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擺上了一張辦工作,桌子上堆滿了各種文件還有一臺電腦。
厲氏現(xiàn)在有很多的工作必須要厲云庭親自處理,可他放心不下讓虞清婉一個人留在醫(yī)院,索性就直接把辦公室搬到了這里來。
只有無時無刻的看著她,他心里才能徹底踏實(shí)下來。
那雙深邃的眸看不見一點(diǎn)冰冷,滿滿的全是溫柔的目光。
這時,虞清婉卷長的睫毛為輕輕的顫了顫,如同驚醒一般突然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身來。
她剛才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她夢到自己掉進(jìn)了海里,被海草緊緊的纏住,差點(diǎn)被淹死過去,然后她就突然被驚醒了。
“清婉,你醒了?!眳栐仆ヒ粋€跨步向前,一臉緊張的看向虞清婉,“有沒有覺得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我去叫醫(yī)生過來?!?p> 虞清婉幾乎起愣了一陣,才突然回過神來,她下意識的向后退去,“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你出去......”
厲云庭的臉,淡淡的沉郁下來,那雙透著溫柔目光的雙眸漸漸微瞇起來?!坝萸逋?,你還準(zhǔn)備裝到什么時候?!?p> 如果不是他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恐怕又要被她這種厭惡的眼神所欺騙了。以前,她就是這樣騙過自己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庇萸逋竦捻忸澏兜膮柡?,死死的咬住了唇瓣。
厲云庭也不跟她多說些什么,只是淡淡的開口道,“你的病,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p> 虞清婉怔怔的看向厲云庭,她隱瞞了這么久的事情,他最終還是知道了。
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澳阒懒擞衷趺礃?,覺得我可憐嗎,還是覺得我活該?!?p> 厲云庭的心里猛然被激起了一團(tuán)熊熊烈火,他現(xiàn)在恨不得把這個女人的腦袋扒開來看看,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自以為做這些是不想拖累他,可他從來都沒覺得這是種拖累。
“三年前,你是因?yàn)檫@個病所以才選擇離開,理由就是不想拖累我?!眳栐仆サ哪樕珴u漸鐵青下來,語句中是滿不在乎的口氣。
虞清婉僵了一下,像是被人突然戳穿了全部的秘密。不過她還是掃去了眸中的驚慌失措,“厲總,你真是太自作多情了。你覺得我像這種人嗎,如果當(dāng)初我一早就知道了自己得了這種的病的話,那我肯定就不會收你母親的那筆錢了,我肯定會一輩子都賴在你的身邊?!?p> 厲云庭眸中的怒火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平息了下來,滿是淡然的看著虞沁瑤。虞清婉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在他看來,只不過是在做無謂的斗爭而已。
他那雙深邃如海的眸再次掃了一眼虞清婉,緊接著就將她緊緊的擁入了懷中。
虞清婉頓時愣住,因?yàn)檫@個懷抱太過溫暖,讓她一時之間忘記了要去推開他。
等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在去掙扎已經(jīng)沒有任何用處了。
“你放開我,放開我......”
那雙薄唇四輕湊在虞清婉的耳邊低沉道,“無論如何,這次,我都不會再放開你了?!?p> “你放開我,我沒你想的這么偉大,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跟你在一起就只是為了你的錢而已?!庇萸逋衿疵膾暝瑤缀蹩煲獙⑹稚系牡踽樈o扯掉。
厲云庭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迅速抽開身,一把抓住了虞清婉的手腕。“虞清婉,你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你覺得你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是在我考慮,可你真正問過我的感受嗎?!?p> 下一秒,他突然松開了虞清婉的手腕。虞清婉也愣在原地,不在掙扎。
眼眶里突然涌上一股熱流,順著眼角緩緩落下。
她承認(rèn)她是自私,因?yàn)椴辉敢饪匆妳栐仆ネ纯?,看著他痛苦比讓她死還要難受。所以她為了減輕自己的痛苦,選擇了讓他恨自己。至少,恨會比痛來的輕松的一些吧。
厲云庭輕輕的撫上了她的肩膀,暗啞的聲音低沉道,“你就對我這么沒信心,就因?yàn)樾呐K不好所以就要離開我。如果慕容南不告訴我,你還打算瞞我到什么時候。”
虞清婉微微一怔,原來慕容南沒把自己真實(shí)的病情告訴他。他只是跟他說了自己的心臟不好,僅此而已。
“你覺得留在我身邊對我來說是種負(fù)擔(dān),但你知不知道,你選擇離開我的時候就已經(jīng)帶走我半條命了。這世上紙是永遠(yuǎn)都包不住火的,所以,你是打算等我知道真相以后整日愧疚自責(zé),然后在把我剩下的半條命也帶走嗎。”厲云庭暗沉的目光驟然一緊,好像在等待著虞清婉的答案。
她身影纖弱,微微顫抖著。張了張嘴,卻依舊沒有發(fā)出的聲音來。只是淚流滿面的看著厲云庭,卻什么話都不說。
厲云庭看著眼前的虛弱的人,心里狠狠的被擰了一下。一把拉過虞清婉,再次將她抱在了懷里??蛇@次他不像上次那樣用力,輕輕的拍著虞清婉的后背,柔聲的安慰著她。
他呼吸熾熱,帶著深深的疼惜,“既然都已經(jīng)過去了,那我們就讓它過去好了,我們重新開始?!?p> 聽到厲云庭的這番話,虞清婉再也忍不住了,徹底毫不顧及的哭出聲來。
這些年,她壓抑在心里的委屈和無奈都隨之釋放出來。
她顫抖著抬起了纖細(xì)的手臂,慢慢的擁住了面前的這個男人。這個擁抱,她似乎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她曾經(jīng)以為,自己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等到了。
另外一邊,虞沁瑤還在為厲云庭當(dāng)天晚上從宴會上突然消失的事情而郁悶。這人一連消失了兩天,甚至連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
這兩天她照常來厲氏上班,以為厲云庭會在公司,可這兩天別說是厲云庭了,就連那個言秘書的影子她都沒見到。
正想著,一抹熟悉的身影突然從眼前竄過。
“言秘書?!彼泵凶?,加快了腳步走過去。
“言秘書,還真是你啊。”虞沁瑤從上到下將言秘書打量了一遍,像是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