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烈之所以不動手,自然不是什么怕了幻靈山,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的得罪了王國那幫高層,豈會怕得罪一個長老的弟子?
只是突然見兒子使用出靈氣,心中除了驚異也想看看這三年不見的兒子如今有些什么變化,不想竟是給了自己這么大個驚喜。
那莫任峰境界雖然不高,但也是長老門下,靈符法寶不計其數(shù),在袁銘面前卻是連還手的機(jī)會都沒有。
心中愉悅,竟不顧家主身份學(xué)著袁銘從那窗戶里翻了出去。
快步走到袁銘身旁,瞪著兩個有些猶豫的仆役,厲聲喝道,“怕什么?直接丟出去!”
自己則是拉著袁銘來到了書房。
這一別三年,自己兒子變化竟是如此之大。
書房之中,袁天烈先是和袁銘聊了一些家族的境況和王城那邊的消息,轉(zhuǎn)而又急切的問起袁銘的經(jīng)歷來。
記憶完美融合后袁銘對于袁家人也有了一定的歸屬感和親和感。
而且剛才袁天烈為了讓自己用那什么九印神符測試天賦,竟能那般忍氣吞聲,對這個便宜老爹的好感也多了不少。
不過該隱瞞的東西還得隱瞞,只說自己路途之中偶遇神鳥,被那神鳥賜予了一些力量。
袁天烈見兒子含糊其辭便也不多問,轉(zhuǎn)移話題嚴(yán)肅道,“現(xiàn)今家族有難,這次接你回來,是想讓你和琀鈺改頭換面外出躲避一段時間?!?p> “琀鈺自幼習(xí)武,我不擔(dān)心,只是擔(dān)心你這個書生沒了袁家的庇護(hù)在外難以生存。”
轉(zhuǎn)而又大笑起來,“我本想拉下面子讓你去那幻靈山中學(xué)藝,又或者強(qiáng)行利用血池幫你煉化一頭靈獸的精魄求得一個自保的本事,不過你竟有如此機(jī)緣遇那神鳥相助,真是天不絕我袁家啊。”
“我看你那雙翼似乎也是一種獸化,不過操控卻不是太熟練,正好家中藏有不少獸修的修煉心得,我這便去整理一些?!?p> 說著便站起身來,也不吩咐仆人,竟是帶著滿面的紅光親自往著藏書閣的方向走去,看來袁銘帶給他的這個驚喜確實不小。
就在袁天烈走后不久,書房角落的方桌上一塊符石突然閃起道道白光,袁銘好奇走過去,拿起那灰白色的符石打量片刻,又將一道靈氣注入。
這符石似乎是某種傳導(dǎo)訊息的法器,被靈氣激活后,一個模糊的聲音就已傳入袁銘腦海,“北郊叢林,速來?!?p> 袁銘皺眉,這聲音聽起來似乎還有些急切。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那北郊叢林就是自己穿越過來的地點,當(dāng)時一路上還有不少妖獸追殺自己,正好能去看看這叢林是否和深淵有關(guān)。
既然關(guān)乎深淵,自然不便通知他人,稍微回憶了一下位置袁銘便從袁府后門離開。
這個時間夜明城早已關(guān)閉城門,不過依袁家的實力自然有出入城門的辦法。
一路上袁銘也是暗自儲蓄靈氣準(zhǔn)備迎接可能到來的危險。
雖沒使用雙翼趕路,但體質(zhì)受過改造后的袁銘速度也如奔馬一般,只是半柱香的功夫就已經(jīng)來到了叢林的邊緣,再往前就是那些妖獸的地盤了。
而就在快要進(jìn)入?yún)擦謺r,袁銘突覺前方似乎有兩道神念鎖定了自己。
雖只是邊緣,但這里的危險程度袁銘親有體會,也不敢大意,運(yùn)轉(zhuǎn)靈氣召喚出焚天之翼,騰躍間飛至空中數(shù)十米,手臂兩道骨刺生出,已是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
正想用神念回敬過去,前方的大樹后卻突然閃現(xiàn)出一道人影。
“敢問可是袁府來人?”
聲音中氣十足,似乎并沒有動手的意思。
見對方?jīng)]有敵意袁銘便收起雙翼落下地面,不過依然還是將手臂上的骨刺橫在胸前提防可能到來的偷襲,眉心之間那點幽藍(lán)繼續(xù)吸納靈氣。
來人從陰影中走出,看見袁銘后便大舒了一口氣,“袁銘?你何時回到家族的?”
“三年不見,你的獸化居然已修煉出如此威勢,不愧是袁大人的兒子??!”話語間那人已是走到袁銘身前。
“現(xiàn)在情況特殊,我也不敢貿(mào)然入府,是袁大人要你在此見我的嗎?”
