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博,是你回來了嗎?”
隔壁院子的門開了,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婆婆扶著門走出來,她的眼睛好像有點問題,似乎是看不清路。
“奶奶……”
少年顧不得再跟蘇影說話,他快步走過去,扶住了老人,“您怎么出來了,外面太陽大,您的眼睛不能受強光。”
老人反握住少年的手,直到真實感受到他的存在,才放下心來,“奶奶沒事,你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奶奶擔(dān)心你啊?!?p> 少年一邊安撫老人,一邊回頭去看蘇影,卻已經(jīng)不見了她的人影。
他四下看了看,心里不由有些失落,不知為何,那個姐姐總給他一種很親切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
“老子還要在這鬼地方住多久?不是說會給一筆錢嗎?錢呢?他們要敢過河拆橋,我不怕跟他們撕破臉!”
廉租房內(nèi)傳出一個男人粗魯?shù)闹淞R聲。
“咳咳……”一個女人咳嗽著,壓低了聲音道,“你小聲點,那種頭條上一次就夠了,人家那么大的公司,還會差你那點兒錢?我這可是連女兒都賣了,你還想怎樣?”
“就你那女兒,一年不見人影,也不知道跑哪兒鬼混了一圈回來,惹了一堆破事,這是別人想搞她,我們不過就是從中撈點油水,誰讓她平時不知道孝敬長輩的!好得也是個紅過的明星,一跟她要錢,就各種理由搪塞,什么東西!”
男人罵罵咧咧的,話說得極其難聽,女人懶得搭理他,想出去透口氣。
她剛一開門,整個人都傻掉了。
“你是……樂瑤?”
天吶,她看到了什么?
那個懶洋洋地倚在欄桿前,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的女孩子,可不就是她已經(jīng)一年沒有見過的女兒嗎?
只是那張臉,卻讓她有些震撼,好好的,她怎么又把臉給整回去了?
她記得一年前,她最后一次動刀失敗后,跟她說過,她臉上的肌膚變得很敏感,醫(yī)生說已經(jīng)不能再折騰了,她的臉?biāo)闶钦麣埩恕?p> 可是現(xiàn)在,這又是什么鬼?
“好久不見,不請我進去坐坐?”
蘇影站直了身子,眉眼彎彎,笑容無害。
可是那翹起的唇角,卻讓呆若木雞般站在門口的林母面色一白。
她目光越過蘇影身后的欄桿望向樓下院子的大門,是完好反扣的。
他們住在二樓,這會兒是下午,其他租客都是要晚上才下工回來,院子里這會兒沒人,那究竟是誰給她開的門?
“誰???”
屋里的男人也聽到了聲音,走了出來。
看到蘇影,他眼睛眨巴了好幾下,才認(rèn)出她來,“原來是你這個白眼狼!怎么?在網(wǎng)上被人黑的混不下去了,想來求我們幫你洗白嗎?”
蘇影目光涼涼地掃了他一眼,見他胡子拉碴,滿身酒氣,她捏了捏手指,有點不屑于動手,太臟了。
她直接無視了這坨垃圾,繞過他,進了屋子里。
蘇影在屋里轉(zhuǎn)悠了一圈,翻翻撿撿,手中便多出了幾個微型攝像頭。
林母眸色微變,剛想說什么,便見蘇影拉了張椅子,大大剌剌地在屋子正中央坐了下來,像玩具一樣把玩著那幾個攝像頭,“說吧,給了你們多少錢?”
夫妻兩人都被她這架勢震懾到,林母直接帶了哭腔,“樂瑤,你在說什么啊?媽媽是真的病了,媽媽就是想你,都一年沒有見過你了……”
說著,她便動情地想要上來抱蘇影,卻被對方一記眼刀劈過來,生生頓住了腳步。
“你是誰媽?”
林母瞪大了眼,“樂瑤你到底怎么了?你是連媽媽都恨上了嗎?我知道我平時偏向你弟弟了些,可媽媽也是愛你的啊。”
“說夠了嗎?”
蘇影看著她,面上幾乎沒有什么表情變化,但林母就是覺得好冷,一種讓她極其陌生的冷漠,這不是她熟識的樂瑤。
“你究竟是誰?你不是我女兒!”
林母恐懼的,控制不住地一步步向后退去,她慌亂地抓住身旁林父的胳膊,“報警,快報警,她不是樂瑤,樂瑤從來都不會忤逆我,她最聽我的話了,她是假的……”
“你瘋了嗎?長得一模一樣,不是你那個白眼狼女兒,還能是誰,你看著她,我去喊人,我要讓街坊鄰里都看看這個白眼狼是怎么囂張跋扈,欺辱父母的!”
連攝像頭都被她扒了出來,拍不到她“行兇”的證據(jù),那他就找些人證來,不怕黑不死她!
這樣想著,林父便轉(zhuǎn)身要出去喊人。
只是還不及他跨出一步,一個重物便擦著他的頭頂飛了出去,砸在了門外的欄桿上。
他定眼一瞧,那正是他這幾天經(jīng)常坐的小板凳,實木的,已經(jīng)給砸散架了!
“你想殺人嗎?!”
林父被嚇傻了,不敢想那一下要是砸在他腦門上會怎么樣?