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門外傳來敲門聲,秋詞恭敬的聲音傳來:“奴婢將五姑娘的衣裳取來了?!?p> “進來吧。”何氏淡淡道。
秋詞應(yīng)聲進屋。
何氏看了一眼秋詞手里捧著的衣裳,對文敏說道:“讓秋詞服侍你,把你身上的衣裳換下來?!?p> 先不說上輩子人人平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現(xiàn)代生活,就是這輩子三年的青樓女奴生活,那也是從來都沒有別人服侍她的道理。
文敏幾乎下意識地擺手說道:“沒事,我可以自己換的?!?p> 何氏怔了一下。
秋詞笑著說道:“五姑娘您是相爺之女,哪有讓您自己更衣的道理?!?p> 文敏馬上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說錯話了。
“五姑娘,不管曾經(jīng)如何,從今往后,有許多的習慣你必須要改,更要時刻記著你是相爺之女這個身份?!?p> 何氏的話顯得意味深長。
觸及何氏那雙滿含深意和期許的目光,文敏微微垂眸,低眉順眼地輕聲應(yīng)話。
“我……知道了?!?p> 她知道,何氏說的沒錯。
現(xiàn)在,她要重新習慣一個新的身份、新的生活,很多該改的,再不自在也要改。
換好衣裳從屏風后出來,文敏就看見孔嬤嬤已經(jīng)端來了吃食正擺放著。
文敏上前,何氏打量了一眼文敏身上的衣裳,眼里露出滿意來:“還算合身,吃飯吧?!?p> 孔嬤嬤將椅子拉開,文敏就座。
沉靜的屋子里,只有碗筷相碰的聲音。
有腳步聲傳來,用膳還未結(jié)束,隔開屋門的簾子外頭,傳來下人的稟報聲:“主子,相府來人送信了!”
文敏看向何氏,卻沒能從她的臉上看出驚訝來。
“來的倒是快?!焙问险Z氣微冷。
孔嬤嬤出去拿了信箋回來,遞到何氏的面前。
用膳停了下來,屋內(nèi),越發(fā)沉靜了。
何氏將信箋展開,看了一會兒直接給了文敏:“你也看看?!?p> 文敏一怔,接了信箋來看。
信倒是不長。
“信里說的意思,都看明白了?”
文敏想了想,如實說:“大概的意思應(yīng)該是明白了,就是有些字,我還不識得?!?p> 自己這輩子在這時代雖然生活了也有三年多,可上輩子所學(xué)的簡體字,和這輩子的文字雖然有著異曲同工,但要全認識她目前是做不到。
芳華樓那青樓的地方,就算她再怎么努力自學(xué),畢竟機會有限。
何氏臉上露出驚訝來,頓了頓,說道:“既然這樣,你就照著你的意思,跟我說說信上寫了些什么?!?p> “幾日后,相府會差人來接我們?”
文敏半懂半猜地答話。
何氏臉上的凝重這才散去了許多:“沒錯,信上說的就是這個意思,看來你大多字還是識得的?!?p> 將文敏手里的信箋取回,何氏繼續(xù)說道:“雖然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相府不比尋常的富貴人家,琴棋書畫至少都是要懂的,如果筆墨不通,是會被人笑話的?!?p> “女兒知道了?!?p> 文敏知道,丞相梅承望的文采,在殷國是人盡皆知的好,身為梅承望的女兒,又怎么能是沒有才情的。
……
幾日后,相府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