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出租樓,大元就跑上三樓去找馬總,然而任憑他把門擂得山響,里面也沒有任何動靜。
莫不是臨時有事出去了?大元決定換個時間再來,先回房休息一下。
剛下到一樓,就看見自己的門口站著一位不速之客。
昨晚那個偷拍自己的家伙正站在那里,心不在焉地向自己招了招手。
“等你半天了?!苯裉斓陌瑐惡鸵酝陌瑐惡懿灰粯?,平時的他看起來似乎是個有自閉傾向的憂郁青年,而現(xiàn)在更像是一個無賴。噢,還是昨晚的他看起來更令人生厭。
大元的眼睛充滿敵意,用力瞇了一下眼睛:“什么意思?”
艾倫低了低頭,用眼神指了一下自己胸前掛著的相機,沖大元鬼笑了一下。大元看著他那快要掛到耳朵上的嘴角,昨晚的那種惡心感再一次涌了上來。
“進來說?!本退阍俨幌胱屗みM自己的房間半步,大元也不愿意在走廊這種大庭廣眾之下和他討價還價。
“你這照片不值錢?!贝笤验T關(guān)在身后,挑釁地看著艾倫。
“你是說,你奪門而出的照片?”艾倫的頭向一邊歪著,那種鬼笑又一次爬上了他的嘴角。
大元不太能明白他問這話的意思。
艾倫“很貼心地”把相機拿到大元面前,讓他看預覽屏幕。大元警惕地斜了他一眼,當他的目光投向預覽屏幕的時候,出了一身冷汗。
屏幕上出現(xiàn)的內(nèi)容也是昨晚拍的,只不過攝影人的視角是在出租樓之外,拉近的鏡頭對準的是春媛的窗子,窗子仿佛是一個畫框,框內(nèi)是大元強硬的舉動。
為什么說是動作呢?
這不是一組圖片,而是一個視頻,春媛反抗的掙扎也時不時地出現(xiàn)在畫框中。
大元的第一反應是,當初我為什么要把出租屋的床放在窗邊!為什么不拉窗簾!
當然,誰會想到這么晚,在這么偏僻的地方,還有人會在樓下晃呢,更何況當時情況進展那么迅速,大元可不想破壞了氛圍。
他想,這個視頻要是傳出去,丟人是小,搞不好是要坐牢的。
“你要多少錢?多了我沒有?!贝笤男睦镆呀?jīng)打起了鼓。
艾倫沉默了一會兒,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大元在一旁摸不到頭腦。
“你是不是以為我會大訛你一筆?”
大元沒敢回應。
“我可不是什么專業(yè)敲詐犯,我只是喜歡捉弄人而已?!?p> 大元仍然不敢回應,他搞不懂對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你先答應我,免除我兩年房租?!?p> 大元想了想,慢慢點了點頭。
“另外,你現(xiàn)在做兩百個俯臥撐?!?p> “蛤?”大元睜大眼睛盯著他面前這張表情嚴肅的臉,以為自己聽錯了。
“兩百個。做完我就把照片刪掉?!?p> 大元將信將疑地匍匐到地上,再次和對方確認了一下眼神,帶著還沒反應過來的腦子開始做起了俯臥撐。
大元是個很宅的人,從不運動,這兩百個俯臥撐他分了十次才做完,做不了多少個,他就要趴下休息好半天。艾倫倒是不催他,不過每次休息的時候,他都要嘲弄對方一番。
好不容易做完,幾十分鐘已經(jīng)過去了。大元當著他的面刪掉了相機里的視頻,還有那張他一臉衰相的出門照,哼著小調(diào)出去了。
直到艾倫出門后大元才想起來,這家伙并沒跟自己簽什么免房租協(xié)議,果然是初入社會的年輕人。
筋疲力盡的大元躺在地上根本不想起來,就這么干躺了好久。
叩叩叩。這個敲門聲大元很熟,一聽到這個聲音,他的肚子就開始叫了。
“我做了丸子砂鍋,快出來吃!”
“云姐,你今天怎么中午回來了?”
“哎,有個預約保潔的臨時撤單了,”云姐搖搖頭,“這種事也挺常見的。快過來吧,這就出鍋啦?!?p> 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云姐給大元盛了一碗冒尖的飯,讓他先吃,大元一點沒客氣,像往常一樣大快朵頤了起來。等云姐收拾完灶臺,正打算也坐下來時,卻突然肚子痛,跑回房間方便去了。
等到大元吃了個酒足飯飽,云姐才回來。
“云姐,那我不陪你啦,今天的飯也好吃的要命!”
“你喜歡吃就最好啦,快回房休息會吧,不用等我?!?p> 吃飽喝足的大元回到房間就開始犯困,外加飯前的那一通運動,讓他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接著順手打開了監(jiān)控視頻。
其實他早對這個監(jiān)控視頻失去了興趣,畢竟都是一群無趣的人,唯一想看的那位,也因為昨晚的事情而暫時沒了興致。
權(quán)當看看電視吧。
好困。
本來沒抱著任何對精彩節(jié)目的期待,可五分鐘后,一個畫面讓他的瞳孔突然張得老大。
屏幕上,明宇正在春媛的房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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