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范萱怡聽到徐長青數(shù)落自己后,輕柔地錘打了徐長青的肩旁,嘟噥一句“討厭!”
靜茹不想聽見她的撒嬌都不能。這個人以前如此,現(xiàn)在還是如此,非要在外面秀恩愛。靜茹忍住自己情緒,大步向前走,穿越他們兩個人,走在最前面。眼不見為凈,你們兩人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徐長青顯然是被靜茹這一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了,不過片刻,他的臉色又出現(xiàn)了一絲笑容,他相信自己的感覺,她是對剛剛他和范萱怡的動作產(chǎn)生了敏感,生了醋意。確定是醋意,他內(nèi)心歡喜,便追逐著秦靜茹的腳步而去。
走在最后的范萱怡此刻更是得意,她剛剛只不過是略施小計,就博得了徐長青的照顧,更是讓秦靜茹大為生氣。走著瞧吧,她和他們還有更多的戲要演。
范萱怡內(nèi)心發(fā)出怨恨的詛咒:秦靜茹,我是不會把徐長青拱手相讓的,你們兩個人再怎么兩情相悅,彼此掛念,我也不會讓你們倆個在一起的!
三個人一行到了總部的會議室。
原來,這次的會議,是總部臨時召開的關(guān)于公司未來5年發(fā)展計劃的提議。因之前,各分公司已經(jīng)做了準備,并收集了每個員工的意見,總部在分公司提交的員工意見中做了甄選,選拔出提議最具代表性的員工再次參加討論大會。
一上午的會議終于結(jié)束了,各分公司的員工收拾自己文件,陸陸續(xù)續(xù)離開。徐長青在總部待了兩三年,認識的同事很多,三三兩兩有人和他打招呼,邀請他一起共進午餐,徐長青都一一拒絕。那些同事也不以為意,只有一兩個人愛說笑的,戲謔他“喲,要賠兩位美女同事呢,無暇顧及我們了?!毙扉L青笑笑,不置可否。
范萱怡也有認識的同事在,不過不算多。相比之下,秦靜茹認識的人簡直是屈指可數(shù)了,畢竟她的資歷,閱歷,級別都夠不上。
“怎么辦?公司附近一起吃了簡餐?下午還要繼續(xù)開會呢!”徐長青主動提議。
范萱怡嫣然一笑,波光流轉(zhuǎn),嫵媚風情,“OK,No problem!時間也還充裕,我們?nèi)齻€人正好聚聚,我還有好多話要說呢?!?p> 靜茹沒有吭聲,她心里是抗拒的。
“你呢?沒問題吧!”徐長青又征詢靜茹的意見。
“她怎么會有問題呢,當然是沒有問題啦,對不對,靜茹!”范萱怡搶著說,“走吧,我們?nèi)グ?,挑一家環(huán)境優(yōu)雅的店。”
靜茹還未來得及說話,范萱怡就拉著徐長青走了。徐長青被動地走著。靜茹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內(nèi)心一陣酸楚。
“今天真是難得的機會,我們?nèi)齻€故人還能再次相聚,多好??!啊,人生真是太有意思了,總是會回到原點,你們說,是不是!”范萱怡感慨無限。
徐長青把目光轉(zhuǎn)向了一直低頭不語的靜茹,他想探查出她聽了范萱怡的話有何反應(yīng)。
“我們分開有多久了,有五六年了吧?當年我們在X大的光景我還清晰的記得,長青,你知道嗎?你每次打籃球,我都會去看,所有人都比不上你的風采,對了,我還記得校禮堂,那次你的演講,抑揚頓挫,神采飛揚……”范萱怡旁若無人,滔滔不絕。
“哎,長青,你知道,那時候,我對你真是太崇拜了。”范萱怡又說。
靜茹聽著范萱怡對徐長青的阿諛奉承,百般討好,只覺得這頓飯吃的也是索然無味。
“哎,長青,你吃魚啊,我記得你喜歡吃酸醋魚的,這家的魚做的可還好,和你的胃口嘛?”范萱怡伸出纖纖玉手殷勤地給徐長青夾菜。
徐長青輕微地皺了眉頭,卻也來不及阻止,不留情面地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喜歡吃魚了?!?p> “啊,這樣啊,那……”范萱怡略顯尷尬地收手回來。
靜茹心中略有疑惑,她記得當年,她離開是為了成全徐長青和范萱怡的,但是從今天的情形看來,這兩個人似乎并沒有在一起,難道他們當初還發(fā)生了其他什么事情嗎?他們到底有沒有在一起???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靜茹產(chǎn)生了好奇。
徐長青像是看中了她的心事,也順著她的心思說話,像是要解密其中的隱情。
“范總監(jiān),我們一別確實有五年了,想不到,這么巧,我們又在同一個公司?!?p> “所以說,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們應(yīng)該為我們的重逢喝一杯才好?!狈遁驸d致勃勃地說。
“可惜不能,下午還要開會啊!”徐長青高深莫測的一笑。
“哎,靜茹,這些年你一直在華盛嗎?”范萱怡終于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靜茹。
“嗯!”靜茹輕哼一聲。
范萱怡有些不快,但是不變發(fā)作,又說:“這些年,一直在華盛,怎么還只是主管???以你的資歷和閱歷,不該如此??!更何況還有金沐楓的關(guān)系在……”
范萱怡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又反問徐長青,“長青,你說是不是?”
