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皓和斐雪一個躺在床榻上,一個躺在地上,當然在地上的依舊是斐雪。由于斐雪今天受到了不小的刺激,躺在毛茸茸又暖和的地毯上,故事講到一半便睡著了。
端木皓一邊喝酒一邊有一耳沒一耳的聽著,忽然見斐雪沒了聲音,繼而轉(zhuǎn)頭看向早已仰面朝天的斐雪,思付了片刻之后走下床榻,來到她的身邊。
端木皓躺在斐雪的身邊,拄著腦袋仔細注視著她的臉。光滑細膩的肌膚就像是軟糯的糯米團子一般,有讓人一口咬下去的沖動,想知道她包裹著的是什么餡料,但是又怕咬下之后留下缺口,留下遺憾。
端木皓用手指撫摸著斐雪的臉頰,輕柔且不忍放過每一寸。
斐雪朦朦朧朧中感到臉有些癢,于是抬手撓了撓臉,端木皓迅速躲開了,但是轉(zhuǎn)而又笑著繼續(xù)撫摸。
斐雪真是被激怒了。
睡得好好的,哪個蟲子不知死活,敢爬我的臉!
于是乎,斐雪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在臉上“爬”的蟲子,然后放在嘴里,狠狠地咬了下去。
嗯?怎么是人手??好熟悉的香味兒?。??
好熟悉?龍涎香嗎?龍涎香?。。?!
斐雪突然腦子被雷擊一般清醒了,睜開眼睛看到端木皓陰沉著臉盯著她。她看了看那只印著她牙印的手掌,雖然沒出血,但是印很深。
“嘿嘿嘿……”
“陛下大人,嬪妾……”
斐雪邊說邊身體往后蹭了蹭,可是她的衣裙被端木皓壓在身下,如果再往后退,衣服就要脫下來了,而后她又蹭了回來,拉了拉衣服。
“不如,傳太醫(yī)吧?”斐雪滿臉堆笑道。
端木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剛才真真是很痛,感覺肉都快被斐雪咬下來了。原本想揚手給她一記耳光,但是看到她那無邪的雙眼,剛才的戾氣一揮而散。
“不用?!?p> 話畢,端木皓將斐雪打橫抱起。
“陛下大人,我們還是傳太醫(yī)好了!”
“嬪妾小時候被狗攆,被狗咬,有狂犬??!”
“為了陛下大人的人身安全,我們還是請?zhí)t(yī)來吧!”
斐雪以為端木皓要對她圖謀不軌,于是聲嘶力竭的叫喊撲騰著,可是端木皓無動于衷將她抱放在床榻上,然后低頭盯著她。
“大哥,放過小的一馬吧!”
斐雪都快哭出來了,雙手放在胸前,哀求的眼神望著端木皓。
端木皓突然附身貼近斐雪的臉頰,斐雪立刻閉上眼睛,表情扭曲。
“地上冷,今晚在床上睡?!?p> “嗯?”
斐雪聽后一愣,半天沒緩過來。
而端木皓見到斐雪的表情不禁調(diào)侃道:“怎么?愛妃好像很失望的樣子?難道……”
端木皓微瞇眼邪笑著,用纖長的手指攪了斐雪的一縷發(fā)絲,帶著一絲曖昧把玩著。二人五官貼的又進了一步,近到可以數(shù)清對方的睫毛。
“是想看看朕的體力如何?”
斐雪將頭發(fā)拉扯回來,然后立刻像一只毛毛蟲一樣蠢蠢向床內(nèi)挪過去。
“不不不,嬪妾不好奇!”
端木皓順勢躺在床榻外側(cè),面沖斐雪看著她,笑著。這笑容不像以往一般,沒有刻意,沒有陰謀,仿佛是一束春日照進屋內(nèi)的陽光,溫暖動人,使人心情舒暢。
斐雪心中被端木皓的笑容觸動,突然心臟莫名的狂跳不止,臉上也漸漸有些發(fā)熱發(fā)燙。
怎么感覺自己有點小心動呢?這難道就是傳說中能打敗太陽的笑容?
不可能,不可能,自己肯定是鬼遮眼了!
斐雪立刻清空自己剛才瘋狂的想法,揉了揉眼睛,然后轉(zhuǎn)身背對著端木皓。
“為什么背對著朕?”端木皓收了笑,戳了戳斐雪的后背。
“嬪妾困了!陛下晚安!”
可是斐雪卻睜著眼睛,盯著眼前的紅色帷帳,耳朵聽著身后動靜。面對著隨時要把她吃干抹凈的人,她怎么可能睡得著。
不知過了多久,斐雪聽到身后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躡手躡腳的轉(zhuǎn)過身,面對著端木皓觀察了半天,然后又輕輕喚著他。最后證實端木皓真的是睡著了,斐雪終于悄悄松了一口氣,但是她也不敢背對著端木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端木皓在她睡著的時候……
于是斐雪面對著端木皓緩緩閉上眼睛,漸漸睡去。
而此時的端木皓睜開眼睛,笑了笑。
殿門外,侍衛(wèi)已經(jīng)換了幾班。
耳房內(nèi),佟秦和彭貴圍坐在火爐旁,爐子上燉著羊肉鍋,二人邊閑聊邊小酌。
“貴公公,一會兒是不是還要送靜妃娘娘回去?”
彭貴呷口酒,搖搖頭。
“不用?!?p> “嗯?以往不是都要將各位娘娘送回各自宮殿嗎?怎么這次……”
“上次也是留宿盡歡殿,直到天明才將靜妃娘娘送回去的。”彭貴回憶說。
佟秦此時腦子中有很多疑問,有很多不解。彭貴看著他笑了一聲,然后舉起酒杯說道:
“陛下喜歡就好,咱們能做的就是讓陛下順意?!?p> 佟秦點點頭,舉起杯子碰了一下,然后一飲而盡。
彭貴喝下酒,突然想到什么,然后問道:
“聽說佟將軍的兄長在斐大將軍的麾下?”
“是啊,過幾天他也要隨大將軍出征了。”
說到這里,佟秦臉上露出愁郁,飲了一杯酒。
對于這場戰(zhàn)役的成敗,似乎每個人心中都有數(shù),但是每個人卻又希望它會向好的方向發(fā)展。
可能毓璃國中此時最悠閑自在之人,便是端木皓了,他并不關(guān)心國事,自然也不會關(guān)心自己的國家最后能不能得以幸存。因為這些事情,他早在幾年前就將它扔給別人,在他眼中那些大臣都是想得到權(quán)力,滿足自己的欲望和虛榮,那么他自是要成全。
端木皓看著他們爾虞我詐,挾勢弄權(quán),兩敗俱傷,他心中卻是無比暢快。
十多年來,每晚端木皓都會夢見同一個場景,那是他一生的夢魘。而這夢魘的源頭,是他們這些權(quán)臣一手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