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不算交心的交心（求推薦票）
“張澤，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新的獲客渠道？”
徐亮問的很認(rèn)真，但張澤頭也沒抬，就應(yīng)了一句：“沒有?！?p> 徐亮像是猜到了張澤會這么回答，他目光炯炯，似乎能洞視一切。
“加上前兩天的別墅連環(huán)單，這半個月有五單都跟你有關(guān)系，我做房地產(chǎn)有五年了，沒見過有誰能這么厲害?！?p> 張澤抬頭回視著徐亮的目光，否認(rèn)道：“我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沒有那么玄乎。”
“不說就不說吧，你能開單就行?！?p> 徐亮一笑了之，他端起酒杯，懸在空中等著張澤，張澤見狀也端了起來，碰了一下，兩人一飲而盡。
“有想過今天為什么只叫你過來嗎？”
放下杯子倒?jié)M，徐亮又問道。
張澤沒有回答，他等著徐亮接著往下說。
“我升職離不開你的幫忙，這點我感謝你?！?p> 徐亮說著又自己喝了一杯，算是以敬酒道出了自己的感謝。
張澤看著徐亮，感覺他已經(jīng)有些上頭了：“其實不用，我的作用沒有那么的大，只是第七個饅頭而已?！?p> “你怎么想是你的事，”徐亮又倒?jié)M酒，絲毫沒有間歇的意思，“今天總部要給我的門店派新店長，被我給拒絕了，我不要這種空降的店長。
我已經(jīng)跟公司推薦過了，你先當(dāng)三個月的組長，年底再升你為店長，這幾個月我要忙著擴(kuò)店，你給我管理好門店，也多給我培養(yǎng)點人，明白嗎？”
“今天來就是為了給我畫個大餅？”
張澤玩笑道。
“你覺得我現(xiàn)在像是在給你畫餅嗎？”
徐亮的表情突然嚴(yán)肅了起來，他端起酒杯，正色道：“今天我們能不這么假說說真話嗎？”
酒杯懸在半空，等待著張澤的回應(yīng)，張澤沉默會才緩緩端起杯與其碰了一下：“你想問什么？”
“你是不是一直都不看不起我？”
“談不上吧，我們之間的問題，只是對一些事情的理念問題。”
張澤的回答有些出乎徐亮的預(yù)料，他倒?jié)M酒，又自己喝了一杯。
“我知道，你不認(rèn)同我教你的那些方式手段，同時你也認(rèn)為我為了業(yè)績什么事都可以做的出來?！?p> “有些套路和手段我不排斥，但是我覺得賣個房子沒必要有那么多的欺騙跟虛假?！?p> 徐亮望著張澤沉默了許久，不知道為什么，他的眼中竟會有些失落，張澤發(fā)現(xiàn)了這種失落，兩人都沉默著，然后徐亮又獨自喝了一杯。
“你知道錢嗎？”
徐亮問了一句近乎是廢話的問題，張澤沒有回答，他知道他還有話往下說。
“我告訴你什么是錢！錢就是讓你所有的行為，所有的做法在他人眼里都變會得價值的東西，反之沒有錢，你說什么做什么都沒有人認(rèn)可，正因為如此，開始我痛恨它，因為沒有它你什么都不是，所以后來我不得不喜歡上它了……”
徐亮說著又干一杯，繼續(xù)說道：“沒有一個人不想規(guī)規(guī)矩矩，堂堂正正的把錢掙了，沒有人開始就愿意做自己都看不上的下三濫。
我、楊磊還有很多人，都是這樣。
半個月前，你那么聰明都差點生存不了，現(xiàn)在你有業(yè)績，我無話可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
但是沒有人能像你那么幸運，大多數(shù)人想要生存，能做到三分真已經(jīng)是很厲害了?！?p> 話一直是徐亮在說，不過這次張澤聽得很認(rèn)真，徐亮說的沒錯，如果不是有價值A(chǔ)PP的輔助，他已經(jīng)被這個行業(yè)給淘汰了。
“讓我當(dāng)組長，我有一個條件?！?p> “什么條件？”
“我組里怎么做，你不要過問?！?p> “只要有業(yè)績，沒問題?！?p> “中介行業(yè)之所以不被人看好，不是沒有原因，虛假、套路、欺騙，這就是客戶為什么總提防著我們中介。
你一直說這是大環(huán)境不好，想要生存不得不這樣，可你有沒有想過，就是因為我們都這樣想才造成的這樣，大環(huán)境是由一個個我們這樣想的人拼湊出來的。
如果每個人都規(guī)規(guī)矩矩，也就沒有那么多的套路了?！?p> “不可能的，你太理想化……”
“也許吧……”
話題越聊越大，酒也就越喝越多，四瓶黃酒喝完，徐亮沒能再從廚房變出一瓶，但是勁頭已經(jīng)上來，徐亮將白酒一人倒了一杯。
四瓶黃酒，徐亮喝的比張澤多，所以他有點上頭，張澤只是有點暈乎，意識還很清醒。
本來張澤不想再摻白酒，但是徐亮很是亢奮，沒能架住，只能接著陪他喝了起來。
又一杯白酒下肚，徐亮完全興奮了起來，不停的跟張澤講著大道理和說他自認(rèn)為很自豪的事。
說到起勁的地方，徐亮竟然站起來身，搖晃著走到了陽臺上。
張澤不知道徐亮唱的是哪一出，這一反他之前的沉穩(wěn)與干練，麻痹了平時控制和壓抑著自己情緒的大腦以后，徐亮變成了平常絕對不會出現(xiàn)的模樣……
張澤怕徐亮?xí)粝氯?，上前拉住了他?p> 然而徐亮看了他一眼，又變得出奇的冷靜：“你是怕我會跳下去嗎？”
“我看你有這個意思?！?p> “我不會跳的，”徐亮緩步走到陽臺的邊緣，他扶著欄桿，給張澤揮手指了指前面，感慨道，“看看多好的風(fēng)景?！?p> 張澤順著徐亮指的方向望了望，這里雖然是十樓，但是前面有幾棟樓的遮擋，這幾棟樓上除了星星點點的幾家光亮以外，一片黑暗。
“哪來的好風(fēng)景？”
然而這并沒能打擾徐亮的自說自話：“我買房有兩件事做的很對，一砸鍋賣鐵也要在江川市買房！
在這里買房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這是一種榮耀，能高人一等的那種！
二是多花十幾萬也要買個高樓層的，樓層高，每次心煩的的時候我可以望著外面，望著外面這大好的繁華，然后告訴自己要么跳下去，要么別矯情?！?p> 張澤見徐亮的狀態(tài)極不穩(wěn)定，指了指客廳說道：“這么自豪的事不應(yīng)該再喝杯酒慶祝一下？”
“對，喝酒！”
徐亮踉蹌著離開陽臺，張澤默嘆了口氣。
最后這一杯酒是張澤給徐亮倒的，徐亮喝完以后終于扛不住了，倒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
張澤揉著太陽穴望著倒下去的徐亮，不管內(nèi)心有多少的壓抑與孤獨，徐亮已經(jīng)算是小有成功。
得到了也總有丟掉的，今天喝醉，是因為徐亮在遺憾那部分丟掉了的。
不過他沒有資格去可憐徐亮，如果沒有這個APP，張澤不認(rèn)為自己會比徐亮做的更好。
最后給徐亮伸手能拿到的位置放了個垃圾桶后，張澤關(guān)門離去。
理解卻也無法深交，即便那可能也是自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