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離奇中毒
紹淵輕輕擺了擺手,沒有睜開眼睛,也未曾開口,胃中翻騰著,怕一開口,便會吐出來。
“祁公子,我去找柳大哥?!?p> 柳辰進村后,自己出去轉(zhuǎn)悠了,現(xiàn)在也不知在什么地方。不一會兒,蘇順在專門鍛造鐵器的地方找到了柳辰。
此時,紹淵已被安置到了一間臥房內(nèi),情況并沒有好轉(zhuǎn)。他用力的咬著唇,去轉(zhuǎn)移那種不知從哪里來的難受的感覺。
柳辰把了脈,臉色卻越發(fā)的沉重起來,他疑惑地說:“少爺,少爺好像是中毒了,他吃過什么嗎?”
祁遠和蘇順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沒有,水都沒喝!”
“少爺,少爺……”柳辰一邊把紹淵扶著坐起,用手捏揉背部的幾處穴位,一邊輕聲地叫著:“少爺,想吐便吐出來,不要忍著?!?p> 話音未落,紹淵身子往前一探,卻只吐出一些酸水來。
“小順,給少爺喝點溫水!”柳辰手上未停,一邊吩咐,“如何中毒的呢?”
“柳辰,你看,紹淵的手怎么變了顏色?”一邊的祁遠突然道。
紹淵的掌心浮現(xiàn)出一種淡淡的青色。
柳辰握住紹淵的雙手,認真地看了起來,“原來是這樣種的毒!少爺?shù)氖峙鲞^什么嗎?”
祁遠搖了搖頭,一邊的振管事突然說:“陰公子拿過一把配刀,可我也拿了,我沒有事??!”
柳辰仔細看了振管事的掌心,又聞了聞,用娟布將兩人的手心擦拭了一下,肯定地說:“這是毒痹蟲的體液,可通過皮膚接觸中毒,振管事,你快去用白酒和茶水將手泡上半刻鐘,便可解了。我為少爺行針去毒。”
祁遠臉色凝重地走出屋子,“祁文,快馬趕回府中,將此事稟告家主,再派幾個善毒的大夫來。振管事,速將成器庫所有人帶到空屋中,先看守起來,我待會再來處置?!?p> 祁文沒有多言,立即奔出村外,翻身上馬,飛奔而去,振管事亦領命而去。
過了片刻,蘇順走了出來,道:“祁公子,我家公子請你進去?!?p> 屋內(nèi),柳辰正在收針,紹淵躺在榻上,雙眼仍閉著,只聽到他聲音低弱的說:“柳辰,你去成器庫查一下,如果是大量兵器沾毒,此事非同小可?!?p> “是,少爺,放心吧?!币娖钸h進來,又說:“祁公子,你不用擔心,我家少爺已無大礙,修養(yǎng)幾天就好了?!?p> 祁遠快走幾步,來到榻邊,紹淵聽得祁遠過來,微微張開雙眼,剛睜開沒一會兒,便覺眩暈之感強烈,直犯惡心,深呼吸了好一會兒,才將嘔吐的感覺壓下,只得又眉頭微擰的把眼睛閉上。
“紹淵,如何?”祁遠見狀,擔心地問了一句。
“無妨,”紹淵閉著眼緩緩的道:“有些暈,閉上好一些,祁大哥,你快派人去將李源帶回來,再安排人將所有的兵器查驗一次。此事不可不慎!”
“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擔心了,我知道輕重,你好好休息吧!我已派祁文回去稟告了?!?p> 蘇順端了一碗剛熬好的藥進來,讓紹淵服下,不一會兒,紹淵便睡著了。
“祁公子,痹蟲之毒有傷脾胃,會讓人眩暈,喝藥后能睡一會兒,精神會恢復的,你去忙吧,我在這里守著?!?p> 祁遠見他睡著了,面容還算平和,便也來到了成器庫中。
所有的匠人被集中到另一個空屋里,都一臉茫然之色,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祁遠沒有空管他們,派人取來白酒和茶水,讓他們自行解讀,不得離開。
成器庫內(nèi)燃起了更多的燈,難聞的味道似乎更濃重了。柳辰拋過來一條圍布,“祁公子,將口鼻捂上,空氣中也有些微的毒氣,聞多了不好?!?p> 祁遠依言將口鼻扎上,走到柳辰身邊問:“情況怎么樣?”
