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陽猛一回頭,身后的人正是蔡錦。
驚魂未定的艾陽還沒來得及開口,白燃搶先一步:“老蔡,你這神不知鬼不覺的,要嚇死人么?”
“我這剛一出門,就看到二位了,這不是主動和長官打個招呼么。實在抱歉,嚇到您了?!辈体\面露歉意,尷尬的笑著回答道。
艾陽突然想到了什么。
蔡錦行事拘謹,起初他甚至覺得蔡錦過于阿諛奉承自己。因為每一次對話,他都會稱呼他“長官”,后面也一定會帶一個“您”字。這次怎么會突然這么不客氣?除非事出緊急。
艾陽順著向蔡錦背后看去,只有幾個干活的士兵,并無異樣。艾陽沒有大幅度轉頭,而是徐徐側目,用余光看向旁邊。他發(fā)現(xiàn),杜武頭正愣愣的站在原地。
好像察覺到了什么,杜武頭轉過身,朝著遠處走掉了。
“蔡副官,我們又沒做虧心事,有什么害怕的。對了,正好你來了,咱們一起研究一下,這個火神槍到底怎么安裝?。课覀儗嵲谑乔H技窮了。”
白燃不得不佩服,艾陽駕馭話題的水平進步很快,輕松緩解了尷尬。
“長官,我正想找您匯報呢。我都聽小張說了,我自己確實有些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原來,蔡錦以前當過海軍。無論他曾經服役過什么船型,重要的是,他操作過艦炮。
艦炮是可以旋轉的!
“長官,雖然我沒造過船,也沒維修過艦炮,但是艦炮運轉的時候,我觀察過,它的旋轉原理,我也能猜出個大概。”
接下來,蔡錦、艾陽和白燃回到房間,小張正坐在寫字臺前,畫著圖紙。王子灰坐在窗邊,看到有人進來,他趕忙拘謹?shù)恼酒鹕?,讓出了座位?p> 拿過小張的圖紙,蔡錦把火神槍當做艦炮,開始進行分析。
首先是艦炮上彈的問題。蔡錦通過對分裝器,上彈器,上彈通道,填彈裝置進行了剖析。同時,對彈鼓和彈鏈的優(yōu)缺點進行了比對。按他的說法,艦炮的原理和陸地上的加農炮差不多,而且早期的艦炮,其實就是加農炮。
“蔡副官,怎么填彈你就不要細說了。”艾陽聽得一頭霧水,趕忙打斷蔡錦,說道:“你看看咱們的火神槍,它雖然長得像炮,但是實際上它還是屬于高射速大口徑槍械,上彈系統(tǒng)也很完善,不需要再改造了。你就說說炮艦是怎么同時兼?zhèn)湫D速度和穩(wěn)定性的。”
“哦,對對對,您看我,一說起來,就忘了重點了。”蔡錦撓撓頭,繼續(xù)指著圖紙,解釋道。
按照蔡錦所述,制約艦炮旋轉的重要因素,只有兩個。最大回轉加速度和制動。當然,要想保證射擊穩(wěn)定,艦炮本身是有一套單獨的反后坐力系統(tǒng)的。
針對這三部分的安裝,設計,基本原作原理,蔡錦逐一進行了解釋。
也不知道是蔡錦一知半解,沒有講明白,還是艾陽和白燃這方面只是太過缺乏,講到最后,兩個人幾乎眼冒金星了。
“也就是說,實際上艦炮旋轉瞄準目標,是先盡可能提供最大旋轉加速度,然后再突然制動?”艾陽揉了揉太陽穴,問道。
蔡錦點點頭:“對,基本原理是這樣,當然這里面還有很多復雜的過程和細節(jié),比如原動機、傳動機、旋回架、極限角限制器……”
“等等等等,你先打住?!卑柭牭哪X袋快爆炸了。他轉過身,問道小張:“蔡副官說的,你聽明白了么?”
“我也是一知半解,有很多問題還得深入問問他。”小張抿著嘴回答道。
“有問題就好,證明你最起碼你能聽懂?!卑栘Q起大拇指,拍了拍小張的肩膀,然后說道:“這樣,這個裝置,就交給你們倆來研究吧。這個房間白天就完全交給你們倆使用。蔡副官,輪崗值班什么的,你也別管了,讓白燃負責安排?!?p> 白燃深深點點頭,又遲疑了一下,看了看艾陽。
艾陽沒有注意白燃的眼神。他交代好注意事項后,看了看站在角落略顯拘束的王子灰,沒有說什么,就和白燃走出了房間。
“艾陽,你確定要讓我安排值班?”在走廊里,白燃拉住艾陽問道。
“怎么?這點事兒你都干不了?”艾陽完全沒想到白燃會提出質疑。他覺得,以白燃對武器裝備和人員的分析統(tǒng)籌能力,如果不是因為蔡錦已經是副官了,讓白燃來管理要塞的城防,最合適不過了。
“不是干不了,他們能接受我的安排么?”
白燃的擔心是正常的。
蔡錦之所以安排值班一直沒有出現(xiàn)問題,是因為幾方面勢力,對他都不反感,也沒產生過矛盾。
對于艾陽來說,除了趙彤有些抵觸情緒,其他人礙于他是主官,倒也還好。可白燃沒有任何官職,平時又總是一副笑里藏刀的表情,確實不是管理人員的好材料。
而且白燃和遠征車隊的人關系太深,在人際關系錯綜負責的要塞,與其中任何一股勢力關系密切,都會無形中造成與其他勢力的疏遠。
“我就說吧,你說你不搞好團結,現(xiàn)在多被動?”艾陽埋怨道。
“老大,我不都是為了樹立你的威信么?”白燃苦笑著說道。
的確,在這點上,白燃沒有說謊。他確實處處都想讓艾陽在要塞確立威望,以便日后為他們的計劃打下堅實的基礎。
艾陽想要借著現(xiàn)在沒人,繼續(xù)和白燃探討杜武頭的事。
剛才好在蔡錦及時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遠遠盯著他們的杜武頭,到底是何用意?令人有些猜不透。
“白燃,你說杜武頭……”艾陽半句話沒說完,大張就在樓下喊道:“吃飯咯,大家快點集合,吃晚飯啦!來晚了就沒有了!”
“先吃飯吧,一會再說。”白燃低聲說完,就走下了樓梯。
在餐廳里,大張一邊給大家分餐,一邊說道:“大家都盛完湯了么?盛完我就給站崗的端過去了?!?p> 說到湯,其實就是稀釋的能量羹,在大張嘴里,說的好像什么美味佳肴似的。
“大張,你放那吧,我給送過去?!卑柗畔率种械谋P子,站起身說道。
“長官,哪能讓你送,我去吧,你坐下踏踏實實吃飯吧?!贝髲埣泵[擺手,要把艾陽推回到餐桌前。
“沒事兒,我順便去查查崗?!卑枦]有再多說話,執(zhí)意拿起湯鍋,向餐廳外走去。
“大張,你今天的湯里放了什么東西?怎么這么甜啊?”一個士兵一邊喝著湯,一邊隨口問道。
“甜?我沒放別的啊。今天的湯,我連藕都沒放。”大張納悶的回答道。
“不好,湯的味道不對!”白燃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