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風(fēng)格外的溫和,就連夜晚的細(xì)雨也帶著溫柔。
云舟穿著黑衣帶著斗笠,手里的劍在黑色的的月夜泛著寒光,腳下遍地尸體。
“王爺,人,都死了?!痹浦酃蛟诘厣?,姿態(tài)恭敬謙和。
云舟面前坐著的人叫做堯蘇,是當(dāng)朝皇帝七子,穿著暗紅色的錦袍,皮膚白皙,眼角微微上挑,倒是有幾分狐貍相,這長相若是生在女人身上倒是不覺得有什么,頂多就是有點妖魅,可偏偏長在男人的臉上,不僅妖魅,還失了男人的陽剛,他若是換了女裝坐在那里,若有人說他是個女人,也不會有人覺得不妥。
“云舟你做的不錯,今日要什么賞賜。”堯蘇似乎很滿意。。
云舟垂著頭,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吐沫道:“王爺,云舟想娶萬家筱悠。”
那時的云舟長相俊朗武功高強(qiáng),王爺待他又極其重視,只要一句云舟想娶,普通人家大多都會愿意將女兒嫁給他的,包括商戶萬家。
堯蘇坐在椅子上,撐著頭看向云舟,手指不停的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喉間發(fā)出很是不屑的“哦”聲。
“那就娶吧?!眻蛱K說的風(fēng)輕云淡,“選個良辰吉日去提親吧。”
云舟聽后大喜,急忙謝恩。
待云舟退去后,堯蘇瞥了一眼他身側(cè)站著的侍衛(wèi):“商戶萬家,聽說生意做得不錯,去瞧瞧萬家賬簿可有問題,同是布莊,他怎么就獨樹一幟了?!?p> 云舟自然是聽不到這些話的,他欣喜的跑到萬家后門,豎起旗幟,筱悠若是看到,自然會出來的。
不過片刻,他就聽見院內(nèi)傳來腳步聲,開門的是筱悠。
云舟情緒全部都寫在連上了,筱悠自然也察覺出來了,心里跟著開心。
兩人來到一個一片桃林,桃花還未盛開只是粉色的花骨朵:“筱悠,王爺答應(yīng)我了,讓我挑選個良辰吉日來提親?!?p> 筱悠抿著嘴,卻藏不住的笑意:“那我就在這恭喜云公子了。”
當(dāng)晚回去后,筱悠打算去問問家里的老人,算算哪日吉祥。
結(jié)果她剛到家中,卻異常的奇怪,平日里這個時候府上可是正忙碌著晚膳,怎么今日這么平靜。
她走到大廳外,只見自己父親跪在地上,他的面前坐著一個男人,穿著暗紅色的錦衣,舉手投足都透露優(yōu)越和輕蔑,一直以來父親對于筱悠來說都是十分偉岸的,何時見過他這么顫顫巍巍的跪在別人面前,瞧那背影好像一下子就老了數(shù)十歲。
筱悠還要再看,卻被一位婦人拽了過去:“筱悠,快過來,別去那里,那上面坐著的可是清王。”
“娘,清王,不是云舟跟隨的王爺嗎?”筱悠不解的問道。
婦人趕忙噓聲:“這事不要說,更不能和云舟小子提起?!?p> “為什么?”
“聽娘的就是了,乖,早些回去休息,你只要記住你今日從未見過清王?!眿D人將她帶回房間,關(guān)上了門,“筱悠記住了?!?p> 筱悠不解,卻還是應(yīng)了下來。
筱悠一直期盼著吉日早點到來,又但心家中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她心里很慌亂,像是有一根線懸著,很不踏實,生怕那根懸著心的線斷了,就再也跳動不起來了。
不過好在那天之后,萬家一如既往,好像沒什么問題,筱悠的心里舒服了很多,只是沒幾日,筱悠就聽見外面有人來提親,筱悠欣喜不已,跑出去一看,來著卻不是云舟。
筱悠的父母滿臉微笑的介紹道:“筱悠這是張家的大公子?!?p> 筱悠皺了皺眉頭,卻依舊禮貌的行禮,然后借口身體不適離開了。
云舟準(zhǔn)備了不少彩禮,準(zhǔn)備去提親時,堯蘇派人找到他去執(zhí)行任務(wù),第一個幾吉日耽誤了。
但是云舟想,沒關(guān)系,還有下次。
云舟去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張家大公子時常來萬家,說是萬家父母答應(yīng)了提親,所以讓他們兩先聯(lián)絡(luò)一下感情,筱悠自然是千萬般不愿意,可又耐不住自己母親的勸說,迎著頭皮和張大公子出去了。
這張家大公子父親是做官的,按道理說,官商結(jié)親倒是也不錯的結(jié)合,而且這張大公子長得也不賴,人又健談幽默,筱悠看著張大公子,覺得他人很好,若是在云舟之前遇到他說不準(zhǔn)真的會喜歡上這種人,只可惜他來的太遲了,筱悠心里有了云舟,就在也不會有別的人了。
筱悠想與張公子說明白,她其實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但每當(dāng)她要開口,身旁跟著的婢女似乎就里可能察覺出來,立刻打斷她的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蟲一般,筱悠有些不高興,她看向跟著自己的婢女有些責(zé)怪道:“母親就是叫你這么跟著我的?”
