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裝節(jié)的開幕式在九點半,我們到東塘后已經是八點。我是來交朋友的,開幕式很期待,但著急忙慌的說要趕一組照片,今天下午還要借景點另外再拍一組照片。到了東塘先是跟在楓林屁股后邊認識認識贊助商啊、交流交流啊,所以我就很“光榮”的錯過了開幕式。
而我上午的第一組照片,竟然是跟——賀司淵搭檔!
徐藝瑾與李淼兩人早就不知道到哪里瘋去了,貼心的白楊見到賀司淵比我還驚訝,問我:“賀司淵是模特?”
“我哪知道。”看身材的確是模特,平時把大馬路當T臺走的人,有幾個是他這么拽帥拽帥的。
白楊打開自己手中的折扇,這年頭,只要穿上古裝,手拿折扇那就是小公子,穿花襯衣手拿折扇,那就是大土豪。
白楊今天純屬是來湊熱鬧的,穿著一身華麗麗的公子哥衣裳,我吐槽道:“你這身打扮就像紈绔子弟。”
白楊就當我是在夸他:“難得當一回有錢人,我可不能浪費?!币娰R司淵往這邊走過來,他對著賀司淵打了聲招呼,又匆匆與我道別,“我去找藝瑾她們,你好好工作。”為了表示他關心我,他還刻意把我喜歡的雞尾酒拿走了,留下一瓶礦泉水給我,我真是“謝謝”他!
“白兮?你是……我今天的……”賀司淵的表情表現(xiàn)出,他也是剛得知消息。
我也有很多問題好嘛:“賀小司,咱們是partner,可是,你為什么會是……”我圍著他用慈母般的眼神觀察他身上的衣服,那是一件喜服,剛好和我身上的成一套,這寬肩窄腰倒小角,背影這樣,正面看,我怎么覺得是他襯的這大紅袍越發(fā)的好看啊。
當風吹過時,楓林派給我的助理雙手晃著小燈籠,燈籠下有長穗,起先只是輕輕的左右搖擺,后來就像即覆的舟,顫抖著……
一起風就必有妖,我就說我怎么賀司淵身上的喜服也很眼熟,在我的夢里,賀司淵要娶夢中的“我”,他就是穿著這件衣服和“我”拜堂成親的,那一天,“我”滿心歡喜的等待著他的到來,可他,大打開房門,身后跟著一群看熱鬧的醉客。他用言語來羞辱“我”……
太讓人納悶了,我怎么做竟是和賀司淵不好的夢?
“你是跟它有多大的仇?”賀司淵看著我扭擰著礦泉水的瓶身。
“我跟你說?!蔽依脚赃?,“我在夢里經常夢到你。”
賀司淵饒有意味的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說:“你是不是整天都想著我?所以才會夢到我。”
“哪里。”我搖頭,“反正我見到你第一面第二面就經常夢到你,你說奇怪不奇怪,肯定是我埋藏在大腦中的記憶被喚醒,知道你是我從前認識的大哥哥,所以才會夢到你?!?p> “那你都夢到我什么了?”
我總不能說我夢到和他結婚,他虐待我的故事吧,“沒什么,我也記不太清?!闭f實話,夢中的賀司淵挺不討喜的。
“對了,你能幫我一個忙嗎?”賀司淵忽然說。
“什么忙?先說好,大事我不幫,小事我?guī)筒涣说陌?。?p> 賀司淵讓葉墨把一個袋子遞給他,他又將袋子轉交給我,“你可真會開玩笑。”
我拿出袋子中的一個相框,是一幅畫,畫是油畫,那是一片楓林,不禁讓我想到了——楓林。畫中的楓葉林在黃昏下透露出暖暖,可能是下過雨的緣故,楓樹下有水洼,銀光泛泛,呈現(xiàn)藍調紫調,但依舊是紅。
“你要送我這個啊?”賀司淵讓我?guī)兔Γ涂隙ú皇撬徒o我的,我就是想調侃他。
“我想讓你幫我送給韓杉。”
“我還想知道你為什么不自己親自送給他呢?”我將相框放回袋中交給楓林派來的的助理。
“不,你不想知道。”
難道韓杉與賀司淵有什么過節(jié)?韓杉每次遇到賀司淵,身上就會有一種不一樣的氣息,防范意識瞬間加強,賀司淵長得的確不和善。“我會給他的,小事一樁。”
“謝謝。”
“不用謝,請我吃腱子肉就好?!蔽沂遣豢蜌獾模澳銥槭裁磿^來拍照?你和楓林認識,難不成,你們是同一家公司的?”我還沒忘我的問題。
他給我講述了他在大學時有兼職過模特,還提到了一所外國的大學,說了一串英文,之后又概括了他與楓林的交情,雖然不是同一家公司,但賀司淵與楓林公司的總裁是朋友,兩家公司也是合作關系。
總結一下,賀司淵不簡單。
“小司,今天我們要好好拍照,我能不能簽約,就靠今天的照片了?!?p> 他很有把握,還帶著一絲驕傲的語氣:“我知道?!彼袷橇隙宋夷軌蚝灱s似的。
當陽光當頭,東塘處處都來往著穿著古裝的男女,漢服唐裝,珠釵佩玉。有人穿過人群,猶如漂過浮萍的小船,到了終點的位置,看到的是穿著一身紅裝的白兮與賀司淵。
自從離上一次做夢,已經過了好長時間,當我以為自己不再會看到幻覺時,耳邊響起了好聽的曲調,不知是什么樂器吹奏,卻也曾聽過。
天公不作美,這雨,說來就來。
我們躲到屋檐下,當我絆到裙角時,有人扶住了我的手,天際有紅光閃過,我的手在賀司淵的手中,感到了刺痛感,隨即而來的是腦袋一沉,仿佛大壩坍塌,洪流涌入,一切,都帶著摧毀的姿態(tài)。
樂曲不斷,雨珠下落,有誰的笑,如扎染的顏料滴入純凈的水杯中,渾濁占為上風。
“喵!”屋外的貓忽然發(fā)出一聲尖叫聲。
莫啥蔡靠在門邊,除了遠方天空中的紅光,外面灰蒙蒙一片。
平時不討喜的莫啥蔡今天遇上了這天氣,就連小貓都想找個依靠,乖乖的窩在他腳邊用尾巴輕輕掃過他的腳踝。
韓杉房間的窗依舊開著,可雨卻怎么也進不去,反倒是風吹起窗旁桌上的一張畫,那畫輕飄飄的,飛過白兮家的矮墻,掉到一處角落中。
有一種儀式,叫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