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王妃撩爺
冷睨著人,北辰焱玨狹長鳳眸微斂,素日淡漠冷傲神情的不免柔和幾分,抬手欲將那幾片莫名許些礙眼的花瓣撣落。
闕玥微怔,忽地出手捉住北辰焱玨的那探來的手腕,眼神幾分復(fù)雜的望進(jìn)他的眸底,想要看懂什么。
長廊外的西府海棠綻怒,一簇一簇,嬌艷動人,亦有未綻放,花蕾紅艷,似胭脂點點,嬌媚動人。亦有花枝探入長廊,搖曳生姿。
蜂媒蝶使,花姿瀟灑,花開似錦,有如曉天明霞。蝶舞翩躚,暗香疏影。
見人眸色陰翳,睨來。
闕玥莞爾回笑。“闕玥多日待在廚房,別臟了爺?shù)氖?。?p> 說著順手折下左側(cè)探入長廊的一枝怒綻的嬌艷西府海棠,順勢放入北辰焱玨許些尷尬僵持在半空中的手里。
見人面色陰沉幾分,嫣然一笑。
“陌上人如玉也不及爺?shù)哪蠂屑讶?,容華若桃李。”
“你將本王同女人比較?!”
一聲冷笑,這素日只會冷漠著張臉的北辰焱玨,如今卻是揚眉瞥來。
闕玥見這人,如同孩子般的置氣。平日這人喜怒不形于色,除了臭著張臉,便再無其他。今日這般,想來心情確實不錯。
不免媚眼一拋,放肆幾分,莞爾。
“哪能?爺,人比花嬌。自也美過府中一干女子?!?p> “妾身若是男兒身,定是要娶爺,好生金屋藏嬌,打不得罵不得。日日揣在心窩上,疼著寵著愛著?!?p> 聞言,北辰焱玨冷眸瞥來。
面前女子眉目溫和,淺笑依舊。
此刻倘若那北辰野在,聽聞這說得一溜一溜的情話,只怕眉角抽搐,早便捧腹大笑,揶揄自家四哥。
“四哥也有被人調(diào)戲之日???!有趣有趣。”
“胡言亂語。成何體統(tǒng)?!?p> 北辰焱玨冷漠著張臉,許些不自然的抽回手,手中握著的花,卻也不見扔去。
扔給身后面無表情的清明,話語里雜著一絲淡淡的躁燜。
口吻幾分清淡不悅。
“本王一向明察秋毫,自然也不會憑白冤枉了你,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你若肯解釋,本王自會信你,還你一個清白。后院各院驕縱慣了,耍耍小性子是難免的,你既是府里的女主人就多擔(dān)待著點吧?!?p> “擔(dān)待……”
闕玥悠悠瞥了人一眼,莞爾,心底隱隱冒出一股不大舒服的冥火。
“瞧爺說的,闕玥是什么身份來擔(dān)待眾人,在這府中,闕玥只想保住同青娟丫頭的一條小命即可。爺才是這一院之主,該如何擔(dān)當(dāng),爺比闕玥更有法子,爺還是自己好好擔(dān)待吧?!?p> 美目一揚,幾分淺笑,隱去幾分冷凜,清冽的眸底帶著淺淺的疏離,轉(zhuǎn)身,幾步消失在北辰焱玨的視線里。
浮香暗影,北辰焱玨望著闕玥消失的方向,良久沒有挪步。眉目間染上一抹愁緒。
半晌,摸了摸手間殘留一點一點的余溫,冷著眸色轉(zhuǎn)身離去。
身后面無表情的清明,畢恭畢敬跟上自家主子。手中那枝西府海棠,也不見扔去。
只因,爺肯屈尊降貴接過的東西,那便是不一樣的。
闕玥不知,北辰焱玨究竟是如何想的。初見這人,便覺這人的心,是嚴(yán)寒難捂熱的。
她不過是這人名不副實的王妃罷了,如今這么一出,這人對她的懷疑,只怕只深不淺。
眸底深情,難保背后便是一刀。重蹈覆轍,豈不是自作孽?