黑暗中這人面孔雖然有些模糊,不過袁銘腦中還有一些對這人的印象,似乎是父親一個名叫徐朗的部下。
“我是看到了那顆符石才趕來的。”頓了頓袁銘覺得有些奇怪。
另一個用神念探測過自己的人不知為何還躲在一旁不露面,便出言問到,“徐叔的那位同伴卻是為何不現(xiàn)身?”
“同伴?”徐朗神情突然變得緊張萬分,左右環(huán)顧起來,“這一路上我本以為已經(jīng)甩掉他了,沒想到還是......”
不等徐朗說完,只見黑夜之中一道耀眼的白色流光閃現(xiàn),瞬間血光迸射,徐朗一條手臂竟已是被齊根斬斷,不等袁銘倒退,那白芒再一次斬來。
這徐朗斷臂之后也無驚慌之意,見那白芒襲來竟直接抬起青光繚繞的左臂向前擋去。
轟的一聲巨響,兩股力量交錯間徐朗的左手也在碰撞中被炸成粉末。
不過就算徐朗傷勢如此嚴(yán)重,對面那人似乎也不敢貿(mào)然現(xiàn)身,依然在黑暗中尋找偷襲的機(jī)會。
只是奇怪的是徐朗雙臂斷口處卻并沒有鮮血流出。
正當(dāng)袁銘疑惑之時便聽得徐朗體內(nèi)一陣瘆人的骨骼血肉攪動之聲響起,下一秒竟已是長出兩條完整的手臂來。
“媽的,打不死的東西?!钡统恋穆曇魪倪h(yuǎn)處傳來,忽而又是一道白芒閃出。
徐朗這次并沒有急于防御,只是站在原地凝神聚氣,似乎是在感受著什么。
待得那白芒就要斬在他頭顱之上時,只見徐朗一聲大喝竟是直接抓住了那道鋒利的白芒。
這次袁銘才看清,那白芒竟是一條由無數(shù)刀片組成的長鞭。
不等對方丟掉手中刀鞭,徐朗抓準(zhǔn)時機(jī)猛力一扯,一名身著黑衣的瘦小人影直接被他從陰影中拉到了面前。
沾著鮮血的大手一把將黑衣人按在地面,“到底是誰買通了你們這些影煞來干擾袁家的家事?。俊?p> 那被稱為影煞的黑衣人被擒,非但沒有驚慌,嘴角還露出了一絲詭異的邪笑,雙肩抖動,幾條銀色絲線已是沖破衣服的阻隔徑直向著上方的徐朗擊射而去。
徐朗一個躲閃不急,胸口和脖頸就已是被那銀色絲線深深刺入,“方才斬我雙臂,又想偷襲!”
怒急之下徐朗渾身青光閃現(xiàn),虬結(jié)的肌肉上道道鱗甲破皮而出,雙臂和背脊根根倒刺突現(xiàn),就連面孔上都已是被鱗甲覆蓋。
獸化之下整個人已是化作一只人形甲龍,直接握住對方的雙臂開始拉扯。
巨力之下,黑夜之中骨骼破裂的聲音不絕于耳,隨著徐朗一聲怒喝,影煞身上猛然爆出兩團(tuán)血霧,竟是直接被徐朗扯斷了雙臂。
失去雙臂跌落在地的影煞雖痛苦萬分,嘴角那抹邪笑卻更是詭異,再看徐朗那被銀絲刺穿的傷口處已是流出道道黑血。
即便是獸化狀態(tài)之下,徐朗表情也是痛苦扭曲,似乎是中了某種劇毒一般,渾身不住的顫抖起來。
一旁的影煞口中鮮血狂噴,邪笑的面孔宛如地獄的惡鬼一般,“哈哈哈,你那幾條被我刺中的經(jīng)脈很快就會將毒素送入你的五臟六腑以及靈池,等死吧!”
“信...信函,帶回......”,徐朗一句話沒說完已是半跪在了地上,仿佛是用盡全身最后氣力一般,顫抖的右手從衣服里拿出一個木盒拋向袁銘方向,這才氣絕倒下。
那失去雙臂的影煞也不看那木盒,而是搖晃著向袁銘走去。
“袁家人?正好,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我現(xiàn)在給你個痛快?!?p> 影煞雖失去雙臂,但方才擊殺徐朗的那些銀色絲線依然如同長蛇一般繚繞在他的周身。
這些月光之下泛出點點綠色寒芒的隱匿殺器就像是盤繞在他身上的毒蛇一般隨時準(zhǔn)備對獵物發(fā)動致命的攻擊。
袁銘此時神經(jīng)高度集中,方才的戰(zhàn)斗也只是發(fā)生在一瞬之間,他就連搭救的機(jī)會都沒有。
一道神念死死的鎖定住影煞的所有動作,死去的徐朗可是府內(nèi)的玄階高手,在那銀絲的劇毒之下竟是撐不過十秒。
心中驚懼的同時一種對戰(zhàn)斗的渴望油然而生。
也不知自己這深淵中吞噬到的力量是否可以與這影煞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