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蒼蠅”單
既然這個APP能提供客源信息,張澤覺得它也可能能提供房源信息。
抱著嘗試的心態(tài),張澤又打開了價值A(chǔ)PP里的搜索框:“蘭湖地鐵站附近一千以下,安靜干凈,合租人員不復(fù)雜的單間?!?p> “本次操作需要15積分,是否確認(rèn)?”
流程跟之前的一模一樣,只是這次的搜索比上次,少用了五個積分。
“文寶苑西區(qū)11號301,原始戶型朝北次臥,700元。
房東電話:021******?!?p> APP提供的信息非常簡單,連前兩次有的備注都沒有。
張澤看著APP提供的消息,內(nèi)心有些質(zhì)疑。
文寶苑西區(qū)雖然是安置房,但是小區(qū)環(huán)境對比周邊小區(qū)也是能排的上的。
原始戶型怎么可能有700塊錢的單間,就算是毛坯也得一千多了。
但是想到APP前幾次提供信息的精準(zhǔn)度,張澤想了想,還是撥通了上面提供的電話……
幾聲忙音以后,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老阿姨的聲音:“儂好,儂找哪位?”
老阿姨說著帶有一些江川市本地口音的“普通話”,張澤猜測阿姨應(yīng)該是安置在本地的動遷戶。
“你好,阿姨,你那邊是有房子在出租嗎?”
“沒有,沒有,你打錯了?!?p> 老阿姨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張澤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緩了一下,他才核對了下剛剛撥出去的電話。
然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撥出的電話與價值A(chǔ)PP上提供的一樣,并沒有撥錯。
“不能啊?!?p> 張澤盯著價值A(chǔ)PP提供的信息,不自覺的輕聲喃喃一句。
“是沒房子了嗎?”
林芳芳看張澤有些失神,忍不住問了一句。
張澤聞聲回過了神,正要跟林芳芳解釋一下時,剛剛被掛斷的電話又回?fù)芰诉^來,張澤有些意外,趕緊接通了電話:“你好阿姨,還有什么事嗎?”
“我這房子只租女孩子的?!?p> “是女孩子要租的?!?p> “你明明是男孩子嘛?!?p> 阿姨的話讓張澤有些哭笑不得,見老阿姨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張澤解釋道:“阿姨我是中介,不是我租,我是幫一個女孩子租的?!?p> “哦,那是我誤會了。”
老阿姨像是明白了過來。
“那現(xiàn)在能看房嗎?”
張澤看了看林芳芳,然后對著電話問道。
“可以,”老阿姨先是給了個確定的回答,然后又重復(fù)的囑咐道,“我只租給女孩子的,你可不要騙我,我會報警的哦?!?p> “不會的,不會的,到了你就知道了?!?p> “11號301,到了你直接敲門?!?p> 老阿姨又囑咐了句,便掛斷了電話,張澤現(xiàn)在有點明白過來這間屋子為什么沒有租房信息,以及為什么這么便宜了。
在江川市這邊,有不少獨居的老人,會把自己的房子租給一些干凈清爽的年輕人,他們并不在意租金有多少,只是覺得有個伴吧。
將林芳芳帶到文寶苑11號樓樓下,張澤在樓梯口按響了301的門鈴,老阿姨詢問了一下張澤的身份,便給張澤開了門。
上了樓梯以后,張澤發(fā)現(xiàn)老阿姨已經(jīng)開了門并在門口等著他們。
看了看屋里的環(huán)境,張澤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屋子是居家簡裝的那種,看上去干凈清爽。
屋里面的家具非常簡單,只有一些老式的桌椅,幾件平常用的家電,別的就沒有什么了。
加上這是一間大面積的兩居室,所以房子看上去很空,一個人住著確實有些孤獨。
這樣的房子對林芳芳來說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老阿姨似乎也對林芳芳很喜歡,拉著林芳芳說個不停。
通過老阿姨的話,張澤弄清楚了老阿姨的情況,之前這間屋子也是租給一個女孩的,這個女孩在這里住了幾年,后來工作調(diào)動離開了蘭湖,一個月前才搬走的。
因為年紀(jì)大了,老人家也不會找中介掛房源信息,老伴過世,她的兒子、女兒都在國外,就只有她一個人住在這里。
這樣一來,情況就簡單了,老阿姨與林芳芳都沒有意見。
等倆人談的差不多了,張澤帶著林芳芳與老阿姨到了門店去簽訂租賃合同。
張澤他們?nèi)说竭_(dá)門店時,店長徐亮正為陳珂這一單,在會議室里三方面談。
租賃合同的簽訂并不復(fù)雜,張澤自己就能搞定。
十幾分鐘后,老阿姨與林芳芳的合同就簽訂完成了。
兩人同樣對張澤很是感謝,等把兩人送走,已經(jīng)是下午六點了,算了下來,林芳芳這一單小租賃整整用了五六個小時。
等林芳芳與老阿姨離開門店,比張澤晚入行一個月的同事徐小明就調(diào)侃到:“行啊,張師兄,一天搞兩單厲害啊?!?p> 張澤還沒有接話,入職一年多的“老人”,一組的代理組長楊磊,拍了拍張澤的肩膀笑道:“張澤這是墮落了,標(biāo)的700的生意也都搞了?!?p> “蒼蠅也是肉嘛,給我我也要?!?p> 又是徐小明搭的話。
張澤沉默著聽著徐小明與楊磊兩人一來一往的談?wù)撜{(diào)侃,這兩人的話語中沒有任何惡意,只是同事之間的打趣調(diào)侃,說的多了,張澤正想打斷他們兩個,但這個時候徐亮正好從會議室里走了出來。
剛剛的話,徐亮也都聽到了,他鐵青著臉望著張澤,然后默不作聲的從張澤旁邊走了過去。
張澤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避徐亮的眼神,臉上也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楊磊與徐小明也都是聰明人,他們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便紛紛沉默,訕訕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徐亮背對著門店在門口站了許久,他一言不發(fā)的望著外面,張澤望了一眼他的背影后,回到了座位。
我行我素是對一個強勢領(lǐng)導(dǎo)尊嚴(yán)的最大挑戰(zhàn),張澤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為無疑又是在挑戰(zhàn)徐亮的權(quán)威。
徐亮生氣、憤怒無可厚非。
不過張澤無意故意去挑戰(zhàn)徐亮的權(quán)威,他只是不認(rèn)同徐亮這么現(xiàn)實的做法。
張澤不認(rèn)為自己做錯了什么。
如果徐亮認(rèn)為他錯了,大可行使他店長的權(quán)利,像勸退那些能力較差成長較慢的同事一樣,勸退他。
徐亮能忍他忍到現(xiàn)在,不是因為他心慈手軟,而是徐亮認(rèn)為他還有留在公司的價值。
既然這樣,張澤沒有什么可以顧慮的。
各取所需,留與不留是你的權(quán)利,但做與不做是我的權(quán)利。
漳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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