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司淵并沒有直接將車停在白兮家門前,而是選擇隔開了一段距離。
他拿出手機回了北川一條消息,后看著明天的行程表,發(fā)現(xiàn)有一條未讀信息,點開后是葉墨發(fā)來的照片。今天葉墨去找了花店老板老楊,老楊留葉墨在他家吃了飯,葉墨抱著老楊的孫子一臉慈愛的笑。正經(jīng)事兒,則是葉墨調(diào)查到,韓杉住在白兮家旁邊。
“白兮……”賀司淵輕喚我。
“嗯?”我睜開眼,看見的是賀司淵逼近的臉,他的鼻梁在路燈的照射下,有些透光?!百R司淵……”
“嗯?”他湊近身幫我解開安全帶。
我抓住他的肩膀,他明顯一怔。
溫度剛剛好,時機剛剛好。
他的唇慢慢向白兮靠近,就聽見她說“你打過玻尿酸嗎”?
我眨眼,是真的好奇。
“沒有?!彼刈约旱淖簧蠈⒆约旱念I(lǐng)口松開一顆扣子。
“可是你這里……”我指著他的鼻梁處。
“透光?”他說。
“嗯?!蔽壹拥狞c頭。
“皮膚組織薄?!彼苁菬o奈的看了我一眼,“難道我的顏值很不真實嗎?”
“那倒不是,走吧,去我家喝杯茶?!蔽蚁萝?。
賀司淵也不拒絕,跟了上來。
“你為什么不直接將車停在我家門口?”我問。
“想陪你走會兒?!?p> “嗯?”我倒著走,他今天穿的是休閑西裝,少了些平日里的嚴(yán)肅?!芭阄易邥??那你下次陪我走棧道啊,或者是透明天梯,再到山上去蹦極。”
“可以啊?!?p> “不過,你有時間嗎?感覺你每天都很忙的樣子?!彪x他頭頂很高很遠(yuǎn)的地方,飛過一架飛機,飛機的機翼上還閃著燈。
他伸手撓了撓自己的眼尾:“與你一起,怎么也得有空?!?p> “哈哈哈,你這話,有點兒像我哥,我每次說要干什么,他都會先依著我?!?p> 賀司淵抬手,天上的飛機反而像蚊子,他一掌揮過,剛好落在我的頭頂:“你不是總叫我大哥哥,來,現(xiàn)在再叫一聲讓我聽聽?!?p> “我都可以叫你叔了。”我不依他。
“聽你這一番話,我太傷心了。”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即將倒下。
我扶住他:“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三十幾歲的女人都自稱自己是女孩啊、女生啊,永遠(yuǎn)十八歲,只允許別人叫自己姐姐,我就滿足你一下下,就叫你一聲——賀大哥。”
賀司淵品味了一會兒,覺得這次糙的很,于是說:“我看還是算了,你就跟別人一樣,叫我賀少吧?!?p> 我不同意:“別人都叫你賀少,我再這么叫,就不特別了,我要叫你……小司,賀小司?!?p> “我求你別,就像古代的飯店里的小廝叫法?!彼箴?。
“那我可不管咯,你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叫法,我就這么叫,我覺得挺好的呀,賀小司~”
我們聊天,是被孫艾麗打斷的。
“白兮!”這一聲可以算是雷霆半月斬了。
我很是懵逼,沒犯什么錯,卻有要上刑場的感覺。
“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了?你看看天有多黑了,你……”孫艾麗看清了我身邊跟著的是賀司淵,音量瞬間就小了許多,變戲法似的換成笑臉,“司淵,你送我們家兮兮回來的啊?兮兮也真是的……”孫艾麗拍我胳膊,“人家司淵工作那么忙,你還這么麻煩他,這么大了也不懂事。”
“媽,你先聽我說,你還記不記得我小時候跟你提過的一個大哥哥,家里開花店,經(jīng)常帶我玩兒的那個大哥哥?!?p> 孫艾麗搞不清楚自己女兒怎么好好的又提這一茬,對賀司淵笑了笑,眼神里盡是我有有個傻女兒的意思,她說:“記得啊,怎么了?”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他,就是那個大哥哥?!蔽姨劫R司淵身邊對他做獻(xiàn)花狀。
“真的假的?”孫艾麗吃驚,“不會這么有緣吧?司淵,你就是兮兮這些年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個人?哎呀,我們搬家的那一年的夏天,你是高中剛畢業(yè)吧?那時候也沒問你叫什么,偶爾遠(yuǎn)遠(yuǎn)的見過你幾次,多虧了你,我們家兮兮也經(jīng)常笑,她小時候可不愛笑,現(xiàn)在天天笑得就像瘋子~”
“媽,有你這么說女兒的嗎?”
“你別插嘴?!睂O艾麗推開我摻起賀司淵的手就把他往家里帶,“我對你印象也很深刻的嘞,因為你是第一個送我花兒的男的,雖然那時候你也不大,但兮兮她爸都沒送過我花兒……”孫艾麗指的是白兮的的親生父親,“你們既然很早之前就認(rèn)識了,怎么現(xiàn)在才跟我說這個?兮兮也真是的……”
“我~”我站在原地,發(fā)生了什么?似乎我才是我媽親生的好嗎?
“白兮?!蹦恫虖那霸鹤叱鰜恚氖种斜е幌渑S凸?。
“你這是干什么?”我看著他的沙灘套裝,他真的有很多這樣的花襯衣與花褲子。
“去你家喝茶?!?p> 他讓我給他搭把手,我從箱子里抱出兩個牛油果,一手一個,也有半只小乖那么重,我問,“你哪兒來這么大的牛油果?”
“我朋友從國外給我寄的,我和韓杉不會做菜,所以打算以后經(jīng)常去你家趁飯?!蹦恫踢€真是實誠的很。
“韓杉也在我家嗎?”
“對啊?!?p> “看來我家今晚挺熱鬧。”我走進客廳,就看見北軍讓韓杉幫忙組裝望遠(yuǎn)鏡。
北川見我,道:“兮兮,你回來啦?!?p> “爸,哥。”我喚。
“兮兮,你吃甜點嗎?”北川正在準(zhǔn)備甜點。
“吃。不過,哥,你怎么不問我吃過沒吃過晚飯?”
“司淵給我發(fā)過消息,說和你一起吃了飯,我拜托他把你接回來?!?p> “不是吧?”我忽然心生愧疚,怎么麻煩人的嗎。
“兮兮,川可和我們說了,你差點兒發(fā)生車禍,還是韓杉幫了你,不是媽媽說你,你最近可倒霉的很,怎么什么事兒你都趕的上,所以,我和你爸,一致同意明天帶你去廟里求柱香,保你平安。明天周末,你想賴也賴不掉?!睂O艾麗態(tài)度很是堅決。
“媽,我不喜歡廟里的味道,那些香太嗆人了。”我不同意。
“那沒辦法,咱們家很民主,已經(jīng)投票通過了?!睂O艾麗給韓杉倒了杯茶,又起身遞給正在看望遠(yuǎn)鏡的莫啥蔡一杯。
“我哥不是還沒投票?!?p> “你哥明天要趕機場,沒有投票權(quán)。”
“哥,你要出國?”
北川將牛油果挖出灑在點心上:“是啊,辭了國內(nèi)的工作,也得養(yǎng)活自己啊,明天去趟cx的總公司?!?p> “你不會不回來了吧?”我焦急。
“會回來的,我已經(jīng)申請了在cx于中國的分公司上班?!?p> 我這才放心:“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