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位,是高行遠(yuǎn)所中意的女子,他高傳福豈能不知?
不過,你高行遠(yuǎn)再是厲害,終究也不過是個筑基修士,哪里能比得上老祖呢?
老祖的命令,我不敢違抗,你高行遠(yuǎn)難道就敢忤逆嗎….
所以對于欺辱這女子會給自己帶來什么后果,高傳福是不怎么擔(dān)心的。
想,雖然是這樣想,
但他高傳福歷來自恃機靈透頂,加之有左右逢源的習(xí)慣,
所以深刻明白,凡事不可做得太絕,要給自己留條后路。
他心想,
老祖只說讓我用自以為最殘忍的手段對付這女子,就算我用的手段溫和一些,老祖也不能指責(zé)我什么,最多認(rèn)為我是個仁慈的人……..
因此,在鶴居士的逼視下,高傳福雖然很是忐忑不安,
但也決定先不采取什么過激的手段。
他一伸手,使勁捏住穆紅秋的手腕,往自己這邊猛的一拽。
砰…..!
穆紅秋連餓了數(shù)日,加上身體有傷,人已到了強弩之末,高傳福這一拽,她根本聚不起絲毫反抗的力氣,只能往對方懷中撞去。
這一相撞,穆紅秋不禁痛呼出聲。
反觀高傳福,他神情迷醉,鼻子在穆紅秋青絲所掠過的地方使勁嗅著,仿佛空氣中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女人香味。
他抓住穆紅秋的肩膀,手上不斷用力,像鉗子越鉗越緊,同時,他眼睛挑釁般地看向場中的胖子,嘴角勾起。
妙哉啊妙哉,
真沒想到,你這胖子跟我懷中的女子竟還是故舊相好!
這種巧合,恐怕老祖也沒預(yù)料到吧。
不過,如此正好。
老祖的大事,多半就要成了!
你說你這死胖子,天底下的好事怎么全讓你占著呢?
又是逆天的系統(tǒng),又是絕美的紅顏。
如今該遭報應(yīng)了…..
高傳??粗鴪鲋信肿幽樕稀⒚碱^的筋肉一陣陣抽搐著,他內(nèi)心快意非常。
他低下頭,準(zhǔn)備做一些輕薄的動作。
才一低頭,他就看見,懷中女子那冷酷無情的眸子。
高傳福心頭一跳。
他再看女子臉上,分明有悲憤、絕望、懊惱、羞赧等痕跡,
可為什么,她的眸子卻那么冷?
高傳福心中突然生出一股邪氣,
一種要把女子撕碎掉的暴躁情緒。
他張開嘴,惡狠狠且無比快意地朝穆紅秋的嘴唇咬去。
呲!
在將要接觸的剎那,高傳福先是看到懷中女子微微張嘴,從其嘴里飛出一枚黑黢黢的東西。
然后,他上顎一疼,緊接著腦子里像被什么劃了一下,再就眼前一模糊,便沒了意識。
噗通!
高傳福氣絕倒地,猶自還張大著嘴,像是過于恐懼,又像是惡鬼食人時的恐怖。
在眾人或吃驚,或震怒,或慶幸,或贊佩的目光中,穆紅秋狼狽跌倒,又自緩緩站起。
她潺潺弱弱,如烈風(fēng)中搖擺的飄萍。
陡然,她尚未站穩(wěn),就被一只手捏住了脖子。
對于高傳福的死,鶴居士沒有半分的可惜或憤怒,甚至,他連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沒有。
他捏著穆紅秋的脖子,眼睛卻盯著場中。
先是對郝多魚道:“你們是老相識,那就更好了,接下來會很精彩的,小胖子,有什么不甘心,盡管發(fā)泄出來吧?!?p> 又對何遠(yuǎn)階道:“遠(yuǎn)階,我等你的表現(xiàn)……”
他話音未落,捏著穆紅秋脖子的右手已經(jīng)緩緩?fù)吓e起。
穆紅秋毫無反抗之力,她也沒有想要反抗。
她大概已經(jīng)知道,自己眼下被凌虐,不過是他們?yōu)榱舜碳ひ酒剿褂玫南伦魇侄巍?p> 自己表現(xiàn)得越痛苦,他們就會越高興,而尹志平就會越被動…..
反正結(jié)局都逃不過一個死字,就不要再掙扎了。
免得,被別人,被他看低了。
至于欠他的數(shù)十萬靈石…..
穆紅秋艱難地支著眼看向郝多魚,卻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任何東西,
她心中有些難過,
如果能彼此看見對方的眼睛,她很想讓對方知道,欠他的靈石,她下輩子也會還的。
就在穆紅秋臨近死亡的剎那,
她恍惚聽到鶴居士自旁邊傳出的吼聲:“何遠(yuǎn)階,還不盡力!”
緊接著,她驟然感覺脖頸一松。
她跌倒地上,雙手本能似的,要去舒展脖子以減輕痛苦。
可她手硬生生停下,腦中電光火石般閃現(xiàn)出一個念頭。
糟了!他…..
穆紅秋慌忙看去,眼前的一幕讓她心中一痛。
那個叫何遠(yuǎn)階的施法者,手中不知何時多了面紅色小幡,
小幡爆射出一股紅芒,罩在尹志平身上。
紅芒在竭力拉扯著。
尹志平的靈魂已然徐徐飄起,似乎就要被那紅芒扯去。
尹志平!
到底是為什么…….你如此輕易的被他們….
穆紅秋不覺淚目,她嘶喊著尹志平這名字,只求他能魂歸軀殼。
她一遍遍喊著,像是連日來心里的委屈,乃至平生的遭際,都融合在了聲音里。
那聲音高亢而尖銳,悲傷恰似杜鵑啼血。
整個帳篷里,全是她的聲音。
原本,眾人的注意力都只在場中最后階段的施法,幾乎沒有人理會她。
可突然….
何遠(yuǎn)階大喝一聲,“不好!”
場中胖子原本已被扯出的靈魂,竟然開始一點點回歸本體!
鶴居士臉色一寒,左手掌一旋,食指指尖一點星光凝結(jié),他右手驟現(xiàn)一股吸力,再次捏住穆紅秋的脖子,同時他左手食指隔空在穆紅秋身上連點。
噗!
噗!
噗….?。?!
瞬間,血染白袍。
穆紅秋連悶哼都沒來得及發(fā)出,就失去了意識。
無知無覺,生死不知。
鶴居士根本沒有在意手中女子的死活,他左手兀自點指著,一邊催促著何遠(yuǎn)階,其注意力全在郝多魚身上。
.........
“何遠(yuǎn)階,你混賬!”
鶴居士見那靈魂竟像是毫無阻礙般重回了胖子的軀殼,一時怒極!
正是劍拔弩張,鶴居士接近暴走的時候。
高行遠(yuǎn)沖進(jìn)了帳篷。
“五叔公,手下留情!”
他神色驚惶,疾步到鶴居士身旁,看著生死不知的穆紅秋,
一時,又沉默了。
鶴居士正在暴怒的邊緣,若這冒冒失失的晚輩是別的什么人,他早就一掌過去了。
可高行遠(yuǎn)畢竟不是別人。
鶴居士原本就挺喜愛這后輩,加之對方前面機緣巧合融合了系統(tǒng),現(xiàn)在他對高行遠(yuǎn),是可以極盡驕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