到你的心,能得到你的人也是極好的。”狐婭婭慢慢靠近容月。
容月絕望地閉緊了眼睛,他真的恨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要救了這個惡毒的女人。
一雙手撫上了容月的肩膀。
他劇烈地掙扎起來,他不要被玷污??!他不要!??!
似乎是天神聽到了他的心聲一般。
一道磁性的中年男子的聲音打斷了狐婭婭的動作。
“純禧,你這是在做什么?”
男聲嚴(yán)厲卻不苛刻,隱隱還帶著點縱容和……覬覦。
狐婭婭一驚,是這人間的帝王來了。
她此刻未著寸縷的樣子都被看光了。
容月一直閉著眼睛,絲毫不關(guān)心外界的狀況。
中年男子走上前,眼睛緊緊地盯著狐婭婭,未曾離開片刻。
他擺了擺手,暗處突然出現(xiàn)幾名暗衛(wèi),把容月搬走了。
容月懸著的心暫時松懈一點,可他還不敢完全松懈。
他重傷未愈,又中了軟骨散,根本沒辦法動彈。
連進食的動作都做不了。
這邊的狐婭婭被看得惱恨,她彎腰,正想撿起地上的衣服時。
只見身旁的男子呼吸一重,她被攔腰抱起。
她嚇得驚叫一聲,誰知并沒有引起對方憐惜,反而受到了更加殘暴的對待。
一開始狐婭婭還驚叫連連,一度想動用狐妖之力殺了這人間的帝王。
可漸漸的,她卻沉浸其中。
地上散落一地的衣物。
守門的宮女太監(jiān)都聽得臉紅,他們可是名義上的父女啊……這丑聞可怎樣掩蓋下去才好,千萬不要殃及池魚才是。
……
被丟在冷宮一角落的容月漸漸的恢復(fù)了些許力氣,他開始試著在冷宮里找吃的。
奈何沒人理他,他沒法,只能抓些老鼠……蛇……之類的活物填飽肚子。
極度饑餓的情況下,他一點兒也沒嫌棄難吃。
甚至還迷戀上了血漿在口中爆開的感覺。
容月一邊吃一邊癡癡的笑了,不知道遲榆這會有沒有好好吃飯。
沒了自己給她送飯吃,她會不會寧愿餓著也懶得去買飯呢。
不過她應(yīng)該是不會的,畢竟她這么喜歡吃。
吃東西的樣子很是可愛,嘴巴一鼓一鼓的,像只小倉鼠。
他又想到了自己那早逝的父母。
如果他們在,會不會喜歡遲榆這樣的女孩呢。
他覺得應(yīng)該是喜歡的,因為只要他喜歡的,他的爹和娘都會喜歡。
看著掛在天空上一輪彎月,容月似乎從中看出了心上人絕美的笑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