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晚上秦亦辰特意多要了兩壺酒,并且護(hù)住自己面前的那個酒壺,很警惕地看著米遙,“其他的歸你,這壺是我的,你別都給我喝光了。”
“把我當(dāng)什么?酒鬼?。俊泵走b沒好氣道,可這倒酒的動作卻是沒慢下來,“你大哥最近有什么動作?”
“最近他與其他門派的人來往密切,常常是深夜都還在房中謀劃些什么?!鼻匾喑綔愡^來,壓低聲音在米遙耳邊說。
“哪個門派?密謀些什么?”米遙也學(xué)著他壓低聲音。
“我怎么知道,下人都被他收買了,我信不過,不好派人去打探?!?p> “你自己去啊?!?p> “我?”秦亦辰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理直氣壯地問:“大半夜的,我不睡覺?。俊?p> 米遙才是一臉莫名其妙,敢情您老覺得睡覺比較重要唄,她翻了個白眼,剛想開口吐槽兩句。
誰知秦亦辰又補(bǔ)了一句:“你不用那么小聲,大哥的人不敢跟太緊,聽不見的。”
“那你那么小聲干嘛?”米遙不解。
“這不是得有點(diǎn)兒神秘感嘛。”秦亦辰嘿嘿一笑,虎牙咬著唇角,倒是有幾分可愛。
“滾!”米遙坐直身子,懶得搭理他。
“我心里有數(shù),”秦亦辰卻突然正經(jīng)起來,收起玩味的笑容,眼神認(rèn)真道:“但是他的眼線太多,我很多事都做不了。”
“你也去收買他身邊的人啊?!?p> “說得簡單,現(xiàn)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坐穩(wěn)了少門主的位置,跟他作對就是死路一條?!鼻匾喑揭荒樝訔壍亟忉?。
“那不跟他作對就能平步青云了?”
“不是嗎?”
“你被下毒那天,知道內(nèi)情的人都還活著嗎?”其實(shí)米遙也不了解秦亦辰的大哥,只是猜想,這種心狠手辣又謹(jǐn)慎的人,為了不讓事情敗露,應(yīng)該會斬草除根。
“對?。 鼻匾喑酵蝗幌肫饋?,那日喝酒時跟在大哥身后的人,似乎都沒再見到了。
秦亦辰陷入沉思,如果知道盡忠也是死路一條的話,這些人未必就那么死心塌地了。
“來!小米,我敬你一杯!”秦亦辰給兩人的杯子倒?jié)M,舉起酒杯準(zhǔn)備一飲而盡時忽然想到什么,停下手里的動作,“萬一真有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我又剛好策反到這種人,那不是功虧一簣了!”
別的不說,玄刀門可不是收留貪生怕死之徒的地方。
“不怕死,那他們沒有家人?”米遙挑眉,“讓他們看一看,那些為你大哥犧牲的弟兄們,他們的父母妻兒過的是什么日子,他們就都懂了?!?p> 這下秦亦辰是真的愣住了。
半晌,他才露出一種醍醐灌頂?shù)纳裆?,看向米遙的眼神也不禁多了幾分敬佩。
這女子實(shí)在不簡單。
秦亦辰站起身,很鄭重地向米遙敬了一杯酒,“千言萬語都在酒里了?!?p> “客氣客氣。”米遙倒是不客氣地一飲而盡。
秦亦辰重新坐下來時神色多了些認(rèn)真和不解,“你這么有想法的女子,為何要留在青樓呢?”
“別瞧不起青樓,競爭很激烈的,你看,”米遙放下手中的酒杯,指了指臺上躍動的紅色身影,“她厲害嗎?我要比她更厲害?!?p> “厲不厲害我不懂,”秦亦辰看了一眼,聳聳肩,“但是這樣的舞姬見多了,只覺得沒什么新意?!?p> “小屁孩兒你懂什么,”米遙不爽,又喝了兩口酒,“哪兒來那么多新意,還來段鋼管舞?。俊?p> “什么管什么舞?”秦亦辰聞所未聞。
米遙看著他一臉疑惑的呆樣,一個想法在內(nèi)心一閃而過。
沒準(zhǔn)還真能出奇制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