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無為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鼾聲大作,哈喇子順著床沿流到了地上。陸天海卻睡不著,不是他不想睡,也不是他不困,是實在沒地方躺。偌大的松木床被修無為一個人占了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
陸天海干脆也不睡了,起身趿上了床邊的鞋,借著月光找到蠟燭點燃了,翻開了隨身攜帶的《心經(jīng)》研讀著。
月光清冷,灑在地上一片慘白,月夜中偶爾傳出幾聲蟲鳴。這本書陸天海研讀了很久,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如二師傅說的那般不同尋常。
一聲低低的啜泣從窗外傳來,幽怨的聲音讓陸天海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修無為睡前說的話猶在耳邊,二者一結(jié)合,陸天海的冷汗流了下來。
“娘的,不會真的鬧鬼吧?!?p> 穩(wěn)住了心神,陸天海悄悄走到了窗前,借著月光往外看。門外有棵柳樹,樹下有個白衣素衫的女鬼,夜風(fēng)拂過,衣衫貼在身上,材凹凸有致,可惜視線不好,看不見她的臉。
不知哪來的勇氣,也可能是上了頭。陸天海揚起手里的《心經(jīng)》就扔了過去。
“阿彌陀佛,鬼怕佛經(jīng),肯定有用?!?p> 手里的《心經(jīng)》脫手而出,陸天海急忙低下了身子,大氣不敢喘一聲,嘴里還念念有詞。
“瞎了你的狗眼!誰大半夜的拿佛經(jīng)砸老娘!”
蹲在窗檐下瑟瑟發(fā)抖的陸天海驚呆了,這鬼這么兇惡?
一只纖細的玉手攀上了窗臺,越過四敞大開的窗扇擰住了陸天海的耳朵。
“是你拿佛經(jīng)砸的老娘?”
蹲在窗檐下的陸天海被人擰著耳朵,提溜了起來,看到了一張柳眉倒豎的俏臉。
“大姐···誤會···”
“誰是你大姐!老娘這么老嗎?”
聽陸天海如此稱呼自己,姑娘更生氣了,手上的力氣也加大了幾分。
痛感是真實的,他讓陸天海知道面前的姑娘是個活生生的人。痛感也是挺嚴重的,疼的陸天海齜牙咧嘴。
修無為終于醒了,坐在床上揉著惺忪的睡眼。
“本想著明日引你倆相見,沒想到提前了啊,呵呵?!?p> “修大哥!這小子哪里來的!我要告訴爹爹,他欺負我!”
姑娘瞪著睡眼惺忪的修無為,極力發(fā)泄的自己的不滿。
修無為也是無奈,看著眼前的架勢,還真說不好是誰欺負誰。
“九兒,明日再說吧,你先把手松開?!?p> 陸天海的耳朵已經(jīng)被擰成了麻花,修無為感同身受。
“你說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老在院子里哭什么。被人當(dāng)鬼了吧。”
“我娘的忌日!還不允許我哭兩句了!”
說到這里,九兒的眼圈一紅,泫然欲泣。
男人最受不了的是女人眼淚,尤其是美女楚楚動人的眼淚。
修無為首先是個男人,其次才是個和尚。于是,他大半夜敲響了方丈房門。
看著開門走出了的那張老臉,陸天海的嘴巴張的老大,這方丈有老婆?還生了女兒?
······
沒有理會狀若癡呆的陸天海,空風(fēng)法師將三人引到禪堂里,坐了下來。
“師兄應(yīng)該跟你說過我們佛門一脈的事情吧。我也就不繞圈子了?!?p> 空風(fēng)法師頓了一頓,看了看陸天海一副認真聆聽的神色,繼續(xù)說了起來。
“這盒子里裝的不是別的,乃是佛門九圣物之一的佛骨舍利。”
陸天海雖說是空海的弟子,但他除了讀過那本薄薄的《心經(jīng)》之外,沒有修習(xí)過哪怕一分鐘的佛法。所以他對舍利子的概念是一無所知的。既然無知,當(dāng)然無動于衷。
空風(fēng)看見,也讀懂了他的表情。微微搖了搖頭,耐心的解釋起來。
“這佛骨舍利乃是佛門圣物,是佛祖悟道之后的肉身所化。這寶物本是師兄傳授與你的,只有一點,你還不能用?!?p> “哎呀爹,你怎么婆婆媽媽的?!?p> 九兒聽空風(fēng)法師叨叨了許久,還沒碰到正題,按奈不住打斷了他的話頭。轉(zhuǎn)過頭來,俏臉一揚,對陸天海說道。
“簡單來說,你丹田內(nèi)魔氣太盛,這舍利乃是至圣之物,但對于現(xiàn)在的你沒有用!”
“那傳給我做什么?讓我供著?早晚各三炷香?”
陸天海有些方,我既然用不了傳給我還有個屁用,二師傅真心多此一舉。
“這就是師兄讓你帶他來見我的原因?!?p> 空海法師指了指佛前擺放的那個木匣。
“你是魔主轉(zhuǎn)世,而我的九兒是圣人投胎!”
“啥?什么圣人?”
空海九歲時就入了佛門,自然不可能娶妻生子。眼前這個叫九兒的姑娘逃荒而來,昏死在了大昭寺門口,被空海所救。
空海法師通曉陰陽命數(shù),自知與這女子前世有過一段恩怨,便主動收留她在寺內(nèi),并認作了干女兒。
“她是九世的圣人轉(zhuǎn)世,再有一世便可成佛了?!?p> “那關(guān)我什么事兒?”
陸天海依舊懵逼。
“今生今世,她是為你而來!”
空海法師眼睛本就不大,稍一瞇眼,就成了一條縫。
“為我而來?殺我?”
“阿彌陀佛,佛門敬畏生命,師侄不可妄言。九兒是為度你而來?!?p> 陸天海有些明白了,這是佛門所說的前世因果。冥冥中自有天意,或許自己和九兒的出現(xiàn)就是為了了一段因果。
“她是圣,我是魔。是不是得需要陰陽調(diào)和?”
陸天海的腦子一下子開了竅,情不自禁的YY起來,這姑娘前凸后翹,臉蛋標致,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呸!臭流氓!老娘是渡你,不是你想的那樣!”
九兒懂了陸天海的想法,氣的俏臉紅撲撲的,柳眉倒豎。
“渡我!當(dāng)然是渡我!姑娘想哪去了···”
“師侄,你與九兒的命數(shù)是天注定的,有緣也是孽緣。貧僧倒希望你們從來未曾相見?!?p> 老和尚一句話讓九兒和陸天海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應(yīng)答。
“去吧,去吧。這舍利暫時由九兒替你保管。自今日起,九兒就跟你坐上了一條船。是福是禍,貧僧也窺探不到了?!?p> 老和尚一句話將眾人打發(fā)了出來。陸天海還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來了大昭寺一趟,以后這女的就成了一條船上的了?
我可是剛從月征寺出來,還沒來得及泡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