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晚晚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順手抄起講臺上的板擦,在手里掂了掂,掄起胳膊,毫不客氣的沖著俞好的臉“啪”的一聲直直的甩了過去。
俞好沒想到平時安安靜靜的鐘晚晚真的敢跟自己動手,愣神的功夫,臉上已經(jīng)清脆的一聲,燙了起來。
她看向鐘晚晚的眼神充滿不敢置信。
鐘晚晚尤不解氣,將一本薄薄的教材在手里卷了兩卷,指著她的鼻子,笑道:“道不道歉”。
俞好被她的氣勢震住,不自覺地倒退了兩步。
她退,鐘晚晚就進,一步步把她逼入墻角,反復(fù)問她:“道不道歉?”。
周圍的人開始“嗷嗷”的叫起來,有給鐘晚晚加油的:“行啊學(xué)霸,厲害,牛逼!”
有勸俞好奮起抵抗的:“俞好,別慫啊,上啊”。
這道理鐘晚晚從小就懂:壞人像流氓,你弱他就強。當(dāng)你擺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架勢的時候,別人是會被你的氣勢所嚇到,不敢再欺負你的。
門內(nèi)的氣氛如烈油烹火,突然”當(dāng)“的一聲,大門被人用三角尺狠狠的敲了下,班主任瞇著眼睛站在門口,吼道:”反了天了你們,喊什么!從辦公室就聽見你們吵,我看誰在嚷嚷!“
俞好一看老師來了,馬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跑邊哭:”老,老師,鐘晚晚同學(xué)欺負我“,說著伸過自己被打的通紅的右臉,展示在他面前。
班主任瞇了瞇眼,看了眼俞好腫了一大片的右臉,又抬頭看了眼固執(zhí)站在原地的鐘晚晚,語氣有些不敢置信:”怎么回事?為什么打架!“
因為什么,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
鐘晚晚低頭不語,俞好哭的凄凄慘慘。
班主任被她哭的心煩意亂,眉毛一擰,拿尺子指著兩人:”你們倆,跟我來辦公室“。
說完又在門上敲了下,掃視了一圈,威脅道:”剩下的人,都給我老老實實自習(xí)?!?p> 班主任看著站在面前的兩個人,一個抿嘴倔強的不說話,一個抽抽嗒嗒的哭的凄凄慘慘,開始頭疼:”說吧,為什么打架“。
”說??!”等了兩秒,倆人都不說話,他忍不住伸手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手指來回在倆人身上徘徊,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開口:”你們倆自己說,你們還有沒有個女孩子的樣子!男生調(diào)皮搗蛋天天惹老師生氣也就罷了,你說說,怎么你們也。。。“
他斜眼瞟了眼鐘晚晚,繼而唉聲嘆氣的開始搖頭:”一個女孩子,下手居然比男孩子還狠,像話嗎?“
”怎么?都啞巴了?剛剛打架那個勁呢?“倆人比賽似的裝啞巴,他也無計可施,鐘晚晚看起來還好的樣子,反而是俞好右臉腫了一大塊,哭哭啼啼的眼睛都腫了,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F(xiàn)在的孩子都不好管,家里嬌慣的緊,俞好這副樣子回去了,家長難不會找上門來鬧。
”行了行了,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事你們不說我也能猜到,都有錯,誰也跑不了“,班主任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一副不想管這破事的表情,沉了兩秒,拉著臉訓(xùn)斥道:“不管怎么說,打架都是不對的。你們倆,是明天請家長來學(xué)校一趟,還是按照校規(guī)接受處罰?”
俞好一聽,自己不但沒有得到一絲的安慰,還要被罰,不禁哭的更加委屈,瞪著一雙紅紅的眼睛,抽抽嗒嗒道:“老,老師,您太偏心了。我,我被鐘晚晚欺負了,您看我的臉啊,我晚上回去,我媽問我,我怎么答?”
“行了行了”班主任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賣慘,拔高了兩度音量嚇唬她道:“你媽要是問你?你就讓她明天來學(xué)校找我,我給她好好講講你在學(xué)校的好事”。
俞好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你呢?”班主任嘆了口氣,緩和了下語氣,有些無奈的看了眼鐘晚晚,眼神里滿是痛心疾首。
鐘晚晚還是那副倔強的樣子,更著脖子,有些固執(zhí)的開口:“我愿意接受校規(guī)處罰”。
“老師,我也是!”俞好怕真的請家長,伸手在臉上胡亂的摸了一把眼淚,忙不迭的補充道。
班主任沒好氣的一人瞪了他倆一眼,伸手在倆人腦門上一人來了個腦瓜崩,繃著臉道:“鐘晚晚,罰你放學(xué)后掃廁所,一個月!”
“你”,他伸手在俞好臉上轉(zhuǎn)了兩圈,念在俞好臉上有明傷,本著鞭子糖果都要給的原則,咬了咬牙:“以后再敢無事生非,你看我怎么新賬舊賬一起算!現(xiàn)在滾去醫(yī)務(wù)室,把臉上的傷看了”
俞好愣了下,飛快的給班主任鞠了個躬,轉(zhuǎn)身跑的飛快。
鐘晚晚抿唇還站在原地。
班主任天天處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覺得著實心煩,皺眉沖她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趕人:“走走走,該干嘛干嘛去”。
鐘晚晚小聲說了聲“謝謝”,轉(zhuǎn)身剛出門口,便直接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曲南屏抱著雙臂嘖嘖稱奇的看著她,眼中滿是佩服:“行啊你,還學(xué)會打架了?!?p> 他本來是想請假的,哪知道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面亂成一團,曲南屏此人秉承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原則,摸著下巴鬼鬼祟祟的在門口偷看偷聽,只是越看這背影越熟悉。
等里面爆出一聲:“鐘晚晚!”他才恍然大悟,但更加不敢置信。
前一個女生像是挨打了,出來的時候仍在抽抽搭搭,一出門猛地跟曲南屏打了個照面,仿佛有些嚇到了,不自覺的往后退了兩步,看面前的人還是拿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盯著自己滾燙發(fā)脹的右臉看,有些生氣的跺了跺腳,捂著臉跑走了。
曲南屏看她臉上的傷就知道鐘晚晚下手不輕,心里不免嘖嘖稱奇,恰等到鐘晚晚出來了,也不藏著掖著了:“看不出你下手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