擺明了,范萱怡就是要讓靜茹難堪的,當然也順帶著讓徐長青不爽,這種伎倆,對她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徐長青裝作若無其事,自顧吃菜,范萱怡的心思,他又如何不懂?當年的他不會中計,而今更不會,只不過,聽見金沐楓的名字還是會讓他心生不快。
靜茹更是習以為常,范萱怡是什么樣的人,她太清楚,太了解了,陰險毒辣,殺人不見血,損人不利己的事她絕不會少干。當年或許不是她的對手,但是如今,她再也不會受制于她。
“范總監(jiān),您高看了,我和金總,不過是上下級的關(guān)系,在華盛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且,金總原來不在我們部門,和我毫無交集,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當然了,我在華盛發(fā)展遲緩,終究是自己能力有限,才停步不前的?!?p> “哦,這樣嗎?”范萱怡故意裝作吃驚不已,“那我可是聽說,你和金沐楓的關(guān)系可是非比尋常啊,你們應(yīng)該是情人關(guān)系吧……其實,公司也并不完全反對辦公室戀情啊,大不了換崗位嘛!哈,我們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對我們,你也不用刻意隱瞞?。 ?p> 范萱怡嘴里的“我們”,自然是她和徐長青,顯而易見她拉攏徐長青和她成為“統(tǒng)一戰(zhàn)線”,想孤立分離出秦靜茹一人。
范萱怡的話像刺一樣,刺得徐長青的心隱隱作痛,他冷笑道:“秦小姐的私事,我不感興趣!”
“范總監(jiān),不知道以訛傳訛的事嗎?外面的話都是謠言啊!當然了,我也沒有必要去力證清白,清者自清?!膘o茹說。
“啊,原來是這樣啊,原來是有人造謠啊,對了,徐總監(jiān)原來也是跟我一樣的看法嗎?”
心機很重的范萱怡繞來繞去,又把問題拋給了徐長青。
范萱怡作出天真無邪的表情,看徐長青如何回答。
徐長青淡淡地看了一眼靜茹,不動聲色地說:“秦小姐的私人問題,我回答不合適吧,不過呢,我覺得公司搬弄是非的人太多,謠言確實不可信?!?p> 靜茹有絲吃驚,他居然能幫助自己辯解,真是難以置信啊,早上的時候,他還譏諷了自己,這人真是變臉太快啊,反復(fù)無常啊。
范萱怡也沒有想到,自己暗諷秦靜茹和金沐楓曖昧不清,會被徐長青擋回來,果不其然,徐長青還對這個女人不能忘情,護花心切,哪怕這個女人和別的男人關(guān)系混亂。徐長青啊徐長青,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忘記這個女人??!
徐長青繼續(xù)道:“話說,我來榕城也這么久了,也聽說過個那個謠言,不能當真。就像之前有流言,說范總和我是情侶關(guān)系?哈,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吧?范總,我們可是清清白白的,從前是這樣,現(xiàn)在更是這樣。對吧,范總,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造謠生事的?公司真該整頓這種風氣了?!?p> 徐長青如此說,無非是想撇清和范萱怡的關(guān)系,好讓靜茹知道真相。
靜茹確實沒有想到是這樣的。他說他和范萱怡清清白白?可是他們同出一間房,又是怎么回事?難道當初的事情真的另有隱情?