“剛才我簡單的看了配刀和弓箭,刀柄和弓箭的把握處被人涂了毒液。此人心思歹毒,若將這批兵器送至軍中,兵士們長時間抓握,肯定會沾上毒液,到時戰(zhàn)力盡失,承武堂所承擔的后果該如何可怕!”
祁遠聽著心中大驚,“什么人對我承武堂有如此大仇,竟這樣構陷!”
“人算不如天算,”柳辰又淡淡的說,“就算他機關算盡,仍功虧一簣,現(xiàn)在既然知道器上沾毒,就可以避免惡果的發(fā)生了?!?p> “兵器上都有毒嗎?”
“十之二三吧,有經(jīng)驗的大夫都可以辨認,我聽祁公子已安排人去接大夫了,呆會兒連夜甄別,應該來得及的。”
“為何匠人們沾了毒液卻沒有事呢?”祁遠用手拈著刀背,認真的看著沾了毒的刀柄,不解地問。
“匠人們手上都有厚厚的老繭,短時間把握,毒液無法透過厚皮進入體內(nèi),他們握刀,便如同套了手套一般,只有長時間握著,才會中毒。”
聽到此處,祁遠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果然多年的騎射練習,讓雙手的掌心布滿了繭子。
又聽柳辰繼續(xù)道:“我家少爺不曾習武,自是不同,所以毒液沒多久便滲入體內(nèi),加之在庫內(nèi)呆了那么長時間,也吸入了一些毒氣,少爺體弱,便撐不住了。”
“今日若不是紹淵,明日我將兵器送至軍中,那可是滅門之禍?。 逼钸h有點后怕,深深的感嘆了一句。
兩人在庫里轉(zhuǎn)了一圈,便走了出去,將圍布取下,連呼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
“振管事,李源何時離開的?”
“十三爺,是今日辰時?!?p> “同行幾人?”
“帶了三個面生的小廝,我問他是什么人,他說是總行新進的小徒,讓他帶著的。”
“不明人員,私放入庫,你可知罪?”祁遠的聲音陡然升高我。
“我,”振管事一驚,一時無言,跪了下來,“十三爺,是小人的疏忽?!?p> “你先起來,現(xiàn)在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速速帶你信得過的人,去把李源抓回來?!逼钸h冷冷的道。
“是,謝謝十三爺給小人機會?!闭窆苁聫牡厣吓榔穑瑤Я藥讉€人便立即離開了。
祁遠將村里的匠人都召集了起來,讓他們跟著柳辰。柳辰將沾了毒的兵器一一挑出,教大家去毒,實在無法去除的,將沾毒部分進行更換,整個村莊一片忙亂。到了酉時,祁文帶了二十余人趕了過來。
村里的空地上,燃起了許多的火把,各種的兵器被分成若干堆。祁遠一直在場中來回巡視,見到他們過來,也沒有多客套,就請柳辰給大夫交代注意的相關事宜。
大夫比預計的多來了些,除了祁家的大夫外,華仁堂也來了五人,仲世清居然也在其間。
祁遠見得仲世清,激動的迎了過去,“仲先生,怎么把您都驚動了?”
“祁家家主上門延醫(yī),我正好得空,便來看看,可有什么要我?guī)兔Φ???p> “請先生隨我去看一個人?!逼钸h邊說邊引仲世清向紹淵休息的屋子而去。
仲世清看了柳辰一眼,柳辰微一點頭,便帶著余下的十多名大夫去分辯兵器了。
屋內(nèi)紹淵已醒來,又吐了兩次,眩暈之感已消,精神到是好了些:“小順,去請祁公子過來一下?!痹捯粑绰?,門便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