婢女低著頭也不支聲,想來也是她母親交代如此。
萬家是知道云舟的存在的,也知道云舟這小子的心思,但筱悠畢竟是閨閣女子,未出嫁和一個男人走的太近,總歸是不好的,所以萬家也時常嘮叨不讓筱悠和云舟來往太過密切,雖說云舟背后是清王,即便再怎么得寵,也是個當(dāng)差的,惹了腥把筱悠嫁過去,保不齊會受苦。
那天傍晚,張公子把筱悠送到家,兩人揮手告別,筱悠雖然不想嫁給他,但是又不想表現(xiàn)的太過,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
張公子離開后,筱悠轉(zhuǎn)身,正好看見站在旁邊的云舟。
四目相對,一時情緒萬千,筱悠知道自己沒有對不起云舟,但是想到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難免會有些心虛。
她鼓足勇氣朝云舟靠近,卻見他默默的后退了一步。
“小姐,進(jìn)去吧。”那婢女不由筱悠做下一步動作,便生拉硬拽的將筱悠拽回屋內(nèi)。
一連兩日,云舟都沒有過來,筱悠坐在房間看著窗外,桃花開了,雖不是最美的時候,卻也滿眼的桃色。
還是得解釋清楚。
筱悠想。
云舟有些沉悶,好上了酒,即使在王府內(nèi),身上也總帶著酒氣,雖說不影響做事,但是聞著卻不太舒服。
堯蘇看到云舟這幾日沉悶,便找了些舞姬過來,在院中看戲,云舟坐在一旁。
“這是樂舞坊最好的舞姬,云舟可有喜歡的?”堯蘇問道,語氣倒是和往常一樣。
“勞王爺記掛,云舟并無此心思?!?p> “怎么你喜歡的姑娘變心了?”王爺說時眼睛看著舞姬,似乎很投入的在看舞蹈。
云舟有些詫異的看向堯蘇,然后又收回視線道:“只是有些誤會,過幾日就好了?!?p> 堯蘇只是笑著。
良久才開口說道:“男人總得娶妻,若是這世道變成即便不成婚,只要兩人互相愿意就能成為家人,不論男女,那就再好不過了?!?p> “王爺?”云舟不解,堯蘇為何突然會說這個。
“帝王家,必須要有女人才能子嗣綿延,若是能娶到心意相投的,那簡直是老天開眼,多數(shù)娶的都是自己需要的而不是自己喜歡的?!眻蛱K看向云舟,“有時候還真的羨慕你這樣的人,沒有身份約束,只要喜歡,兩家愿意就能成親?!?p> 堯蘇有一位王妃,是他母妃給自己安排的,嫁進(jìn)來快三年了,堯蘇一次也沒有碰過她,在王府外,兩人總是恩愛不已,但是在府內(nèi)卻常常連話也不說,府中的人都知道,王爺不愛王妃。
即便有些壞心思的婢女造謠王妃有男寵,堯蘇也不為所動,即便王妃真的有喜歡的人并且?guī)нM(jìn)府中,只要不被堯蘇親眼撞到,他恐怕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云舟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堯蘇歪著頭撐著臉看著云舟:“云舟,本王倒是很喜歡你,若是你能一直跟隨本王,倒也是人生難得的一件開心事?!?p> 換做平常,堯蘇和他說這句話,云舟心里自然是高興的,可是今天,他聽著這句話,心里卻莫名的有些慌亂,云舟抬起頭看著堯蘇,他的眼睛一直在看著自己,云舟有些不自然的避開視線道:“只要王爺不趕云舟離開,云舟便會一直侍奉王爺。”
堯蘇聽后一笑,不再說話。
那日之后云舟在街上走路時,一個小孩拽了拽他的衣角,遞給他一封信。
云舟打開信后,立刻轉(zhuǎn)身離開。
他來到了一間茶館的角落,看見了筱悠。
與往日不同,筱悠穿的衣裳很粗糙,像是刻意這么穿似得。
云舟看到她后有些遲疑,他忘不掉筱悠和別的男人含笑告別,那樣的情景,那種心情,真是很難平復(fù)。
“云舟。”筱悠揮手。
云舟朝她走了過去。
筱悠見他坐下后,立刻說道:“云舟你不是要提親嘛,你快來提親吧,不然我就要被我爹娘嫁給別人了?!?p> 云舟從茶館回去后,連夜將聘禮備好。
第二日一早,扛著聘禮來到了萬家的門前。
筱悠坐在后院,聽著婢女從外面報來消息后,便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我們已經(jīng)和張家定親了,這一女總不能侍二夫吧?!比f家老爺?shù)惯€算客氣,拒絕的也委婉。
可云舟性子倔,今日要提親,就一定要提成功,不論萬家怎么說,他就是不走。
筱悠要出去,卻被自己母親拽著:“成何體統(tǒng)?!蹦赣H吼道。
可是那日張家來人的時候,她出去,并沒有人阻止她。
筱悠有些委屈的說道:“娘,不公平,這不公平,為何我不能見他?!?p> 從上午到下午,云舟在萬家坐了大半天。
云舟去萬家提親的事,像是墨水滴進(jìn)清水里,瞬間傳開。
大街小巷都在議論,這事自然也傳到了張家人耳朵里,張家人是個愛面子的主,自己提了親的女兒家,怎么可以有別人來提親,若是在被人搶了去,張家顏面何存。
越想越不舒服,張家人帶著一幫人來到了萬家,將萬家團(tuán)團(tuán)圍住。
小傲君
合同有問題我一點也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