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顧還是那個周顧
面目上還能看出當(dāng)年上學(xué)的時候那個清雋的少年模樣
他不緊不慢拉了把椅子挨著鐘晚晚旁邊坐了下來,卻看也不看她,甚至沒有跟她打招呼
含笑盈盈的目光從自己左手邊的臉上,一張一張劃過,準(zhǔn)確無誤的叫出每個人的名字,有禮的點頭都一一打過招呼
整桌都輪過一遍了,最后目光才順勢落到了右手邊那人身上,像是才看見她似的,甚至聲音淺的還有一絲不確定性:“鐘。。晚晚”
鐘晚晚慢條斯理的把嘴里的肉嚼爛,吞咽,應(yīng)和著:“周顧”
“你怎么還單著?”周顧給她盤子里夾了根青菜,輕描淡寫的開口。
鐘晚晚扯了扯嘴角,伸手夾了塊水煮肉,皮笑肉不笑:“彼此彼此”
周顧不依不饒的繼續(xù)追問:“。。不會是。。?”
他斜眼上上下下打量著兩遍鐘晚晚,笑:“還在等我吧?”
“你真會說笑”鐘晚晚皮笑肉不笑的瞥了他一眼,手機在桌上嗡嗡的響,抬起看了眼,是曲南屏那個煩人精打來的。
她劃開手機,語氣有些不耐:“喂?”
電話那頭的人語氣有點悶:“。。。還沒結(jié)束?”
鐘晚晚一手捂著耳朵,邊起身向外走:“什么事?”
“。。。”曲南屏深吸了口氣,有些郁悶,沒事就不能打電話關(guān)心下嘛:“你們在哪吃?我去接你”
“不用,我結(jié)束了自己打車回去”鐘晚晚回身輕聲把門掩上,語氣一如既往的不耐煩:“沒事我掛了”
說完干凈利索的關(guān)了機。
曲南屏一雙眼睛簡直要把手機燒出個洞來,一旁鐘曲懷璧小朋友穿著奶牛睡衣在沙發(fā)上跑來跑去,看他這幅郁悶樣,語氣有掩蓋不住的幸災(zāi)樂禍:“爸爸,你是不是被媽媽拒絕了”
曲南屏伸出兩根手指在他胖乎乎的臉上輕輕掐了一下,惡聲惡氣道:“小壞蛋,你也敢欺負(fù)爸爸!”
鐘曲懷璧小朋友重重的哼了一聲,不高興:“我不壞,爸爸才是大壞蛋!爸爸出軌!”
曲南屏一雙手在手機上劃來劃去,聞言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懶得跟這個傻小子解釋。
鐘曲懷璧取得了難得的勝利,在沙發(fā)上蹦來蹦去,曲南屏一開始沒想理他,誰知這小子得意忘形,竟然“咚”的一聲從沙發(fā)上彈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曲南屏嚇得手機直接扔了出去,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等他抱起鐘曲懷璧一看,已經(jīng)是滿臉的血。
他看的心驚肉跳,后背密密生了一層冷汗,抱著孩子就往外沖。
鐘曲懷璧這時候也被嚇得不輕,一雙手環(huán)著曲南屏的脖子,小聲的喊疼。
曲南屏難受的心如刀割,開車門的手都是抖的,他重重的的在自己抖的不像樣的右手上捶了一拳,逼自己冷靜下來,輕聲安慰兒子:“懷璧你乖,不要怕,爸爸帶你去醫(yī)院,別怕”
鐘曲懷璧安靜的坐在兒童椅里,一雙肉乎乎的小手抬起來在曲南屏臉上摸了摸,還安慰他說:“爸爸我不怕,你也不要害怕”
曲南屏眼眶發(fā)熱,沖他微微點了點頭,安慰孩子道:“爸爸不怕,你不過是摔了一下,沒什么的,我們?nèi)メt(yī)院簡單處理下就好了”
他說完在懷璧手心親了一口,輕輕關(guān)上車門,幾乎是用跑的沖到駕駛位,一邊開車,一邊一遍又一遍給鐘晚晚打電話。
不知道打了多久,電話終于接通了,那邊傳來熱鬧鬧的煙火氣息,人聲鼎沸,鐘晚晚堵著耳朵,剛把手機湊到耳邊,就聽到曲南屏焦急的沖她喊:“晚晚,咱們的懷壁摔了!你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