徐長青如此說,也是范萱怡始料未及的。
“我以前認識的范總監(jiān),可不是愛搬弄是非之人吧,怎么來了華盛,會沾染上了這種為人不齒的風氣呢?”徐長青又說。
范萱怡聽到這些,簡直是咬牙切齒,氣急敗壞,卻又無計可施。挑撥離間不成,反而讓徐長青言明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關(guān)系,同時說她是個喜歡聽信小人讒言的人。
“閑話少說,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吃飯吧,吃完休息吧?!毙扉L青又說。
一時間,三人無話,各自吃飯,各懷心事。
中午三個人在休息區(qū)休息,范萱怡貼著徐長青而坐,秦靜茹獨自一個角落。面對著范萱怡示好,徐長青內(nèi)心一陣陣反感,他喝著咖啡,心不在焉地聽著范萱怡的問話,偶爾點個頭,他密切地關(guān)注著靜茹的一舉一動。
范萱怡又怎么會不知道徐長青的心思全然不在自己身上,縱使自己使出渾身解數(shù),也博不得他半點青睞,因而更增加了對秦靜茹的恨意。
秦靜茹已無暇多想,她此刻關(guān)心的人是婉欣。她放心不下婉欣,一早給她發(fā)了微信,直到剛剛,婉欣才回信過來。
“曉歐的父母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反應(yīng)很強烈,嚴詞厲色對他說,必須和那個女人斷絕關(guān)系,否則不會認他這個兒子,也不準許軒軒認他這個爸爸,反正只有一條路給他選,只能要這個家?!?p> “我不管他心里有多恨我,我必須要守住這個家,守住兒子和他,我不會讓外面的女人把他拐走的。我的公公婆婆,其實平日里,我也沒有覺得他們有多好,對我有多重要,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關(guān)鍵的時候,他們真的是我的家人,給我家的溫暖。靜茹,我真的,覺得我應(yīng)該要改變,讓曉歐從新審視我,讓他發(fā)小,我才是那個可以朝夕相伴,相濡以沫一生的女人?!?p> 謝婉欣,說她要有一個全新的改變,要贏回丈夫的心。這一次她不再作為一個怨婦的角色出現(xiàn),而是以一名捍衛(wèi)主權(quán)和領(lǐng)土完整斗志昂揚的戰(zhàn)士存在。靜茹心里默默地祝福:婉欣加油!守住幸福!
徐長青的注意力全部在靜茹身上,絲毫不能分心,范萱怡全部看在眼里,就算她再怎么樣賣弄風情也不會博得徐長青的關(guān)注,她就不能理解,論相貌,身材,家世,她能甩秦靜茹十條街,可是就是無法引起徐長青的青睞。她不甘心,不甘心,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氣,但是戲還要演。
“靜茹,你到這邊來坐??!怎么一個人在角落里???快過來……”范萱怡虛情假意地說。
“我想一個人休息一會兒,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xù)聊?!膘o茹說。
“你說什么‘打擾’啊,大家都是X大畢業(yè)的,總有校友情要敘的呀。”范萱怡邊說,邊起身,向靜茹身邊走去,“過來一起坐嘛,我想當初,我們的關(guān)系也很好啊,是不是??!”
秦靜茹心里一陣冷笑,范萱怡真夠厚顏無恥的,她們之間從來就沒有和悅過,怎么就關(guān)系好了啊?想當初,范萱怡一直惺惺作態(tài)表演,她吃了多少啞巴虧,又不曾向徐長青訴過苦。有時候,她真的懷疑范萱怡當初是選錯了學校,不應(yīng)該是X大,應(yīng)該是中央戲劇學院,BJ電影學校,上海戲劇學院這樣的學校,然后畢業(yè)出來演電影,電視劇,絕對可以拿一個影后,或者最佳女演員獎。
“不好意思,我想一個人靜靜?!膘o茹忍無可忍地說。
范萱怡臉色一陣紅,不過很快就鎮(zhèn)定。
“這樣啊,那不打擾你了。有什么事情隨時叫我?!狈遁驸呗曊f。
靜茹低下頭,繼續(xù)看手機,忽然,她聽到耳邊一個微小的聲音響起:“賤人,休想跟我爭,我一定會讓你輸?shù)暮軕K,比當初還要慘?!?p> 不用抬頭,她也知道,這個聲音的出處——范萱怡,只有范萱怡會這樣對她吧??墒撬欢敵酰遁驸匏?,是因為徐長青喜歡自己的原因,可是,她早已為了成全徐長青和范萱怡,也離開了。她和徐長青早就分道揚鑣了,范萱怡到底想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