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全都是廢物!”
昌京城,一處普普通通的民宅之內。一個體型纖細,身著繡滿牡丹的華服,面相柔美,面敷脂粉,右側面頰卻有一道長長的刀疤,耳朵上夾著一朵綻放的紅色牡丹的身影正在大發(fā)雷霆,嗓音尖細,柔糯。茶杯摔在地上,瓷片灑了一地。再仔細看時,卻看到了滾動的喉結,原來是個男子。
“十五個人,連四個人都殺不掉!我怎么跟堂主交代!”
一個黑衣人單膝跪在堂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
“稟香主,原本我們是占了上風的,可是空海和尚阻止了我們。”
“媽的,這個老禿驢,不好好念他的經,壞老子的好事作甚!”
男子咬牙切齒,面色猙獰,在房間內來回踱著步子。
“那老和尚說些什么了?”
“起先是沒說什么,不過后來小人潛了回去,聽到了他們的對話?!?p> “說!”
“風雪太大,小人趴在房頂上,只聽了個大概。說是什么修魔,轉世之類的。”
“哦?你能確定嗎?”
男子聽到此處,驚了一下,臉上滿是欣喜,回過頭來緊緊盯著堂下的黑衣人。
“回香主,千真萬確。小人敢拿人頭擔保?!?p> 見香主反應如此激烈,滿臉笑意,黑衣人懸著的心放下了大半,說不定能逃得一條性命。
“好好好!干的不錯!但是你的任務還是失敗了!該怎么做你知道么!”
“小人清楚!”
黑衣人面色一垮,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先留著你一條狗命吧,好好為我星月堂出力。至于你手下那些酒囊飯袋,就按照規(guī)矩來辦?!?p> “謝香主饒恕之恩,小人定然為香主粉身碎骨,在所不辭?!?p> 男子沒空聽他叨叨,不耐煩的揮著手,示意他退去。
黑衣人九死一生,心中狂喜,轉身出了房門。
門外跪著八個黑衣人,見自己的領頭人滿臉欣喜的走出了房門,心中稍微松緩了一點。
“任務失敗,自斷一臂!”
領頭的也不啰嗦,直接下了命令。
“頭,您跟香主稟報了沒有。是小人探得了那條消息?!?p> 幾個黑衣人聽到此命令,不禁打起了寒顫。其中一個人卻忍不住發(fā)問了。這人名叫秦九,是星月堂黑衣衛(wèi)中的一員普通殺手。
“哦?你探聽了什么消息?我怎么不知道呢!”
領頭那人輕蔑一笑,全然不做理會。
“你不得好死!”
“你什么你,我告訴你秦九,我死不死是香主說了算,你斷不斷臂是我說了算。今日你若不從號令,我便滅了你全家!”
“好好好?!?p> 秦九仰天大笑,右手揮起長刀往左臂砍去。刀鋒落下,左臂從手肘出齊齊切斷,血流如注。秦九面無血色,疼暈了過去。
··············
“我說野竹,你是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娘娘腔的?!?p> 房內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影,這次是一個真正的女人。女人身穿淺粉色繡花羅裙,頭發(fā)挽成了發(fā)髻,一根紫玉簪扎住了。
柳葉彎眉,櫻桃小口,一張一合媚態(tài)百出。
“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你這個妓女休想搶我的差事。”
“妓女怎么了,妓女能讓那些糟老爺們開心,你成么?”女子掩嘴輕笑,笑的花枝亂顫。
“你這個差事辦的真心不怎么樣,堂主不發(fā)落你就不錯了。別想著立功。我回清月樓了?!迸計尚B連,緊接著身影一閃,沒了蹤跡。
“死妓女!早晚辦了你!”
野竹摘下耳朵上夾著的牡丹,攥在手心捏的粉碎,惡狠狠的咒罵著。
女人是清月樓的頭牌,更是星月堂的一名香主,綽號“花玫瑰”,專職負責打探江湖消息。任那些淫子浪客想也想不到的是,他們撒出重金也難得一見的清月樓頭牌,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狠辣角色。
清月樓是昌京城里數(shù)得上的青樓,樓內姑娘千嬌百媚,關鍵是服務絕佳。華燈初上,出入清月樓的客人也多了。整座清月樓沉浸在裊裊絲竹和****之中。
“花玫瑰出來了嗨!”
花玫瑰面上圍著艷紅的紗巾,裊裊婷婷的從正門而入。引得眾嫖客一陣驚呼。手下的活也停了,喝酒的嘴也不閉上了,身邊的姑娘也不樂意了。
花玫瑰緩步走過廳堂,身后帶起一陣香風。人群自動分開了道路,夾道目送她走上了鋪著羊絨地毯的樓梯,消失在走廊盡頭。
廳堂內漸漸恢復了熱鬧的氣氛。雖然有紗巾的阻隔,沒能看清楚花玫瑰的面容,但已經足夠讓這些花叢高手回味良久了。
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是清月樓里最大的一間了。里外三個套間,第一間是侍女的居所,沒錯,花玫瑰是有侍女的,在這清月樓是獨一份的存在。二間是書房,掛滿了歷代的名人字畫,桌上擺放的也是極為珍貴稀有的瓷器。第三間是臥房,臥房雖然不大,但一張雕花黃梨木的大床配上輕薄柔軟的絲絨被子,在加上床邊梳妝臺上零落散放的珠寶玉器。無一不顯示著這個房間主人的貴氣。
花玫瑰邁步進來,侍女接過脫下來的斗篷,留在了外間?;倒暹~步進了書房,回身關上了房門。
一個男子從花玫瑰身后閃出,一只手輕輕捂住了他的嘴唇,另一只手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花玫瑰眼中滿是春意,輕聲嬌笑,粉色的拳頭輕輕錘擊著那人胸口。
“冤家,就知道戲弄我?!?p> 那人看著花玫瑰,滿面笑容,也不答話,俯身吻上了花玫瑰的櫻唇?;倒咫p手環(huán)住那人的脖子,激烈的回應著。
男子抱著花玫瑰,腳下輕點便來到了床前。
男人半坐靠在床頭,花玫瑰趴在男人懷里,面色殷紅。
“冤家,想知道什么?!?p> “嘿嘿,就是想你了?!?p> 男人尷尬一下,低頭親吻了一下花玫瑰的額頭。
“我還不知你,是想問那幾個殺手的事兒吧?!?p> 花玫瑰抬起頭,柳眉倒豎,看著男人英俊的面龐,手底下卻掐住了男人的軟肉。
“知我者,娘子也。”
男子嘿嘿一笑,討好著看著花玫瑰。
“呸,就知道調笑人家,誰是你家娘子。”
花玫瑰面色通紅,羞的低下了頭。
“是野竹手下的人干的。對了,還有那個修魔的人,星月堂很感興趣?!?p> “果然是他,不過你不知道吧,那個人叫陸天海,是我的孿生兄弟?!?p> “???你倆誰是弟弟?”
花玫瑰有些吃驚,坐了起來,饒有興致的看著陸天風。
····
陸天風沒有說話,給了他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