搖頭嘆笑,幾分無奈,后院是非之多。中毒,腸癰,今日是歪打正著,那來日呢?
今日毒陷的是后院,難保明日便是這焱王。
運氣這種東西,總歸不會一直眷顧著你。
如今身在廚房,終歸難逃陷害,長此以往,只怕要牽連青娟丫頭。
得尋個時候,斷了這一條路。
錦音閣毒陷一事,府中竊竊私語。
慕容燕面色難看,一臉怨恨,本想借那玉苓容之手,卻不料,也是個廢物!
而那玉苓容壓根就沒打算先出手,不過是因腸癰之病,食欲不振幾日,想吃些清淡的,說白了單純想吃一碗銀耳蓮子羹,并沒打算這么快下毒害人。
后院蠢蠢欲動者如此之多,自己何必當(dāng)那只出頭鳥。
只是,自個不曾料想,會發(fā)病。便真誤以為,是那李闕玥對以往之事,懷恨在心,趁機下毒。又或者是,后院有心之人,想借那李闕玥之手,除掉自己?!
思此,望著那桌上的銀耳蓮子羹。本因腹部疼痛而滿是額頭的冷汗,此刻更是面色霎白難看,冷汗一冒。
當(dāng)夜,派貼身婢女,同焱王一番哭啼,說是夫人想家,想回府待幾日。
北辰焱玨瞥了眼那婢女,允了。
幾日后。
書房。
虞少白小心翼翼,如獻(xiàn)至寶般,將那得來不易的卷軸上呈給那北辰焱玨。只見許些陳舊的卷軸上,刻著模糊幾字:南疆秘術(shù)錄。
北辰野幾分鄙視,“瞅你這樣,丟人?!?p> “你可知,這是我費了多大功夫,才弄到手的?!?p> 北辰野挑眉,揶揄嘲諷,“怎么,莫不是又去使美人計了?依本王說,你去西域走一遭,定是有一個好價錢!”
虞少白媚眼一拋,慎得那北辰野一陣嫌惡。
“哪能比得過六王,風(fēng)流倜儻。有這龍陽之好。少白,有些擔(dān)心自己的晚節(jié)不保啊?!?p> 存心找茬。
“你這話什么意思?”
“嘿,都是自己人。別藏掖著了。我虞少白又不會笑話你?!?p> “我聽巡捕房的兄弟說,你昨日去那婳樓風(fēng)流快活去了?”
“怎么,怕了?放心,是兄弟,絕對會給你保守秘密。這要遇上蘇捕頭巡視,你可就得去巡捕房做客了。”
“本王的事,同那瘋女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聞言,虞少白挑眉。
“也對。”
悠哉悠哉瞥了人一眼,“你可真不夠義氣,去這等溫柔鄉(xiāng),也不叫上小爺!
北辰野卻是覺著這人,不可信。唯恐出去胡言亂語,壞他名聲。當(dāng)即隨手將手中碟盤放在桌上,一番惡狠狠威脅。
“虞少白,別怪本王沒有提醒你。此事,你若敢去胡亂造次!本王絕不手軟?。?!”
“屬下可真是害怕?。 ?p> 二人拌嘴,冷嘲熱諷,打鬧。
“話說,你去那做何?這女的不好嗎?你怎就這么想不開,偏偏走了歪路。平日里,也不見看的出有什么不對!”
“呸!都說了,本王沒那嗜好??!”
“那你好端端還入了那樓?怎么,也想去同那閣主,促膝長談一番?”
“一派胡言!還不是因為瞥見五哥進(jìn)入去,才跟了進(jìn)去。不然,本王豈會踏入那等地方??!”
“得了吧。五王爺這么一個溫文爾雅,冰清玉潔,不近女色的公子,可不會去那種地方尋歡作樂。你這謊,撒得未免撇腳!”
書房內(nèi)打鬧的二人,眼瞅那躲閃的虞少白要將一側(cè)書案上的云紋鎏金花瓶內(nèi)的幾枝海棠花給撞翻。
下一刻,只覺一陣?yán)滹L(fēng)迎面掠來,下一刻,卻是被人給一腳踹飛。
抬著椅子兇神惡煞追人的北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