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月醒來以后,簡柏林已經(jīng)離開了,只留下來了一張字條。
“我先去學(xué)校一趟,鍋里我熬了點(diǎn)粥,你醒來后記得多少吃一點(diǎn),不然我會傷心的,下午放學(xué)了我就回來。”
簡柏林沒有安慰她,也沒有提到沈向山去世的事,沈望月也一直在極力忽視這個事實(shí)。
這是他們的默契。
沈望月笑了笑,收起了紙條,去廚房盛了一大碗粥。
至少看上去味道不錯。
不,她錯了,還是大錯特錯。
比簡小少爺?shù)母杪暩輾说氖撬膹N藝。
怎么可以這么難吃。
沈望月硬著頭皮吃了小半碗,咕嚕咕嚕的灌了一大杯水。
“以后不會再讓你下廚了?!鄙蛲乱贿呄粗胍贿呅÷曕洁?。
沈望月也打算等會兒去學(xué)校,畢竟呆在家里容易胡思亂想,忙起來也就無暇去悲傷了。
“報告?!?p> 沈望月一走進(jìn)教室,班上的同學(xué)的視線就立馬全部聚集到沈望月的身上,正在上課的老師也是一愣。
“進(jìn)來吧?!崩蠋熆粗蛲碌难凵窭镆矌Я藥追滞?。
沈望月低著頭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旁邊的座位是空的,甚至因?yàn)橹魅说拈L期不在,書本上還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簡柏林沒來過學(xué)校。
沈望月也不知道為什么,她下意識的就往白清歡的位置上看了一眼。
白清歡也不在。
這一節(jié)課沈望月都很不在狀態(tài),老師講什么內(nèi)容她完全聽不進(jìn)去。
下課鈴響起,班主任走了進(jìn)來。
“沈望月,有人要見你。”
沈望月被班主任帶到了接待室,班主任沒有多做停留,只是拍了拍沈望月的肩膀就離開了。
是一位陌生的女人。
女人保養(yǎng)的很好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雙手交叉在胸前,雙腿并攏,以一種極為優(yōu)雅的姿勢坐在沙發(fā)上。
明明畫的是一臉淡妝,沈望月卻沒由來的感到一種壓迫感。
“我是柏林的母親?!迸艘痪湓捑蛿[明了自己的身份。
沈望月聽簡柏林說過,他的母親一直和他的哥哥生活在歐洲,他則和簡伯父生活在一起,沒有重大的節(jié)日,他們一般很少見面。
不過,最近好像是回來了。
她不知道簡柏林的母親為什么要來找她,有些茫然。
“阿姨好?!鄙蛲旅銥槠潆y的笑了笑。
“你在和柏林戀愛?!辈皇且蓡柧涠强隙ň洹?p> 沈望月沒說話。
“我要你和他分手?!迸苏酒饋碜叩搅松蛲碌拿媲?。
沈望月往后退了一步。
“沒什么事我就走了?!?p> 她可不想在這里和簡柏林的母親演一場八點(diǎn)半黃金劇場的狗血劇。
女人沒有著急,只是輕輕側(cè)身擋了一下沈望月開門的動作。
“我調(diào)查過你,你和柏林根本不是一個同世界的人。”
沈望月轉(zhuǎn)身抓住了自己的衣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除非他自己和我說?!?p> “他辛辛苦苦準(zhǔn)備了幾個月的比賽,就因?yàn)槟愕囊痪渫嫘υ捤瓦`背規(guī)則偷跑出來,這次甚至為了陪著你干脆直接放棄?!?p> “他還放棄了他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大學(xué),去選擇和你一起考A大。”
女人冷哼了一聲:“或許你覺得A大也不錯,也是一所雙一流大學(xué),可對于柏林來說,這片天空還太小?!?p> “一段好的感情應(yīng)該是兩個人一起變得更好而不是一個人停在原地等另一個追上?!?p> “如果你真的喜歡柏林的話就盡早和他斷了聯(lián)系,他不屬于你,你們不配,我想你比誰都要清楚。”
女人說的每一個字都重重的砸在了沈望月的心上,是一種超越肉體的疼痛。
他們不配,她比誰都清楚。
他太好了,而她一團(tuán)糟。
“我……我會和他分手的,還請伯母您放心?!?p> 沈望月顫抖著將門打開,貼著冰冷的門慢慢掩面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這場沒有硝煙的談判,從一開始她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